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0(1 / 2)
盛宁整个心脏撑着一口气,抓着五脏六腑提醒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几次都侥幸逃脱的嫌疑人。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墙上山以寒不自知的照片,最终还是收回手指拿起电话:“姚局...”
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一丝亮光,驱散了屋内的潮湿和冰冷。
盛宁和技侦科的同事一起换上手套将原本当做墙的纸箱全部拆下来带回局里检查。
“盛总——”
听到同事呼喊,盛宁放下手中盛着各种摄像器材的箱子,眼神询问——
“在里间的纸箱里找到了录像母带,这个嫌疑人是摄影师吗?竟然还专门设计分镜头场景,还有一些场景构思???”
盛宁心脏猛烈跳了一下,紧蹙阴郁的眉间终于舒展,冲过去仔细检查作案时间和这些母带都能对得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终于将韩继恒和一系列的凶杀案捆绑上,这次他跑不掉了!”
韩继恒的每一份证据确凿,山以寒的嫌疑就少了一分。
“盛总——”
好消息接连传来,有同事在屋里发现和武清明当初手腕捆绑痕迹相同的绳索。
“凶器有没有找到?”尽管猜到对方能将大家玩的团团转,恐怕留下的,也都是不在意的。
也就是说,留下山以寒的照片,是故意的。
“——不过他,为什么要对大嫂这么在意?”短短几天,任力仿佛成熟许多,从医院回来直接和盛宁会和。
自从知道山以寒为了盛宁打人(嗯嗯嗯?不是应该是英雄救美,怎么在盛队这里反过来了),在心中已经将山以寒当做这辈子唯一的大嫂(盛·跟着有肉吃·太太)。
“老大,说真的。”任力深吸一口气跟着盛宁一起望着山以寒的照片奇怪:“我查过,九年前的大嫂还在美国,互联网上留下痕迹的最多也就是当年的学号,又没有回来过,哪里得罪韩继恒了呢?”
“如果不是从九年前开始,就说明是从更早的之前,他们两人就有交集。”盛宁在屋里找了半天,站在房间中央用手指一只一只卸下手套黑着脸道:“屋里的所有证据指向这里是韩继恒的秘密基地,他在这里进行研究和计划一系列的犯罪。与此同时,这里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他可能会藏匿的地方——”
任力走进一步接话:“城外派出所巡警那边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盛宁环顾房间四周,整间房的东西被搬的差不多已经空了。他抱着胳膊靠着窗户手指下意识敲敲胳膊:“他从一开始找的就是山以寒。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的目的,我们可以反过来,韩继恒相信山以寒和他有交集——”
“我知道了。”
拘留室里山以寒将毛毯罩在脑袋上,不愿意和任何人联系与沟通。
她浑身颤抖着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藏在床铺和墙之间,恨不得将自己埋入地里。
毛毯外的光亮了又暗。
她脑袋靠着墙睡了又醒。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老丁遇袭时瞪大眼睛握着胸口银刀,眼眸里的光渐渐熄灭。
甚至在梦中也是。
梦中的老丁穿着墨蓝色的警服,胸口插着银刀,死不瞑目的抓着山以寒的肩头,逼迫侧脸闭眼恐惧的山以寒望着自己:“你为什么总要连累别人去死——”
“不是我——”
快要被内疚淹没窒息的山以寒陡然坐起身,只觉胸口憋闷,下意识撩开毛毯,坐在床边两手撑在身侧大口呼吸。
虚脱的汗水沿着额头顺着脸颊落在下巴,直接掉在地面上。
整个身体被汗水浸湿,发出油腻的味道。
半晌,山以寒胳膊撑在腿上,两手下意识抱着胳膊,瞪着地面。
被刘海遮挡着的脸颊下,已经一摊水迹。
“山以寒。”
盛宁的身影出现在拘留室,遮挡住了山以寒的光。
“山以寒。”
看到对方没有反应,盛宁下意识敲敲门,示意同事开门:“她怎么了?”
“山以寒——”
“老丁怎么样?”山以寒迅速的用毛毯将自己的眼泪鼻涕擦擦,抬起头嗓子痒痒道。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看到对方眼睛肿的像核桃,内疚到束手无策的窘迫,盛宁垂下眼帘侧脸当做没有看到。
山以寒长吁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有银行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