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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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目瞪口呆的原因是,她讲的这件事情似乎真的是那样,因为我至今还记得那些事情。[`小说`]
记得当时童阳西在担任那家公司老总初期的时候确实是遇到了不少麻烦的事情,比如那次的下岗工人闹事,那件事情就差点下不来台。可是后来却很快地就平息了下来。
对了,我还记得后来林易还问过我这件事情,记得他当时也对这件事情感到疑『惑』。
事情过去很久了,我记得不是特别的清楚,但这件事情肯定是有的。而且,童瑶刚才的那个分析似乎也很有道理。 医道官途:妇产科4
不过我心里还是对曾经的那个问题感到不解,“童瑶,我只想明白一件事情,你告诉我,林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他什么都不缺,而且如今还是省政协的常委,金钱、社会地位等等,什么都有了,他为什么要去做那些犯法的事情?你们不总是在讲犯罪动机吗?没有动机,但是却把那么多案子归属到他的身上,这岂不是太荒唐?”
她说道:“犯罪动机的分析固然重要,但是这往往是后期的工作。现在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我不以为然地道:“可是,证据有了吗?”
她叹息,“没有。。。。。。冯笑,难道你就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我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介入太深。”
我的心里顿时温暖了一下,“童瑶,我知道,我也很感谢你。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替他做过任何违背法律的事情,从来没有。其实我也知道,我一点不介入是不可能的,比如你,你不是也一直试图通过我去找到他的一些所谓的证据吗?这难道不是介入?这样吧,童瑶,今后你也不要为了他的任何事情来找我了,我也尽量和他少接触。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她在看着我,轻声地问我道:“冯笑,你是在生我的气。是不是这样?”
我微微地摇头,“不,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考虑我的家人,考虑我的孩子。我不想把他们卷入到危险之中。所以,今后我会尽量回避这件事情,包括回避所谓的关于这个案子的一切。”
她依然在看着我,“冯笑,其实你已经在怀疑这件事情了。是不是?”
我摇头,“怀疑与否对我都不重要。这不是我应该去关心的事情,因为我不是警察,这不是我应该去关心的事情。我死去的妻子不是林易的亲身女儿,施燕妮虽然是陈圆的母亲,但是她太可怕,而且陈圆已经不在人世,有些关系也不需要继续维持下去。所以,我只想我的家人能够永远地安全,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想去关心。”
她的眼神离开了我,随即叹息着说道:“也罢,可能你是对的。其实我也希望你能够做到这样。你说得对,你不是警察,这不是你的工作。但是冯笑,你是领导干部,是国家的公民,如果你发现某个人有犯罪的事实,那么你就应该向警方举报。我希望你能够做到这一点。冯笑,你可能觉得今天我对你说的话有些矛盾。是的,我确实很矛盾,一方面我真心地想你能够置身事外,因为这样对你才更安全,但是另一方面我却又希望你能够帮我,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且你和那个人的距离那么近。。。。。。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考虑吧。”
童瑶离开后我忽然感到了一阵害怕,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在这一刻具有了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压力,这样的压力让我感到呼吸困难,眼前发黑。
我真的害怕了。因为我不得不认为童瑶的推理是具有很强的逻辑『性』的,虽然如今她缺乏证据,也搞不明白林易可能去做那些事情的动机,但是这却并不影响逻辑推理的正确『性』。
证据,可以用来验证逻辑推理是否正确,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逻辑推理也是可以为寻找犯罪证据提供思路和方向的啊。所以,如果那些事情真的是林易参与实施的话,要找到证据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经过数千年验证过的真理。
我对童瑶讲的是真话,我确实不曾帮助过林易去做过任何的违法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曾对我有过这样的要求。此时,我再一次地仔细地去回忆自从我和林易认识以来的全部过程。没有,确实没有。
不仅如此,而且林易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儒雅的长者,虽然他也有过荒唐的时候,但那也是情有可原。而正因为如此,我才从未怀疑过他,即使是童瑶一次次地在我面前提及到她对林易的怀疑,但是我却从未对自己的判断有过动摇。
但是现在,我似乎已经动摇了。因为童瑶对我讲的那些事情似乎都可以指向他。而且,那些事情似乎并不可以简单地用他仅仅只是知道,或者仅仅只是为了保全公司的利益就可以解释得通的。
为什么不能那样去解释?或者上官琴本来就是施燕妮的人,也许正因为如此,施燕妮才会如此放心地让她在林易的身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可以解释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施燕妮和上官琴干的,林易也许事后才知道,可是他却只能一次次去对那些事情进行补救。试想,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林易何以能够忍心抛弃与自己同甘共苦多年的妻子?
虽然我明明知道自己这样的猜测依然存在着许多的漏洞,但是我心里却依然觉得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我的内心里面本来就希望是这样。 医道官途:妇产科4
我陷入到了恐惧与自我安慰的交替之中。
今后少去和林易接触,也不要再和童瑶谈及这样的事情。只有这样或许才是会安全的。最后,我再一次这样对自己说道,由此,我内心的那种恐惧顿时就消失了许多。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把所有的经历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去了。工业园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进行得非常的顺利,余勇确实很不错,不但工作能力很强,而且非常的勤奋。这段时间他几乎都是没日没夜地在工作着,我发现他瘦了好大一圈。
可是与余勇相比,肖倩华却差远了。虽然她每天都是按时地在上下班,但却基本上是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她不知道自己需要去干些什么事情。
在会上我批评过她几次,向指出那些本来应该她去做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要做的事情。每次在我批评她之后她都红着脸不说话。
吴部长来找我了,他是专门为了肖倩华的事情来的。他对我说:“冯市长,你不要这样,不要过多地当着大家的面去批评肖倩华。”
我不以为然地道:“这是工业园区,我们的每一个干部都必须具有主动工作的能力,我批评她也是为了她好,是为了帮助她进步。”
他摇头道:“冯市长,我不这样认为。像她那样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少能力,她能够做的也就是按照领导的部署尽量去完成工作,你要让她主动去思考问题,主动去把有些事情做好,那就太难为她了。你想想,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那么点能力,难道你还能够免掉她的职务?还有就是,俗话说,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呢。冯市长,算啦,我们养一个闲人就算啦,别对她要求太高。即使你不批评她,今后大家也会瞧不起她的,那时候说不定她自己都会主动要求调离。你何苦去得罪人呢?”
