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7 窃玉,窃不得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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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这段时间回家很迟,每天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当然,夏宇也并没有太留意到夏晴的状况。
上周,伴随战战兢兢的心情,夏宇完成了解剖学实训考试。
等了整整一周,打砸大排档的案子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而就在昨天,大排档关门一周多之后终于重新开始营业,这件事似乎已经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这样过去。
夏宇感觉很庆幸,甚至有一种还好自己胆子大出了口恶气的快感!
当然同时他也很忧心,上周从穆医生那里听来的告诫到底是吓到了他,按照穆医生的意思,是既要他努力宣泄情绪,又要他控制力道不能波动太大,这个度多难把握啊,让夏宇感到惧怕…
考完实训后,夏宇索性以写论文为由躲在了家里。
之后什么人都不见什么事都不做,打算就这样避开所有麻烦。
所以这样的时候,他早已无心顾及其他。
他是得病的那一个脆弱的那一个,理应优待;这几天夏晴老是神出鬼没,他甚至有些不爽她没有好好照顾到他。
带着这样的心情,这一晚夏宇继续窝在房间里写论文,不知不觉又写到了晚上十点多。
屋外早已是繁星点点,夏晴却还是没有回来,抬头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夏宇无意间想起那天晚上夏晴浑身掐痕跑回来时的模样,他总觉得从那天起丫头的行踪就有些诡异,难不成,其实是有了男朋友了?
想到这里,夏宇停手,心中泛起了微微复杂的情绪。
他并不想要夏晴这么早恋爱,当然他知道,同等出身条件的他们,身为女生的夏晴比他好找对象得多,穷没关系,只要有样貌就够了。
所以夏晴是真的有男朋友了?
还…做过那种事了?
想着,不知是嫉妒还是生气,夏宇胸口开始有些微微发堵起来。
烦躁的再是打了一会儿字,他发觉什么都写不下去,拿起烟来发觉烟也没了,低咒了一声,抽开椅子站起身来。
…
这一夜,无星无月。
微凉的夜风浮动天边流云,让人感觉莫名萧索。
老旧的一处居民区内,万家灯火隐匿在沉沉夜色之中,一栋居民楼一楼,漆黑的楼道里感应灯坏了,一片昏暗。
书报箱前,一个人影静静站在阴影里,已经等了很久;
他是故意隐匿在暗处的,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却是每当隐隐听见远处有人声传来的时候他又会紧张起来,竖起耳朵监听。
方才那从楼梯口经过的人,又不是他等待的人。
微微偏头避免被对方看到脸,待人经过之后,暗处的人影回头,夜色流露出的情绪,阴沉冰凉。
那等人的人,是郝海。
他等的人,是夏晴。
三天前,他如常命令夏晴出来见面,却意外遭到了拒绝。
之后夏晴关机,再也联系不上;
他从惊讶到愤怒,联系了她一天打了无数电话,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死丫头,也许是终于受够了,想要跟他鱼死网破!
她知道,他其实轻易不会把她的视频散布到网上去。
首先他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种违法的事,其次这是他威胁她的唯一法宝,一旦用了,两人的关系就是彻底破裂,而他其实更想要的,是这样的关系能持续维系下去。
带着这样的情绪,其实郝海看似占尽先机,也无非只是赌一把夏晴胆子更小,更怕出事。
如今感觉被完全摸准心态后彻底无视了,郝海有些恼怒,更多的,却是想要再进一步设置威胁,将关系继续下去的疯狂!
带着这股冲动,他没有选择直接撕破脸,而是按照之前调查的夏晴的资料找了过来。
他确切的知道夏晴就住在这栋楼里,今晚他过来再一次进行威逼,他们两之间她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他就不信还准备念大学的她真敢弃名声不顾!
今晚,夏晴回来得很迟。
这样的时候一个高中毕业生还在外面逗留,让郝海直觉,她一定是去做了别人的生意!
第一次威胁人,从紧张到狠毒,在夏晴逆来顺受的态度中,郝海逐步走向崩坏,再也回不了头。
他带着独占欲,带着被背叛的怒火,还有各种各样恶毒的情绪,已经等待了整整三个多小时。
在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悄然跳过十点的时候,他隐隐听见不远处自行车棚方向传来了悉索声响。
郝海鬼一样飘了出去。
借着前方居民楼的灯光,他模糊确定了来人就是夏晴,正把车推到自行车棚里去,她居然还穿着那天他给她买的裙子,出去见别的男人?郝海死死咬紧了牙关!
