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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番外六:Redeemer(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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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能感觉到芯片的周转。

从小提琴到那些奇怪的乱码技术。都在我和他从与修山看?完那场日出?后正式还给了我。

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再拿回来时,除了迷茫,还有一丝不明?意味的难过?。

之?后我茫然了一段时间,甚至停掉了那段日子?所有的工作。我想我得给自己一点时间。

然后我逐渐清醒。看?似从未沉睡,这一朝却像封印多年。

而?清醒过?后的我再看?这个世界,陌生的令我害怕。

我终于能看?懂这人情?冷暖,也?终于明?白过?去的自己有多么愚不可及。

纪清冶似乎是算好了时间般给我打来了电话,术后问候过?后,他突然问我:“你愿意用你的天赋来帮助我们吗?”

我一开始不懂,后来他细细跟我解释了一遍,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心动的话:“司锦卿也?是这里的一员。”

我的呼吸一滞,怔了好久。

却最终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他。

直到某天我又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里的人和我说:“我诚挚的邀请你的加入。我是他们的领头。”

他和我说了一些事情?,也?跟我聊了很多,最后我答应了下来。

不久后,我借口?工作飞去欧洲和纪清冶在机场汇合,也?见了那个传说中的领头。我和他们签署了协议,正式加入了他们。

那时的我居然还在沾沾自喜,我好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走进?了司锦卿背后的世界。

录入我的个人信息时我需要给自己的行动冠一个代号。

我突然想起有一年辛由的冬天没?有下雪,阳光明?媚灿烂,他在我的书页上写下的一个单词“Apiricty”。

冬日暖阳。

不过?后来我慢慢崭露头角后他们并不喜欢叫我“Apiricty”,更多人叫我“Redeemer”。

我开始有自己的势力和任务。我故意将自己的行程安排的很满,利用一些小手段次次都安排在自己下一次任务要到的地方。

我逐渐变得强大,任务也?得心应手起来。开始能保护我的阿轸,在背后悄悄帮助父亲还清债务。

可即使这样,我发觉自己在面对司氏时,仍是不知所措。

我没?有家族,也?无?法不负责任的将他带出?那个和他连着血脉的牢笼。

可我得救他。

这时,司锦瑟找到了我。

她如同上一次般照样一见面便对我恶言相向,而?彼时的我,已经不再把这些恶意放在心上。

最后离开时也?只是告诉她,我会想办法离开他。

若是我身体康健,多少?年我都能等他,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可我寿命短暂有限,无?法在他功成身退后陪他暮雪白头。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放手。

他还没?有非我不可,他会遇到更好的人,渐渐将我遗忘在时光一隅。

离开他,就能救他。

我心里明?白。

所以我想了一个糟糕透顶的方法。

我用纪清冶在辛由的关系,找到了同样被家族束缚着的迟家小姐迟北柠。

期间种种都是让纪清冶的一个朋友代劳的,而?我像个胆小鬼,躲在幕后操控着,却不敢露面。

于是就这样,我为我的心上人亲手挑选了一个未婚妻。

不过?他不知是因为在顾虑什么,一开始其实是拒绝的,而?恰好这时,司家对他和我的压迫更深了一层,他无?法,只能被迫答应,却在答应过?后还要和迟北柠划出?一道清晰的界限。

我并不能预知未来他会和谁在一起,迟北柠也?好,别?人也?好,总之?绝不会是我。

毕竟我和他分开是必然结果。

所以我除了失落之?外也?不敢再有什么别?的情?绪,是我亲手将他推出?去。

和他分开后我如约逐渐和他疏远。

我开始天南海北的走。利用明?面上的工作关系,去做各种任务。

也?就是在这几年里,我名声大噪,短短五年内驰骋整个欧美非亚。

慢慢的,除了国内一些内部人员知道“Apiricty”是“Redeemer”之?外,没?有人再在乎“Apiricty”是谁,这个代号渐渐被人遗忘。而?“Redeemer”不再只是一个普通代号,慢慢变成了一个含着十足威慑力的形容词。

