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不要觉得副手就是跟屁虫,工作没有价值,从而处处对上司点头哈腰。
上司也有犯错误或考虑不周的时候,在理念等方面同正职保持一致是应该的,但在一些具体细节和原则『性』问题上,副手要懂得换位思索,适时提出自己的建议与看法,如果一味对上司点头称是,会被人看作是个没有能力或胸无大志。
做一个优秀的副手,要听得进别人的批评,重要的是能够承认过失。即使某段时间风平浪静,决策是上司的功过,『操』作是员工的事情,副手也可以袖手旁观,但那样的话就必将感觉不到工作的压力,容易丧失客观的判断能力。所以,作为副手要适应竞争环境的转变,敢于承担必要的责任才能积累经验,及时总结得失。 此外,副手既要对上也要对下,因为管理的过程,必定会触动某些人的个『性』与利益,副手要替上司着想,不要怕得罪人,使各项管理措施顺利施行。副手要成为讨论者、倾听者、调节者,在上司和下属间架起一道沟通的桥梁,划解诸多矛盾,使团队合作达到默契。
我曾经也是副手,但是我觉得自己没有像吴市长当得这么合格。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我还是有着不少的问题的,比如越级汇报工作,过于地显示自己的才能等等。
所以,我现在觉得自己很是庆幸,看来当初我提出让他作为自己的副手还真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第二天上午,这次参加检查的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到我办公室来了。不过我刻意地把见他们的时间拖延到了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
这几个人刚刚来到我办公室的时候吴市长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那几家企业都签合同了。冯市长,还检查吗?”
我心里顿时大喜,不过却极力地在保持着稳重,“当然。不然我们这叫什么?那岂不是拿这次的常委会开玩笑吗?好了,我马上给他们布置工作。”
他笑道:“明白了。”
随即我就对这几个负责人进行了简短的谈话。我对他们说道:“这次仅仅只是例行检查,我们还是应该大力支持我们本地的民营企业的。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他们开始都是一怔,不过随即就都会以地笑了起来。
随后我给荣书记打了个电话,“他们都签约了。我已经给几个部门的负责人讲了,接下来只是进行例行检查。”
她说:“好。这出戏演得不错。我让纪委的人撤回来吧。”
其实我是知道的,这出戏固然有表演的『性』质,不过其演出的方式却是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的发展随时进行改变的。现在想起来那些企业的法人真的是有些愚蠢,他们竟然试图与市委、市『政府』抗衡。说到底还是这些人利欲熏心使然,他们忘记了一点:任何企业或者个人,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是非常弱小的。如今我们还并没有使出最后的手段他们就已经蔫了。很明显,这是强大的压力才使得他们不得不让步。
接下来的拆迁工作就非常顺利了。后来荣书记想到了这几家民营企业毕竟在本地有着一定的影响,所以特地暗示我让他们参与到拆迁工程之中,同时还暗示我在今后的项目招标中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尽量照顾他们。
这其实就叫做扇一耳光然后又奖励他们一根棒棒糖,或者说是胡萝卜加大棒。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这样一来就完全地笼络住了这些地方上的企业,这必将对我们上江市未来的经济发展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而且就目前而言,这样的方式也能够使得我们上江市更稳定。
从现在反观过去,我不得不承认荣书记要比以前的陈书记高明得多,她对很多管理学知识的应用是如此的灵活,几乎达到了信手拈来、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对于我来讲,我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习到了更多的东西。
因此,在我的内心里面对荣书记更加的尊重了。这种尊重完全是建立在她个人的能力和魅力基础之上的。
在工作中,有些麻烦事情就如同一根线上面的结,一旦把这个结给解开了,那么这条线也就变得顺溜了。即使是这根线处于一团『乱』麻之中,那也比较容易从其中抽离出来。
