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 / 2)
秦嬷嬷在床底下被找到?,她已经?昏迷不醒。小竹也一样叫不醒,青峰说她们都吸入了大?量的迷药。
闻过解药后,小竹很快醒来。
看到?司马延等人久久发怔,“奴婢这是怎么了?做梦了吗?”
青峰低声?将事情说了一遍,她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怪你。”苏宓说。
秦嬷嬷年纪大?了,一个时辰后才醒过来。她醒过来后状态极差,苍老的脸色泛着灰败之气。她原是官家小姐,又曾在兴宁宫磋磨多年,不用青峰细说她已猜到?事情经?过。
世家天家暗中的手段层出不穷,敢闯进王府杀人足见指使?之人的底气。他们这般容不下姑娘,摆明是要赶尽杀绝。
“他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家姑娘?”
“嬷嬷,已经?没事了,那人死了。”
秦嬷嬷凄惶摇头,“死了一个,还有下一个。既然他们起了杀心,便不会就此?罢手。姑娘,我可怜的姑娘。”
那些人敢私闯王府,不可能因为死了一个死士而放弃。只怕因着撕破脸了,下一次的手段更?加阴险毒辣。
她和姑娘在王府谨小慎微多年,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图天长日久被世人淡忘,她家姑娘能嫁人生?子过上安稳的日子。如今刀刃在喉,连王府都不是安全之地,又哪里来的安稳可言。
她已是黄土埋半截的人,可她家姑娘还小。
苏宓抱着她,“嬷嬷,你看我好?好?的,我没事。”
她泪流不止,这次亏得郡主及时赶到?。下一次呢?
纵有千日防贼之策,总会百密终有一疏。那些人在暗,王府在明。王府再是守卫森严,也难拦前仆后继的死士。
她突然爬起来,“扑咚”跪在司马延面前。
“郡主,我家姑娘本性善良,她是你们王府众人看着长大?的,她从来没有害过人。千错万错都不是她的错,求郡主怜悯我家姑娘!”
“秦嬷嬷,你快起。”司马延示意小竹扶人,“那些人竟敢闯入王府行?凶,便是不把我忠亲王府放在眼里。此?事我们王府一定会追查到?底,必不会姑息。”
“好?,好?。奴婢多谢郡主。”秦嬷嬷气息一散,倒在小竹身上。
苏宓心下一痛,让她靠着自己。“嬷嬷,你别担心,郡主可厉害了,青峰姐姐也特别厉害。这些事情你别操心,我只要你好?好?的。”
秦嬷嬷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她身体早就空了。上次被王妈妈那一推她越发觉得身体沉疴得厉害。眼下又有迷药侵体,她怕是熬不了多久。
她不怕死,死了就能去地下服侍娘娘。
但是她舍不得姑娘,她还没有亲眼看到?姑娘嫁人。好?在姑娘和郡主交好?,有郡主刚才的话她也就放心了。
“嬷嬷没事。”
苏宓不敢哭出声?来,嬷嬷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事。虽说生?死有命,岁月无情,可是她在这个世上只有嬷嬷一个亲人。
她不想再一个人。
夜漫漫无声?,仿佛永远不会看到?天明。
随着天光微亮,秦嬷嬷终于再次睡去。这一夜注定不平静,王府正院的灯火亦是一宿未灭。不管来人针对的是谁,敢夜闯王府便是不把忠亲王放在眼里。
忠亲王表面随和,却不是一个任人欺辱之人。忠亲王妃更?是将军府出来的姑娘,骨子里本就是爱憎分明之人。
微光之中,穿戴整齐的夫妇二人进宫面圣。
司马延召齐王府侍卫,重新安防布局。
苏宓守在秦嬷嬷的身边哪里也不去,不过是一夜的功夫,秦嬷嬷明显苍老了许多。脸上的沟壑越深,让人不忍多看。
有好?几次,苏宓都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不过是精神?不济虚游恍惚。发间的黑丝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不少,银丝险些布满。
她的肩头有掉落的发,苏宓一一拈掉。
在苏宓的记忆中,她一直都在。她护着小小的原主,在这个小院里度过了那么多的春夏秋冬。她温暖的怀抱,是原主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温暖。
“姑娘,你别守着老奴,你去鹤园玩。”鹤园是郡主的院子,那里最?安全。“若是玩晚了,就别回来。这里有小竹照应,老奴不会有事的。”
她私心里当然想让自家姑娘以后都住在鹤园,有郡主在那些人肯定会顾忌。郡主身边有暗卫有侍卫,比留在这里安全多了。
苏宓红着眼眶,“嬷嬷是不是嫌我了?”
“嬷嬷怎么可能嫌我家姑娘。”秦嬷嬷强撑着眼皮,姑娘是她一手带大?的,从那么小点的一团养到?这么大?。她多希望自己能再活得久一些,能陪着姑娘再多些时日。但是她不能,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她一个下人既护不住姑娘,也不能再为姑娘做什么。姑娘如今能依靠是郡主,只要姑娘在郡主身边,那些想害姑娘的人才会掂量一二。
“我不管,我就要和嬷嬷在一起。”苏宓撒着娇。
秦嬷嬷并非真?心不想自家姑娘陪,一颗心既担忧又欣慰撕扯个不停,“老奴真?想看到?姑娘嫁人。”
不亲眼看到?自家姑娘有个托付终生?之人,她始终不甘心。如果?姑娘有了可以依靠的人,那人能替姑娘撑起一片天。只是凡夫俗子焉能与天家世家抗衡,到?底是她太过奢求了。她一想到?自己走后姑娘一个人孤仃仃地在这个世上挣扎,她就恨不得再向老天借个十年八年。
“要是姑娘能嫁一个可靠之人,那就好?了。”
苏宓垂眸,将这话记在心上。
等到?秦嬷嬷着之后,她一路跑到?鹤园。见到?司马延后,泪水终于没能忍住流了下来。“郡主,我想嫁人。”
司马延闻言,手握成拳。
“你想嫁人?”
“是,我嬷嬷希望看到?我嫁人…”
原来如此?。
司马延略作沉吟,“你想嫁谁?”
“谁都可以,只要是性情端方本性良善之人。”苏宓流着泪,全无半点姑娘家提及嫁人时的娇羞与期盼。她自己本无所谓嫁不嫁人,但若是嬷嬷想看到?她嫁人,她愿意把自己嫁出去。“我记得之前相看过的那些人,那个贾方正还有什么沈家兴,这两个…应该还可以。”
司马延凤眼微沉,她倒是记性好?,竟然还记得那两个人。莫非她自己曾经?上过心,否则怎么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