我是红区的人,我非黑非白亦正亦邪,掌握过?一栋楼的生死,也?曾用一双手拯救过?一整座城的人。

但我救人,不杀人。

我的残局背后总有人为我收拾妥帖。

我知道我身前那个人叫Umbra。也?知道他是谁。

不过?他大概不知道,我一直在悄悄的缩减他的任务,甚至在暗地里利用暗网人脉帮助他吞噬掠夺司家,也?尽量不再让他杀人。

领头是最先发觉的,他说,我这样不过?是亡羊补牢,在做无?用功,毕竟他手上沾的血早就已经很多了。

我沉默,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尽力挽回一点。

不过?我做任务从不露面。

整个组织,除了和我一样走南闯北的上上层核心人员,几乎没?人认识我见过?我。

而?我开始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芯片带来的副作用的威力。

我逐渐觉得孤独。

每到夜晚,当我独自坐在落地窗前时,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只知道血管里的血冰凉刺骨,几乎钻进?我的每一处致命点。

我努力想让自己想起一些开心温暖的事情?,可每次,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开心事之?外,很多很多曾经温暖在我生命里的记忆都找不回来了。

我努力的去想,不停的去想,我去翻照片,看?视频,甚至多次流连于故地,却总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我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代价,是我延长生命的代价。

后来有一次我因为工作原因和阿轸分开了一个月,我怕她生我的气,回来后就站在校门口?等她出?来。而?我远远看?见她清瘦高挑的身影蹦蹦跳跳向我走近时,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觉得她很陌生。

陌生到等她走近了喊我“哥哥”时我才发觉眼?前的姑娘是我的妹妹。

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

忘了父亲带茧的手掌和母亲温和的责备,忘了哥哥纵容的笑容和妹妹拥抱我的温度,以及他吻我时,眼?中沉甸甸的几乎将我淹没?的爱意。

我努力想让自己去想,去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害怕,我去问纪清冶,纪清冶说这就是代价。

于是我开始抽烟,酗酒。

夜晚时,酒精能刺激我的神经,能让我在混沌里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真切的感受到血管里滚动流淌着的血液。

而?尼古丁能麻痹我的感官,能在一定程度上消减我的茫然与莫名其妙的难过?情?绪。

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被我这么一通糟蹋,终于坏了个彻底。内脏变得脆弱起来,而?芯片趁虚而?入,损伤了我的脏腑。

于是二十四岁那一年,我被诊出?肺纤维。

纪清冶只好为我四处奔走去找治愈方法。不然就以我这样的状态,芯片不但无?法延长我的寿命,恐怕还会反噬我的身体。

纪清冶再回来时,带了几个当年和陆慎言一起研发芯片的人,他们讨论许久,半年后又为我进?行了一次手术,说等我的肺纤维化一定程度时,芯片会自动生出?防御性,直到我寿命终止。

只是肺纤维带来的苦痛是我必须要承受的。

而?被伤惯了的人是不会怕疼的。

但即使如此,我也?并没?有想过?一定要活到指定的岁数。

于是我推开了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司锦卿,也?包括我的阿轸。

我慢慢把自己包裹起来,妄想用强大的自控力来防御如潮水般的痛苦。

我也?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所谓的代价,就是我得将自己生命中所有的美好送给它。

他们说遗忘是一种解脱。

所以我没?想到遗忘会那样痛苦。

我所追忆的所在乎的都被冻在一个永不回溯的时空里,包括我自己。我不停的去找,不停的鲜血淋漓,却再也?无?法抓住手心那总是转瞬即逝的光点。

然后,那光点也?渐渐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我这一生从未这样痛苦过?。

就算是病症发作,听闻他的婚讯,被父母抛弃,被兄长妹妹辱骂,被别?人凌辱贬低,也?不会这样无?力难受,无?休无?止。

我恳求纪清冶救救我,那样冷静自持的他,最终也?只能手足无?措的对我说上一句:“抱歉。”

于是我第一次尝试了自杀。

我不是一个会轻生的人,即使不幸,却也?总想在这个世界上慢慢走下去,苦也?好乐也?罢,只要来过?走过?,都好。

可这一次,我居然会不受控的躺在浴缸里,用碎掉的玻璃割破了自己腕上的血管。鲜红的血浸满了整个浴缸,也?将我洁白的衬衫染的妖冶。

这样靡丽的美,竟是死亡带来的。

在生命即将消亡那一刻,毫无?意外的,只有即将解脱过?后的轻松,却在意识昏沉的那一刻迷迷糊糊里想:昨天才答应他要照顾好自己的。

之?后是纪清冶及时发现不对,破门进?来把我救了回来。

那条疤,我至今藏在一块黑色的表带下,除了我和纪清冶,谁也?不知道。

醒来后我抓着纪清冶的手,平静的问他:“你是不是已经找到方法了?”