他背靠墙,躲在了夏晴必经的角落。
夏晴停好车,走向楼梯口,方一拐弯,忽然被人狠狠抓住手臂一下甩出去砸在了墙上,她吃痛叫了一声,惊恐抬眼,对上了郝海狰狞的脸!
“贱人!贱人!”
他压低了声音叫她,声线低沉恶毒!
“你个贱人,居然想躲开我?!我告诉过你你躲不掉的,我说过我知道你是谁,住在哪里!想逃?没门!门都没有!”
郝海低咒出声,对上夏晴一瞬苍白的脸,他心中一阵畅快,骂了还不解气,抓着夏晴的衣领把她重重往墙上撞了几下,在她吃痛呻吟的时候,他恶劣伸手,一下从她领口探了进去!
“…不要,不要!…”
夏晴开始奋力挣扎,却亦是不敢大声呼救。
两人对抗,同是不敢把事情闹大的人,夏晴明显占了下风。
她吓坏了,哭起来,边哭边解释这段时间她哥哥身体不好她需要照顾,而且她实在是怕他,每次面对他她都很害怕,所以才想要逃。
这么说着,她边哭便求饶,那断续压抑的哭声却是更大的刺激了郝海的兽性,他忽然目露凶光,一下把夏晴翻了过去,重重压在了墙壁上。
夏晴瞬间反应过来郝海要做什么,拼命扭动起来!
却是她的手被反剪到了身后,使不出一点力,挣扎间她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竟是亮的!
郝海低头一看,好啊,死丫头居然敢偷偷打电话求救?!
他心头一慌,伸手狠狠掐了夏晴一把,再是用力一脚,直接把那手机屏幕踩碎了!
化解所有危机之后,被报复心完全控制的郝海竟是再也顾不得其他,狞笑着,一把掀起夏晴的裙子来!
“呜…呜呜!…”
另一头,手机响起的时候,出门买烟的夏宇正在关门。
夏晴来的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他皱眉回拨了一个过去,却是没人接听。
不悦放下手机的下一刻,耳边一阵凉风袭来,寒意中,夏宇竟是恍惚听见几声诡异响动。
狐疑着,夏宇放缓了脚步,朝楼下张望一眼,犹豫片刻才继续走了下去。
彼时,疯了的郝海正拽着夏晴到了楼梯口更幽暗的地方,躲在书报箱旁为所欲为!
他想得很好,今天再来拍几张夏晴的照片,甚至把她家附近的景物都拍进去,顺便狠狠收拾她一顿,让她怕了他,再也不敢武逆他,以后一辈子做他的仆人!
脑袋里带着这般疯狂的想法,郝海甚至没能注意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夏宇也有些害怕,却又抵不住好奇心,终是走到一楼楼梯口,心若擂鼓,紧张的偏头一看——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饶是光线再差,他也一眼看清了,那竟是夏晴,被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死死压在楼梯角落,满脸泪水衣衫不整,哭泣之间,嘴里一直模糊叫着什么,下一刻,在大脑一片空白的前一秒,他终于听清了,那是,哥哥…
她叫着,哥哥,救我!
那样的恐惧无助,那样的绝望悲伤,那泪水那声线一瞬刺进心底让夏宇脑袋里像是什么一瞬炸开了一般,他甚至连思考都没来得及,已经暴怒着冲了上去!
郝海被夏宇死死抓着后衣领,一把从夏晴身上扯了下来,重重压到的了地上!
空气中尘土飞扬,在郝海还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夏宇的拳头已经如雨点般砸落下来!
一拳,夏宇重重打断了郝海的鼻梁骨!
郝海顿时血流如注,痛苦呻吟!
一个心虚,一个气盛,第一刻就失了先机的郝海再也没了还手之力,被夏宇一记重拳打在下巴上之后,他鼻涕眼泪都呛了出来,彻底失去了斗志!
“救命啊…救命啊!…别打了,别!…”
郝海痛苦求饶!
却像是杀红了眼一般,此刻的夏宇一反平日软弱的模样,喉咙里甚至溢出了野兽般的怒吼,像愤怒的狮子一般将拳头疯狂砸了下去!
头,五官,胸口,甚至咽喉!