由此我完全可以相信,在接下来的城市建设中,在拆迁工作顺利进行之后,我们的一切都会非常顺利的。而且,在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工作顿时轻松多了。一方面是这个结被解开之后其它的事情都变得简单容易起来,另一方面是我内心的那种担忧已经不复存在。
其间,田中一雄特地请我吃了一次饭,不过这次参与吃饭的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们企业的中方代表李文武等。他们请客的主题很简单,就是感谢市『政府』对这家企业的大力支持。
我到时很乐意参加他们的宴请,因为我们在一起吃饭的目的不仅仅是吃饭喝酒,更多的是可以让我从中了解到企业对『政府』还有什么要求。在这样的企业面前,『政府』的功能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服务。
吴市长和我们市『政府』办公厅的秘书长一同前往参加了这天的晚宴。
宴会开始的时候我们相互间进行了一些沟通,田中也谈了一些他的想法,我都一一地做了简单的答复。其实他提出的这些问题都不是什么大事情。
而我如今最关心的还是这家企业的产品销售问题。田中详细地对我介绍了他们目前的销售途径和宣传方案,我听了后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时候我倒是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像这样的大型的国际『性』的汽车制造企业,他们在产品的销售上本身就具有得天独厚的品牌优势。
后来我举杯去敬田中一雄,“田中先生,我希望我们的产品能够受到广大消费者的广泛认可和欢迎。”
这个雅间里面有一台壁挂式电视,声音开得很小,但是我所坐的位子却正好可以看到电视的画面以及画面上的文字。此时电视正在播放新闻,新闻的内容却是中日之间最敏感的那个问题:钓鱼岛。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日本方面有些不可理喻。二战后,钓鱼岛明确地被划归中国的版图,我实在不大明白日本为什么要认为那个岛是他们的,甚至连美国在这个问题上也不说一句公道话。
田中发现了我眼神所去的地方,他问我道:“冯市长,有一件事情我不大明白,你们中国为什么会认为尖阁列岛是你们的呢?”
我差点就把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田中先生,我还正想问你这个问题呢。二战后,《雅尔塔协定》明确规定钓鱼岛是属于中国的领土,你们怎么老是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呢?”
田中摇头道:“尖阁列岛是我们日本人发现的,在你们国家明朝的时候就被我们日本人发现了,而且也一直被我们日本人视为是我们的领土。二战后的《雅尔塔协定》虽然讲到了将这个钓鱼划归中国,但当时的国民党『政府』却并没有对其宣示主权,所以这个岛屿就一直属于美国在代管。一九七二年中日两国建交的时候你们国家也对这个岛屿的事情只字未提。一九七一年,美国就已经把尖阁列岛交付给我们日本管理了。这些事情都是非常明确的,我觉得你们中国在这件事情上有些不大讲道理。”
其实在上次我们在交谈了中日两国之间的一些问题后我的心里就十分注意了,觉得我和他去谈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但是此刻我却不得不说话了,而且我也意识到了一点:只要是中国人和日本人在一起,这些个话题就很可能会被提出来。
我说道:“从全世界的角度来讲,我们每个国家都应该遵守一种共同被认可了的法定。《雅尔塔协定》就是二战后战胜国制定的需要各国都去遵守的法定『性』文件,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既然是事实『性』的东西,那么你刚才讲到的那些东西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了。而且我也不赞同你谈及到的你们日本人是在明朝时候发现钓鱼岛的,而据我所知,我们中国人发现钓鱼岛的时间应该比你们还早近八十年。我国明朝时候有个叫沈复的人,他所著的《浮生六记》中就提到了钓鱼岛,在他的这篇文章中就已经非常明确地把这座岛称为钓鱼台了。而他记述这件事情的时间是一八零八年,根据你们日本人传说中的故事,你们是在一八八六年才发现钓鱼岛的。田中先生,我说的没错吧?”
他看着我,“是吗?”
我笑道:“如果田中先生不相信的话,那就请你回去后查阅一下相关的资料吧。田中先生,根据国际法的规定,对于无主土地,谁最早发现就归谁所有。既然是我们中国人最早发现钓鱼岛,而且又有后来的《雅尔塔协定》所裁定的内容为依据,那么我觉得这个问题我们就没有了探讨的必要了。”
他却摇头道:“我觉得这个问题是一件双方都无法说服对方的公案。在我们日本人的心里,尖阁列岛就是属于我们日本的领土,这一点可能你们中国人并不了解。我们日本人很不理解,你们中国有那么辽阔的土地,为什么非得要和我们日本去争那一个小小岛屿的所有权呢?”