他沉默。我也?知道了答案。

后来在我多次试图自杀未果后,纪清冶不得已终于拿出?了最后的解药。

他犹豫许久,最终大概实在不忍心见我这样痛苦不堪,将那瓶药给了我,却还是忍不住对我说:“它会减少?你精神上的痛苦,但你的身体,会比这痛苦千万倍。”

我自觉这世上什么都比不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开始了长期的药物治疗。

然后,一种由那种药衍生的恶性病毒开始侵蚀我的脏腑。

但好多了。

至少?,至少?不再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身体上极致的苦痛代替了心理?与精神上的折磨。

后来的五年里,我的病越发严重起来。

而?我离开他之?后,他的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五年里,我看?他春风得意事业有成,看?他意气风发前程似锦,也?看?他佳人在侧眉眼?盈盈。而?我的病,从早期到晚期。

我并不后悔。

不过?事已至此,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我还得给追随了我这么久的男孩女孩们一个交代。

于是二十七岁那年,我开了我的第一场演唱会,也?是最后一场。

而?我好像只有在这种灯光照耀的舞台上才能感受到某种温馨与惬意。是来自那群我素不相识的姑娘们男孩们的爱意。他们对我的喜爱毫不掩饰,他们把那爱意铺天盖地向我笼罩。

我既觉得幸福,又觉得自己无?能。

我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彻底消失了,你们还会记得我吗?

我想,除了他们,也?不会再有谁会再这样珍之?珍重的将我藏在心里了吧。

演唱会过?后我逐渐淡出?荧屏,消减行程,甚至隐藏了自己所有行踪。

只有这样离开,才不至于让他们刻骨铭心吧。

之?后我向纪清冶提出?要取出?芯片。

他惊愕许久,一向冷静的他第一次对我发了怒:“你知不知道后果?”

我说知道。

“你服了那个药,芯片一旦取出?,那苦痛会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千万倍。”他说,“我已经找到了方法。能为你延长到五十甚至六十岁……”

“不用了。”我平淡的打断了他,笑看?着他,道,“清冶,我一生病痛,活着只会让我更加生不如死。与其如此,我更渴望解脱。”

那种药只能缓解,却不能让我找回我的记忆。我想找回来,哪怕是用生命做筹码。

纪清冶仍然拒绝了我,于是这件事一直拖延到了我二十八岁那一年的初春。

我又被诊出?了胃癌。

他大约是连骂我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连思考数日,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

然而?记忆回笼也?需要一个过?程。

芯片被取出?后我的器官会逐渐衰竭,病毒会侵蚀我的脏腑,胃癌会加剧。只有肺纤维化在此之?前已被暂时控制。

快的话,我的生命只剩下最后半年。

纪清冶不忍,又不知从哪给我弄了一种药,说是能暂缓我的器官衰竭,却也?维持不了多久。

我又去医院检查了一次。毫不意外的,厚厚一沓单子?、密密麻麻的病历本以及一张病危通知书。

我如往常般消去了自己的诊疗记录,然后悄悄将那些单子?尽数烧毁。

那天艳阳高照,我原本答应了他下午要去他那里吃饭,却因为他临时有工作,我没?能去赴成约。

那天下午我坐在公寓房间里的落地窗前静静坐了好久。我住的楼层并不高,垂眸时隐约还能看?见小区里银杏树翠绿的树顶。

那天阳光明?朗,温度正好,晚霞的色彩炙热柔软。

金色的光洒在我身上,仿佛试图将我笼罩在那片麦浪色的黄昏里。

我静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慢慢蜷缩起身子?,将脸埋在手心里,突然不受控制的大声哭了起来。

