12、十二(2 / 2)
樊姃笑着道“我第一天来的那日便闻到碧儿身上的味道,那不是熏香的味道。”
她当时闻到很是奇怪,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后来听人说皇后信佛,她恍然想起“碧儿身上的味道是寺庙里焚香的味道。可这皇宫内院哪里有寺庙,所以我怀疑她此前是皇后的人。”因为皇后一向深居简出,碧儿与其他的宫女并不熟悉。
文喜一怔她从来没想过碧儿是皇后的人道“皇后向来不问世事。”
樊姃笑道“是啊,可这一问,便是杀机尽显。”
她摸着手里的陶杯道“你的身份并不难查,秦宫里人不多,只要说些好话就能说出你以前是张氏宫里的人。那日你夜里引我出去也是故意的想给慕容冲带来无妄之灾。”
秦宫里的嫔妃实在是少,除了皇后的人,不用脑子也知道是张氏的。只是张氏的那点小伎俩对付些新来的女子还绰绰有余,樊姃在燕宫里长大,可足浑氏的手段比这要阴狠百倍,她根本不屑于去跟着文喜落入陷阱。
她奇怪的是碧儿也不在房里,于是她偷偷的溜进了碧儿的房间,她的房间是在是什么也没有,可是越是这样干净,她越是奇怪。
她搜查了一番,在她的枕头里面发现一个瓷瓶,若是不仔细一定不会发现,瓷瓶里是红色的粉末,她曾见过那是有剧毒的□□,微红色却没有任何味道,融于水若是放在铜杯里是很难看出来的,她随将那红粉换成了磨细的红土。
中午的时候碧儿没有去膳食坊,樊姃听闻晚上有晚宴,就打发了文喜,偷偷去了景泰宫,走到路半就看见了匆匆过来的碧儿。
只是碧儿怎么也没想到,苻坚竟然晚宴单独准备了琉璃杯给慕容冲,
樊姃本就想顺势把这事引导了张氏的身上。
皇后樊姃动不得,反而若是惹怒了苻坚,苻坚定会为了皇后的名声杀她灭口,而张氏则不然,这样一来既折损了皇后又平了张氏,一句两得。
可苻坚怎么会不知道皇后的意图,只是他尊敬皇后不愿意声张,一边又暗暗的保护慕容冲,所以才特意准备了琉璃杯。
如果没错的话苻坚是见过碧儿的,所以才会让人匆匆的把碧儿带走,怕皇后出了意外。
“可是皇后为什么要杀慕容……公子。”文喜想说慕容冲,微微停顿改成了公子。
樊姃并不在意道“因为她是皇后,她可以任由张氏专宠嚣张跋扈,可是她不能任由公子败坏陛下的名声,她是为了陛下,也是为了大秦。”
她知道皇后的心思,她能理解,若是换成她是苟皇后,她也会这般选择的。
樊姃看着一旁的文喜,声音平淡道“你知不知道碧儿送你的熏香价格等金。”
文喜一怔,她并不傻却不敢相信声音颤抖道“碧儿想让我做替死鬼。”
樊姃只是轻笑不语,只有三天的交情,不然她为什么会送这个给她,可是文喜更没想到的是樊姃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便看透了这错杂的一切,并反之将她们如棋子一般玩弄于鼓掌之间,她更怕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子,面容普通只算清秀,身材瘦弱,眼里却是深不见底令人无法捉摸,这个女子究竟有着多深的城府,文喜永远无法看透她的心思。
樊姃收起了轻笑,她并非良善之辈,也必须要把话都说明白,她不想时时刻刻的为了防范这些对慕容冲有敌意的人而费劲了心思,她的脑袋不是用来和张氏勾心斗角争宠的,随道“你若是不想留在落枋殿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离开。”
文喜一怔,随即跪在了她的脚下,她心思通透,此前和碧儿的议论都是装出来的,为了让樊姃厌恶,引樊姃上钩,如今看来可笑一般道“我愿意留在姑娘身边。”
文喜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是远不及樊姃,她敬佩她,所以甘愿留下来,她便是这么坦荡的人,复道“张氏对我并无恩情,如果不是姑娘,我一定会被碧儿陷害,届时百口莫辩。”
樊姃道“如果你要留下,那就要想好了,若是你敢动半点别的心思,我定会让你比碧儿的下场惨上千百倍,你也不要想着能逃,害我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无论天涯海角,我定要让其以命相抵。”她的话虽平淡,却让她不敢抗拒。
文喜随即行了长礼道“文喜愿追随姑娘。”
樊姃看她伏在地上,眼里微微有了笑意,却依旧平淡道“起来吧。”
文喜离开后,樊姃才简单梳洗下躺倒了床榻上,从一开始她就想要留下文喜,文喜虽然差点受碧儿陷害,却要比碧儿聪慧,更不要说碧儿是皇后的人,她了解甚少,不会那么容易受她控制。
文喜则不然,而樊姃也需要身边又一个得力的人帮她办事,只是她还要多加观察一段时日。
樊姃长舒一口气,更重要的是她终于解决掉了落枋殿里的内患,经过这么一闹,苻坚也会更加注意皇后,她也不用再成天为了慕容冲的安全问题提心吊胆,樊姃伸了个懒腰,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