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2 / 2)
司马延依旧是白衣胜雪,清风明月般的气?质越发?出尘。苏宓恍恍惚惚地想,郡主可不能再高了,再高真的没有人要了。
“等?了多久?”司马延问。
“我?没记。”苏宓笑得讨好,“只要是等郡主,再久我?也愿意。”
司马延眉眼舒缓,“倒是会说话。”
她笑得越发?讨好,迟迟疑疑地道:“郡主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明天再来吧。”
“是不是有事?”司马延凤眸渐深,一把?拉住她。她低头看着对方修长的手指,感受着对方的力道。心中隐约闪过怪异的念头,总觉得哪里有些?太对。
司马延很快松开她,她来不及细思那种感觉。
“嗯,是有一点事。我?听人说常嫔宫里有一个杜嬷嬷,她做东西特别好吃,郡主你知道这个人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我见过四?皇子,我?听她说的。”苏宓咬着唇,低头,“我?听我嬷嬷说我娘很擅长厨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觉得那个杜嬷嬷应该认识我?娘。我?一生下来我娘就死了,我?特别想知道更多和她有关的事。”
“人之常情。”司马延坐下来,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
苏宓松了一口气,郡主没有问她在哪里见过四?皇子,心道郡主肯定事事都了如指掌。对方不问她,是给她脸面。
越是相处,她就越发?现司马延真是一个很值得做朋友的人。在这个世间,她能碰到司马延确实很幸运。
如果没有司马延,她的人生不可能破局。
她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赶紧上前倒茶。那殷勤的模样要多狗腿有多狗腿,司马延神色染上几分愉悦。
“那位杜嬷嬷不是一般的奴才,她是常嫔以前认的干娘,如今在听语宫里荣养。我?倒是没有听说她认识你娘,不过宫里的关系盘根错节,明面上不和的人私下未必没有联系,或许她和你娘有关也说不定。”
“这样啊。”苏宓有些?失望。
“我?帮你打听一下。”司马延看不得她失落的样子,别说是打听一个人,若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恐怕他也愿意爬上去摘。
“不用了。”苏宓叹息,“其实知道得再多又如何,我?娘也不会活过来,世人对她的误解也不会改变。”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殿门口窜进来,她根本不设防,也没来及多想一下子躲到司马延的身后。
百岁止步,乖巧地趴在司马延的脚边。
“郡主,我?先走了。”苏宓被吓得不轻,她不太敢看百岁。一看到百岁她就想起梦里的大白狼,还有大白狼变成的司马延。
司马延冷冷看着百岁,“下次再吓到她,我?就把你送走。”
百岁肯定听不懂,但它能感知到主人的生气?。它爬起来摇着尾巴,一副不太敢靠近主人的样子。
“郡主,百岁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怕狗,和它没有关系。天太晚了,郡主你早点休息,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司马延叫住她,“我?送你。”
啊?
苏宓想,司马延忙了一天,她怎么好意思让人送。
“那个,不用了吧。郡主,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再说大家都在同一个府里,便是再晚回去她也不怕。
司马延决定的事,岂会被她三言两语改变主意。
两人出门的时候,青峰默默跟在后面。
春风送暖,空气中混着草香花香。王府极大,灯火自是照不到每一个角落。越往西走光线越暗,暗阴重重树影幽幽。
“下次出门,记得带上小竹。”
“哦。”
苏宓想的却是比起自己,嬷嬷更需要小竹。她好手好脚的也不需要人扶,这条路又是走了无数次的。
司马延这一送,一直送她到小院门口。
他们在门口相互道别,苏宓这才回屋。
小竹已经睡了,就睡在外间搭的小木床上。她轻手轻脚地往里走,里面是她和秦嬷嬷的房间。秦嬷嬷也睡下了,房间内一片安静。
她和往常一下准备脱衣就寝,然后她眉头皱了一下。
嬷嬷最近身体不太好,睡着后呼吸声比较重。今天有点奇怪,嬷嬷的呼吸声为什么变得这么轻,几乎听不到一般。
她向来感觉灵敏,闻到一丝不熟悉的气?息。
“嬷嬷,你睡了吗?”
床上侧躺的人没有回答她。
她自言自语,“我?在郡主那里吃得太多,都没顾得上喝一口水。也不知道小竹有没有烧水,看她睡得太香我?又不太忍叫她。”
一边说,她一边往外?走。
心提到嗓子眼的同时,是浓浓的担心。
嬷嬷…不知道怎么样了?
到了外?间,她脚步明显放快。刚刚碰到门栓,便感觉后面一股劲风袭来。她拉开门的同时大喊。
“郡主,救命!”
劲风朝她劈过来,一道寒光在黑暗中划过。
她拼命往外?跑,“郡主,救…”
一道白影挡住了寒光,与一道黑影交缠在一起。与此同时,青峰也赶到了。白影退下来,青峰与黑影缠斗在一起。
“没事吧。”司马延扶住她,凤眼沉得可怕。这人的路数不是一般人,而是大世家或是王公们蓄养的死士,且是特别了得的那一种。
“没事。”她浑身在抖,纵然这一世活得艰难无比,但她并未遇到过如此真刀真剑的情形。
黑影不敌青峰,虚晃一招后想逃,青峰追了出去。同时王府的侍卫出动,将那黑影团团围住。黑影自知插翅难逃,牙齿一咬倒地身亡。
苏宓还在抖,“他刚才想杀我?。”
司马延眼神越发?深得吓人。“别怕,别看。”
“我?不怕,因为我知道郡主肯定没有走远。”她上牙磕着下牙,咯咯作响,“他是谁派来的,是不是大公主?”
除了大公主,她想不到谁会这么恨她。
青峰已将那人仔仔细细搜查一遍,过来禀报,“没有发?现任何标志。”
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死士,只有一种:即不以保护家主为目的蓄养的死士。
这样的死士不是一般世家会有的,他们存在的意义一是替主家刺杀政敌或是栽赃嫁祸。或者还有另一个目的,那便是谋逆。
大公主肯定有暗卫保护,可是暗卫和死士不同。大公主不可能蓄养死士,更不可能养这样的死士。
所以这人不是大公主的人,但一定和大公主有关。
司马延清楚这些?,却不知和苏宓说。在他看来苏宓突经此事必是吓坏了,一个没怎么出过门的小姑娘哪里见得了这样的刀光血影。
然而他不知道苏宓确实吓坏了,并不代表她对这个世间的险恶一无所知。她眼下来不及去追究杀她的人是谁,也顾不得去想为什么司马延的身手那么好,更顾不上去想青峰一个丫头为什么这么厉害。
她眼下只关心嬷嬷,祈祷嬷嬷和小竹都不要有事。
“嬷嬷,嬷嬷…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