眼?泪从我的指缝中流出?,咸涩的液体像失了控的暴雨。

我明?白,从我把芯片从身体里取出?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和这个世界没?有关系了。

眼?泪犹如南极的雪,总也?流不尽。而?难过?像北极的海,冰寒的浪尖刀般拍打着我的肝脏。

这些年来,我似乎从没?有好好哭过?一场。

从此人间烟花璀璨,四海长明?,万家灯火。于我皆是,虚妄一场。

…………………

最近这些日子?,我又想起了很多事情?。

有哥哥的,有阿轸的,有父母亲的,有爷爷奶奶的,也?有他的。

而?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到如今已经不再属于我。

我好像只曾活在某个时空的仲夏里。

那个时空里的我曾拥有一切。有我的家乡,我的家人,我的爱人。

我所珍重热爱的所有。

不过?后来纪清冶告诉我:当我时常忆起一些幸福与痛苦的事情?时,我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

我明?白,期限要到了。

我不想死在辛由,也?不想死在那个空荡荡的公寓里,不想自己死去好几天才会有人发现,不想被阿轸和他看?到我腐烂的尸体,不想临死还要困在这里。

我想离我的曾经近一点,离我的幸福近一点。

所以我告别?了他们,希望能自己静悄悄死在那个已经破旧小巷里。

这里是我儿时的理?想,也?是而?今的我避难临终的地方。

我对死亡并不渴望,也?不向往,我只是期盼解脱,想触摸爱,想抓住流沙。

而?我大抵还是自私的。

我向司锦卿之?外的所有人隐蔽了自己的所在地,我既希望他永远别?来找我,又隐隐期盼他能在我死之?前过?来看?看?我。

因为在那尽头到来前,我不想再留遗憾。

他真的来了。我见到他后,却又后悔了。

他为我做了太?多了,仅剩一副残躯的我又还有什么资格把他留在这里。

然而?我又不舍,我想再多陪他一会儿,于是我向纪清冶请求加大药量,用双倍的痛苦来延长我半年寿命。

我想和他平平淡淡的在一起,就像这样,柴米油盐,家常小事,相依相偎,言笑晏晏。

他曾在别?墅后院里为我种满玫瑰,如今又在这个狭窄简陋的小院里为我种了那么小小一隅。

我想,不管我在哪里,只要我还喜欢玫瑰,他一定都会不遗余力让我看?一场花开。

可我隐隐明?白,我看?不到花开了。就像我期待了那么久的南阳初雪,这些年从没?有等到过?一次。

有时候还真是羡慕看?到鲜花两眼?发光的小朋友,而?二十九岁的我已不再拥有这种热忱。

年少?种种,早就死在了洪流里。

后来我胃口?越来越差,渐渐的,吃什么也?难以下咽。我想,我的生命在消逝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等不到来年的孟夏了,即使如此,我还在兀自期待今年的南阳初雪,玫瑰花开。

真想再看?一次霜雪初霁,云岫成诗。然而?今年的冬季似乎格外荒芜短暂。也?不知是在挽留我看?来年春天的花开满枝,还是嘲笑我与这人间时限将至。

我还挺想死在他怀里的,但这样太?自私了。

而?他不会知道,我要离开的这个冬季,曾在熟睡的他耳边说过?很多次“我爱你”。

我也?只敢在这种时候和他表明?我的爱意。不然的话,现在告诉他,等我离开之?后,他会受不住的。

我想,静悄悄的离开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他会遇到更好的人,会忘了我。

就算他不肯忘了我,我也?会让他忘记。

我的朋友纪清冶是一个很优秀的催眠师。

我让他等我死之?后把司锦卿那里关于我的记忆全部清除。一定要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他答应了我。

而?我这里的一切也?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早在很久之?前就在暗网上匿名和司锦瑟交接过?了。

我告诉她,我会帮他让司锦卿离开我。

于是我窜改了司家那边流传过?来的事实,让他的手下传了错误的信息给他。

因为我感知到自己要死了。而?他不能在这里。

我卑鄙的利用他对母亲最后的柔软把他逼了回去,然后和司锦瑟发完最后一句话,毁掉了那个暗网。将关于我的所有清的干干净净,最后把跟了我许多年承载了我所有罪恶的电脑藏在了衣柜最深处。