我淡淡地道:“我们中国固然地大物博,但是却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领土是一个国家的主权问题,也是一个国家的尊严问题。田中先生,我想不到你刚才竟然讲出了那样的话来,我很是遗憾。”
这时候吴市长赶忙出来打圆场,“田中先生,冯市长,这样的问题我们还是请两国的领导人去谈吧。哈哈!来,我们喝酒。”
田中顿时也笑了起来,“吴市长说得对。冯市长,我们两个人今天又犯了上次同样的错误了。冯市长,来,我们喝酒。你们中国人是怎么说的?莫谈国事。哈哈!”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我算是看清楚了一点:日本这个国家的人身上所具有的小国意识在这位田中的身体提现得非常的明显。这也让我意识到了日本这个国家的可怕——如此看来,这个国家的国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再次发动战争的念头。
前不久我在一份杂志上看到一位专家这样讲过:日本人讲武士道,自古就养成了习武弄刀的尚武精神,同时也崇拜强者,臣服强者成为民族天『性』。时至今日,日本人仍然坚持武士『性』格。所以他们宁愿臣服对他们使用原子弹的美国,却瞧不起以德报怨不求赔偿的中国。
同样有核子弹,但日本人惧怕俄国,不怕中国。因为中国从不敢过度强硬。儒家思想讲以德服人,喜欢用仁爱示好求和。日本人不会怕中国,就像狼不会怕羊,这就如同中国不会怕手下败将印度是一样的。
那位专家最后还说了一句话:我们很多人总认为日本人没有率先开战的勇气,这就不得不让人想起甲午战争前中国也有同样的误判。
不过这确实不是属于我这个层面的人应该去思考的问题。思考了也没有用。我更愿意相信我们国家的领导人有足够的智慧去解决这样的问题。
今后和这个日本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得尽量回避这个话题,毕竟我们双方正在进行经济上的合作。我心里这样在警告我自己。
而就在这天晚上,当我与参加完了田中一雄的晚宴之后,我回到住处刚刚洗完了澡就接到了阮婕的电话。她对我说:“我今天晚上去找了真真。。。。。。这件事情我后来还是有些犹豫了,她毕竟是我的妹妹。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拖到今天我才下决心。”
我说道:“没事。我本来就没有准备让你去找她,只是想让你知道那件事情罢了。”
她轻声地说道:“我知道,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些不安。今天我去问了她,结果她好像很不高兴。冯市长,我看这样吧,干脆你让她离开你的那家酒楼,按照她那样的『性』格,我担心她今后还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的。”
我说道:“用不着。这样吧,让她再做半年看看情况。你说呢?”
她叹息着说道:“谢谢你。你这人的心肠太好了。但愿真真她能够懂得感恩。哎!”
我笑道:“那就更用不着了。阮婕,你最近还好吗?他现在还在来找你吗?”
她回答我道:“最近这段时间他没有来找我了。不过我反倒有些奇怪了,因为我很了解他这个人,除非是他最近有了找钱的新路子。”
我说道:“我觉得吧,反正你不能答应他的任何条件。你们已经离婚了,当初你们之间的财产也划分得非常的明确,现在一旦你开了这个口子,那么后面的问题就会越来越多。像这样的人,如果你老是吧希望寄托在他能够事业成功上,那是很不现实的事情。”
她说:“嗯。”
她的声音很温柔,让我的内心忽然涌起了一种温暖的感受。我说道:“这个周末我要回来,到时候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吧。”
她说:“嗯。我有些想你了。”
这天晚上,我们在电话上交谈了很久,一直到电话变得有些发烫的时候才结束了通话。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她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而且电话里面她的声音慌『乱』之极,“我孩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