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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如此。”蔚清茶提醒道?,“父亲和大哥弟弟也是男人啊,不能一棍子全打死。”
蔚母冷笑一声,“一个暴躁易怒,一个忙于公务,一个冲动头铁,我就纳闷了,我怎么嫁了你?父亲,生出你?们三个不省心的来。”
“这……他?们要是不行,不是还有?我么?”蔚清茶抱着蔚母的胳膊撒娇,蔚母嫌弃地扯开,她抱住,蔚母又扯开,她再?抱上,死皮赖脸地在母亲肩头蹭了蹭。
“母亲之前不还舍不得我,和离了正好?回?家住,天?天?陪着母亲呀。”
蔚母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看谁家闺女跟你?一样,脸皮那么厚。”语气却宠溺着。
看着没长大一般的女儿,蔚母忍不住叹气,摸着她的小脑袋瓜子,“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一辈的也插不了手,随你?吧。”
以前她觉得,女儿定要成亲的,将来也有?夫家护着她,可?若女儿过得不好?,平白受气,还不如不成亲,在自?家过得开心就好?。
难不成她蔚家还养不起一个女娃?
“谢谢母亲。”蔚清茶眉开眼笑。
蔚父面壁思了半天?的过,晚上终于被夫人叫过去吃饭,一家人围坐在桌旁,蔚母自?顾自?夹菜,蔚父观察着夫人的脸色,对儿子还是一脸看不惯。蔚天?赐则是不敢看父亲,现在他?背后的伤还疼。
一桌子上,也就蔚清茶认真扒饭。
蔚父不敢与夫人之气,对儿子就没那么惯着了,见他?什么事儿也没有?似的,吃的还挺多,自?己则看了半天?的墙,心里不平衡起来。
“受了伤,还吃那么多。”
蔚天?赐立刻放下碗,抹了把嘴。
“受了伤,就是要多吃些,伤口才能长得快些。”蔚母往他?碗里夹了块肉,笑得慈祥,“快吃。”
蔚天?赐瞧着父亲的脸色,战战兢兢拿起了筷子,蔚父轻飘飘瞄了他?一眼,“京兆尹说?不定要来抓人了,你?还吃得下饭?”
蔚天?赐手一哆嗦,筷子落到了地上。
“蔚正鸿,你?有?完没完?”蔚母把筷子拍在桌上,“不想吃就滚出去,你?不心疼儿子,我心疼。”
蔚父觉得头疼,“我哪是不心疼他?,可?他?做得这事儿,有?没有?为?蔚家考虑过?”
蔚天?和无心吃饭,见气氛不对,连忙起来打圆场,“父亲母亲,都消消气,此事白家夫人已经让人传了话来,说?是白翊对不起小妹,被打也是他?活该,只求小妹能消气,和离之事能再?商量商量……”
“绝不可?能!”蔚母冷笑,“我闺女又不是收破烂的,还可?着他?家要不要了?”
“儿子自?然不可?能同意,只是还是要表个态。”
蔚天?和亲眼见了白翊的荒唐,虽然知道?面上好?聚好?散,心里却还是对白翊恨得要死,听说?了弟弟做的好?事,他?拍手叫绝,不过面上,还是要道?个歉,送点东西慰问一下。
表示打断了你?一条腿,我们家也很痛心,希望早日康复云云。
实际上他?们不痛不痒,既出了气,也没有?实际的损失。
蔚母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不能接受的是,蔚父一言不合打孩子,不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他?自?然不心疼。
蔚父却觉得,这回?儿子确实冲动了,太过嚣张,但?凡他?装一装路人,别那么高调,蔚家也不至于陷入被动。
娘娘才怀了身孕,在风口浪尖上,多少人盯着蔚家的错,等着弹劾仪妃娘家恃宠生娇。
两人都别扭着,差点在饭桌上打起来。
当然蔚父不可?能对他?夫人动手,他?虽是武将,却也知道?不打媳妇,只有?蔚母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的份儿。
三个儿女见状立刻退出饭厅,以免被误伤。
蔚天?赐见在自?己面前威风凛凛的爹,在母亲面前却只能抱头乱窜,发出了看热闹的啧啧声,被蔚清茶揪着领子带走。
“还不走,不怕父亲见你?看热闹,记恨在心?以后有?你?哭的。”
蔚清茶把弟弟带到自?己院子,蔚天?赐在院门口就不肯进?去了,一脸抗拒,“姐,你?可?长点心吧,我一个大男人,哪能进?你?们这种娘们唧唧的女子闺房。”
他?很是嫌弃,蔚清茶气笑了,“你?忘了你?小时候抱着我大腿,非要跟我一起睡的时候了?”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我现在长大了。”
蔚天?赐往树上一靠,嘴里吊儿郎当衔着根草叶,隐隐含着得意,“我知道?你?是想谢谢我替你?报了仇,嗨,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在心里感激就足够了。”
“当然,姐若是非要感激我,我这个做弟弟的,不好?让你?的感激之情无处安放,也只能勉强接受。”他?伸出手掌,“来吧,不要客气。”
“什么呀?”