他不会想到,不会知道这背后的人是我。我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

如你所见,半年前截断关于他的追踪信息的是我,后来在他高价运回来的诊疗机器上动手脚的是我,删除诊疗记录窜改诊疗结果的是我,最后把他逼回去的人也?是我。

我布了这个局,自以为保住了他们所有人,将自己作为唯一一颗弃子?扔在了棋局外。

离开的那天中午我平淡的吃完午饭,借口?要休息让任湛不要进?来打扰我。他很尊重我,立马就为我盖上毯子?轻轻出?去了。

而?我看?着空荡荡的天空,意识逐渐削薄混沌。

我想了很多人很多事,我想我的阿轸嘴硬心软,要是她听到我去世的消息一定会很难过?的吧。其实我知道她放弃舞蹈的原因是什么,这些年她的治疗背后我都在偷偷为她安排最好的医生。不过?还好,她的恢复很顺利。而?我早就已经联系好了一名在业界很有威望的医生朋友,等我去世以后,他就会找到阿轸,给她做手术,她会一直健健康康的,找到自己爱的人,如同所有人一样忘了我这个不称职的哥哥。

阿轸,其实我还是有一点点遗憾的,好想听你再喊我一声哥哥。

我开始感到眼?皮沉重,力气逐渐被什么抽空,耳边恍惚着响起了爷爷的哼唱声:“街边的小草已经发芽,又是一年春夏……”

他最喜欢在仲夏的夜晚坐在小院里低低的唱这首歌。

我想,他终于来了。

年末的这场雪,来的意外又突然,在我的意料之?外,仔细想想,又似乎是情?理?之?中。这是上天给我的最后的温柔与怜悯,我已经感激不尽。

我以为我的生命尽头就是这场缥缈无?垠的鸿鹄大雪。

却没?想到,我还能看?到天光云影,看?到阳光明?媚。

我看?到爷爷笑着看?着我,手里拿着蒲扇悠悠晃着,眯着眼?对我道:“小衍啊,你来的正是时候,今年的山花开的可好咯!”

而?爸爸妈妈和奶奶围着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笑着朝我招手:“衍衍,快过?来呀,今天妈妈包了你最爱吃的玉米饺子?哦!”

又看?到十七岁的哥哥抿着唇,拿着一窜红彤彤的糖葫芦,别?别?扭扭的走近我,和我说:“衍衍,哥哥给你买了糖葫芦,你不要生哥哥的气了,和哥哥走吧。”

“才不要呢!”阿轸突然笑嘻嘻跑上前来抢走了他手里的糖葫芦,一边笑着躲在我身后一边说:“哥哥要和阿轸去摘星星啦!”

对,对。我想和爷爷看?山花遍野,想跟爸爸妈妈还有奶奶吃一顿家常菜,想吃哥哥送的冰糖葫芦,想和阿轸去摘星星,想给阿轸去摘月亮。

可我总觉得有什么放不下。

有什么牵绊着我,拉扯着我,不让我就这么离开。

然后后退一步,似有所感般转身,对上了一双深沉的满含笑意的眼?。

没?想到,我还能在此刻越过?千山万水,星河光年,在这时光尽头看?到那人轻拈白玫瑰,朝我笑的明?朗绝冶。

他站在初晴的明?媚里,逆着仲夏的天光,朝我伸出?手,轻笑着说:“衍衍,小院里的玫瑰开花了,你和我去看?看?好不好?”

我讷讷看?了他许久,倏地弯了眉眼?。

我于是毫不犹豫,伸手,抓住了我的人间。

长街落尘,山川覆雪,又是一年新春。

作者有话要说:夏参衍的故事到此为止,而Redeemer不死不灭。

而司锦卿大概没想到,那碗馄饨会让他彻底失去夏参衍。

“街边的小草已经发芽,又是一年春夏。”——《流浪歌》

《乐府诗集·卷047清商曲辞四》

《白石郎曲》

白石郎,临江居。前导江伯后从鱼。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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