在情绪最激动的时候,夏宇甚至隐隐伸手掐住了郝海的脖子,想要掐死他!
“别打了…杀人了…咳咳,救命啊,杀,杀人了!…”
却是下一秒,凄厉一声怪叫划破长空,甚至把对面楼层的感应灯都叫亮了!
被掐得脸色铁青,郝海是真的吓坏了,奋力掰开夏宇的手,他再也顾不得隐藏,惨叫出口!
那杀人二字,听入耳中,忽像一道咒符骤然锁上夏宇心头,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回神的下一秒,夏宇眼神对焦,入眼,竟是大片大片,将他全部呼吸都一瞬抽去的,血的颜色!
“啊——!”
再是发出一声非人般的惨叫,趁着夏宇呆愣之时,郝海猛然暴起一下把夏宇掀翻在地,连滚带爬逃入了前方夜色里!
那无灯的楼梯口,依旧阴冷冰凉。
暗得,像是永远都不会透入半点光亮的囹圄地狱…
蜷缩着自己,微微颤抖躲在阴影里,在对面楼里开始有好奇的居民撩开窗帘查看的时候,角落里的夏晴,终于抬起了满是泪水的脸。
她的眼前,已经没了郝海的身影。
前方同样黑暗的地方,只有夏宇一个人,佝偻着背,趴伏在地,嘴里喃喃发着怪声,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只卑微又低等的,大虫子一样...
直至很久以后,夏晴终于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了夏宇身边。
那么久了,他还爬不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抱着头,一直低喃。
他说,不行了,我不能波动…
“不行,快点冷静下来,冷静…我要冷静,冷静,冷静…”
那断续的声音听入耳朵里,夏晴淡淡垂下了眼。
她的衣服破了,身上很脏,看着很狼狈,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却带着同狼狈截然不同的神色。
那是夏宇从来没有见过的夏晴。
当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此刻的样子。
阴冷,淡漠,甚至微微皱起的眉宇间泛着一丝嘲讽。
下一刻,双手环胸,夏晴轻轻扬起下巴,斜睨而下的时候,嘴角带起一抹,冰凉冷笑!
——
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事都是像这样,默默的发生,默默的隐去,像是丢入了水塘中的石子一样,掀起微微涟漪,然后再也踪迹难寻。
最初杀猫案的进展,被夏晴一个酒瓶彻底打断。
随后打砸大排档案的新线索,随着那张被撕掉的口供记录,陷入僵局。
每一次都只隐隐窥探到了一个背影,见过夏晴两次的黎曼曼,却是难以确认她的身份。
而今晚这一场半途而废的厮杀,夏宇不会说出去,夏晴也不会说出去,郝海,更是会将一切隐瞒到底!
所以,当所有的真相再次覆上迷雾,唯二深知个中隐情之人,一人牵引,一人看戏。
等待弹簧压爆物极必反,等待,*,来临!
…
三日后,又是一个天清气爽的周末。
午后,闲适半晌的武陵区警局迎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安浔拿着文件送到大厅的时候,值班民警正在帮两人录制口供,那是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携手坐在登记处前,担忧得,甚至全身都在发抖。
“我儿子不是贪玩的个性,以前从来都没有出过几天都联系不上的事,孩子爸爸打电话,两天都没有找到人之后我们就急了,正好也到了跟孩子约定来学校帮他整理东西的时间,我们就过来了,哪知道…”
中年夫妇里的女人先开口说话,边说边拿手抹着眼泪:“哪知道,我们到了,去了孩子寝室见到他室友才知道,他已经几天都没回过寝室了!警察同志,我们家孩子绝对不是这样的个性啊,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失踪案。
值班室里只有一个记录民警,安浔安静站在门边等候,看着那女人激动的紧紧扣住身前桌沿,要警察快点帮助找人。
身边,孩子父亲紧紧搂着妻子的肩,也说着同样的话,值班民警详细记录下两人说的话,抬起头来。
“您们的孩子最后一次跟您们联系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当时说话的内容么?”
夫妻两相视一眼:“是…三天前?”
“对,三天前,那晚孩子爸爸发短信问他,到时候要带几个箱子过来帮他收拾东西。孩子是第二天早上回复的,是短信,我这里有,孩子说,要我们晚点再过去,他这几天有些别的事要忙,要我们等他通知…然后当天晚上再打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