“钱啊。”
“你?平日不着家,都在军营里混,要钱做什么?”蔚清茶怀疑地打量弟弟,他?该不是会染上了什么花钱的爱好?吧?
“爹把我的月钱停了!”蔚天?赐悲愤交加,“我白挨了爹一棍子,晚饭还没吃饱。”
刚说?完,他?肚子里发出咕噜一声,蔚天?赐抽泣一声,这可?怜见的。
蔚清茶怜爱地□□了一把弟弟的脑袋,“走,姐带你?下馆子。”
京城最大的酒楼,蔚清茶大气道?:“随便点,姐买单。”
蔚天?赐表达了一番对姐姐的崇拜,疯狂点起菜来,闻着隔壁房间的酒香味,嘴角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姐,能点酒么?”
“不行,你?后背还有?伤。”蔚清茶一口拒绝。
蔚天?赐竖起一根手指头,“求你?了姐,我在军营不能喝酒,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而且我这伤又没见血,喝酒正好?疏通一下血瘀。”
蔚清茶架不住他?小奶狗一般的眼神,勉强点了头,“只能喝一点尝尝味道?,你?若喝醉了,我和芙芸可?抗不回?你?去。”
弟弟身手好?,一个打十?个没问题,她就只带了芙芸出来。
“放心,我千杯不醉。”蔚天?赐胸脯拍得震天?响。
当江晔听到蔚清茶和一陌生男子举止亲密,酒楼买醉时,他?是不信的,反复追问下属:“你?确定没看错?”
“应该没看错。”应昭老实回?答,“那家酒楼是咱们国公府的产业。”根本不可?能看错。
江晔安慰自?己,“说?不定那是她的朋友,朋友之间吃个饭,算不得什么。”
就是拳头硬了。
她和离了,高兴还来不及,为?何去买醉,难道?还是对白翊旧情难却?还与一个男的去喝酒?这男的是谁?爱慕她的对象?
自?从上次不小心看到世子牵着蔚姑娘的手,笑得欠揍,应昭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见他?闭眼,努力催眠自?己,嘴里嘟囔着什么,不生气,都等了那么多年了,连她和离都等了,不能耐不住性子,就该等着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不能功亏一篑云云。
应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说?的话,万一自?家世子没了机会,岂不是得被气得呕血?
就听他?家世子按捺不住,咬牙切齿地问:“谁?”
应昭茫然:“世子说?什么?”
“我问你?那男的是谁家的纨绔子弟,不知道?与女子保持距离么?”江晔眼睛发红,“还是觉得她是和离过的女子,就可?以随意欺辱?”
蔚清茶怎么就不长脑子呢?被骗了一次还不够,不知道?警惕着点儿。
“那男子面生的很,似乎不是哪个世家家的子弟,只听酒楼里的小二说?,年纪不大,长得俊俏,一张嘴格外?甜,把蔚姑娘逗得十?分开怀,还……还……”
世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还什么?”
“还撺掇着蔚姑娘喝酒。”应昭狠下心说?道?。
江晔腾得一声起身,什么温水煮青蛙都抛到了脑后,等她开窍,蛙都要被别人给吃了。
“备马!”
他?倒要看看,她瞧上的小白脸到底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