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终于正面交锋(二)(2 / 2)
然后师傅又叫我和王三娃分坐在两边旁席上,这样一来,我更加觉得冷,这是阴气,我终于回过神来,赶忙正襟危坐,右手无名指靠在中指背从中指与食指的缝隙间穿过,与大拇指指尖紧贴,然后手心朝上,将之放在丹田处。
这是太上老君辟邪诀,走夜路的人做此手势,三尺之内鬼怪不得近身。这样一来,我身上的寒意才稍微好点。慢慢也能坐定,王三娃神色越来越凝重,屋里的兵马不再有翻箱倒柜的声音。“何老弟,事情要来了!”他说。果然,地坝里一阵疾风从门缝扫进来。连王三娃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师傅纹丝不动。那风竟是妖风,从门缝钻进来以后,哗哗的刮着神龛上的红纸神榜。我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感情那姓金的人派了他的兵马又来捣怪,要我们知难而退,把羊角和手指乖乖的放回去,我心下冷笑,也不等师傅吩咐,走过神龛前,抓起早已准好的米迎着那风头一洒,风头立刻转向,但却仍然盘旋在神龛不走,将神龛的“祖德流芳”横批撕下一半悬挂着。这人的兵马也不过如此,看来不成气候,只能闹点这类的小事情。
看来我的兵马不用全部拿去保护师傅,我只需调集一两个就能把姓金的兵马弄回去。我刚把这话给王三娃一说,师傅陡然提高声音厉声说:“金先生来都来了,那请进来喝杯茶。”说毕拿过茶碗画了一道符烧在茶水里,然后递给我说:“老大,你开门请金先生进来喝茶。”我明白了,肯定是姓金的出了元神来大爸家看情况惹事来了,于是接过茶碗欲开门,王三娃不等我走到门边,两步抢上前去,打开门,在门边站定,他是在利用他天生的杀气将鬼怪堵在门外。我跟着走到门槛边,将茶碗平端在手中,一团疾风立刻吹来,我差点端不稳茶,王三娃大喝一声:“老子王三娃在,哪个敢来作怪!”说来也怪,他这一喝,那疾风势头竟然小去不少,但仍在门边徘徊。师傅叫我:“老大,把茶给金先生喝了。”我马上朝着风头将茶水尽数泼出,那风头被这符水一泼,势头大减,乖乖朝后退出几步。这时屋里那一小股风居然舍弃神龛赶来增援,我没有兵马的保护,自然成了它们首当其冲的攻击对象,这一小股风赶过来缠绕在我脖子上,霎时一阵彻骨透心的阴气钻进我的身体,我禁不住就想打一个冷战,王三娃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老弟,莫怕。”我硬生生的把打到一半的冷战收住,这冷战打不得,一打,这邪风就趁机会进到我体内,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一来,我也明白姓金的布置了,这屋里的一小股风肯定是他的一两匹兵马在作怪,屋外面的是大头。屋里的先吓我们,等我们一旦吓得六神无主,防范尽失,屋外的大头立刻攻进门来,那大爸家就完了。这姓金的也太狠毒了,我咬牙切齿的直想把姓金的干掉。但此时我和王三娃不敢大意,一动不动的都全神贯注盯着门外那股邪风。这时师傅站起身来,他拿桃木剑走到我身边,朝我脖子处虚空一斩,阴气立刻消减不少,暂时解了我的围。然后师傅回到座位上,拿起两张大约是我睡觉期间写的符纸,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走过来在门槛边一烧,我脖子间的阴气立刻消失。但是师傅却大汗淋淋。师傅是拼了真气在和姓金的斗法,我心下不忍,说:“师傅,不然我来吧?”师傅摇了摇头,喊我和王三娃一定守好门边,说完又走回上席坐下,拿起米碗放在他自己面前,然后在米上又烧了一道符纸,这次这符纸却燃得极慢,仿佛有东西在阻止它燃一样。师傅气急,道:“这简直欺人太甚!我只杀你两匹兵马已经给足你面子……”符纸越烧火越小,眼看就要熄了。这本是极好烧的那种黄纸,师傅不可能不小心打湿的,这样的话,那就是姓金的在作怪,风水世家出来的人果然厉害,我既惊又怕。师傅却不慌不忙,拿起朱砂笔在符纸上面凭空画了一道符,边画边说:“金先生,大家本是同行,我只为救人无意伤你,望你好自为之。”师傅说完,符纸的火既不熄灭也不再继续烧,就那么一点小火苗在纸上飘摇。
这时,屋里突然响声大作,锅碗瓢盆箱子柜子都有响动,王三娃脸色大变,看着我:“老弟,屋里有其他兵马在和我的兵马打起来了。”我点头,想撒手就要进去看个究竟。留在门边比较好,王三娃也说:“老大,莫怕,我的兵马不会出事,估计它们是故意惹事,把你引开,好伤老汉。”我默然,这姓金的看来不伤人性命是不会罢休的了。
我暗暗下决心明天送走师傅和王三娃,让自己全力来和这姓金的斗一斗,不把他弄死我也不罢休了。正想到这里,突然师傅“呀”的大喝一声,他面前的米碗应声而裂,符纸立刻迅速的燃起来。于此同时屋里的打斗声立刻停止,门边的那团阴风忽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屋里诡异的气氛也随之消失,再看师傅,面色苍白,坐在那不住的喘气。我和王三娃马上跑过去扶着他,“师傅,师傅,你没事吧?”我紧张得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师傅缓缓的摇了摇头,说:“姓金的本来是来找麻烦顺便探虚实的,现在他死了两个兵马,想惹事又遭我打了回去,他明天肯定自己要上门来赔罪求饶的。刚才猪不叫狗不咬,也是他那些兵马一路走过来阴气太强引起的,现在他的兵马败了回去,猪狗也应该不怕了,会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