我顿时默然。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兄,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工业园区固然是我们上江市的试验田,工作上用人上确实也应该有新观念、新思路,但园区毕竟是体制下的一个机构,有些事情过于认真了反而会坏事。老兄啊,有时候你还是太理想主义了。对人、对事还是应该区别对待吧,这个肖倩华毕竟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不禁叹息,“也罢。”
他说的是对的,我确实是太过理想化了。工业园区虽然是试验田,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试验田的标准去衡量的。更为关键的是,吴部长的那句话说得太对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从此我不再去批评她。
其实,工业园区管委会大多数的人还是很不错的,从一开始我们就制定了业绩考核标准,而且完全地以这个考核标准与收入挂钩,也正因为如此,下面大多数人的工作都能够安置按量去完成好。
其实一直以来在这一点上我对肖倩华还是比较宽容的,至少在每个月的考核上我没有对她太过认真,也就是说,她的收入是基本上和其他的主要负责人持平了的。
工业园区职工的待遇比市里面其它部门的人要高。这也是市委给我们的特权。一反面我们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促进员工的工作积极『性』,而另一方面来讲是我们能够拿出这笔钱来。
余勇确实熟悉土地置换方面的事情,再加上我给银行方面早就打了招呼,所以土地的价值变现也就进行得非常的顺利。
如今,我们按照同等价值的土地完成了与我负责那家工厂准备搬迁部分的置换,不过我们是在完全满足日方认为需要的土地面积基础之上的。日方考虑的是未来企业生产能力最大化时候所需要的规模。其实这并不影响土地置换的事情,因为原先的工厂占地面积本来就很大。
此外,我们也会精心计算,因为我们必须按照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去考虑前期的投入问题。
这样的过程并不麻烦,其实日本人在商业上还是很讲规则的,不会一味地无原则地找我们的麻烦。
如今,我的心里却忽然有了这样的一种打算:为什么我们不把置换过来的原来那家工厂的土地进行开发?
这家工厂并不完全靠近市中心,所以在未来的规划上应该属于可调控的区域,并不会完全受到未来城市风格的影响。 医道官途:妇产科4
于是我把这个想法去对吴部长讲了出来。他顿时大吃一惊,“这,可以吗?”
我说:“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下边不是有一家公司吗?只需要我们再在这家公司下边注册一家子公司就是了。房地产开发需要三级资质,这也不难办到,我们是国家的公司,找有关方面通融一下就是了。今后我们的这家公司还可以注册几个其它的公司,如今我们上江市马上就要进入大开发时代,我们完全可以经营建筑材料,可以成立自己的建筑公司,也可以搞自己的酒店、餐饮,还有装修行业等等我们都可以介入的嘛,到时候我们的这家公司就可以集团化了。当然,问题的关键是陈书记会不会同意。”
他说:“我们先不要去考虑这个问题,陈书记那里我们可以尽量去说服他,但是我担心的是,我们并没有房地产开发的经验,而且这房价会不会一直涨下去呢?如今,老百姓对房价越来越高可是很有意见的啊,而且国家也在开始出台调控房价的相关政策。所以我担心今后会出现巨额的亏损。冯市长,这可不是小投入,是数十个亿的投入啊。万一亏损了的话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毕竟这是国家资产,亏损了你我都会受处分的。”
我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房价肯定是会继续上涨的,如今我们抓住土地价格较低,而且还是我们自己的土地这样一个有利条件,我们的公司今后不想赚钱都不可能。”
他愕然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会认为房价还会上涨?难道国家的调控政策不会有作用?”
我点头道:“是的。国家的调控政策对房价的上涨趋势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作用。我最近也看了相关的资料,包括那些所谓的调控政策。呵呵!我心里一直这样在想:如果制定这些政策的人不是因为出于安抚老百姓的需要的话,那就是一帮根本不懂经济的一帮人干的事情。”
他更加诧异了,“为什么这样讲?”
我笑着说道:“第一,最近几年来我们『政府』的出让土地的价格翻了好几倍,但是房价也才涨了不到一倍。这说明房价的上涨还很有空间。而且,『政府』才是房价上涨的真正受益者,『政府』除了出让土地获利之外,各种税收、管理费等都是『政府』最大的收入来源,你说『政府』愿意放弃这样的收入来源吗?第二,我们国家的人口太多,国家为了保证我们的粮食安全,特地制定了耕种土地红线,再加上我们人口不断的上涨趋势,这就让我们的土地资源越来越紧缺,所以这也是房价会一直上涨的动因。说到底就是土地稀缺与老百姓刚需的问题。有人说,我们国家地大物博,这其实是错误的,因为地大物博不是在城市,而是在荒无人烟的某些地区,反而地,我们的土地资源是非常紧张的,因为我们的人口太多了。”
他点头,“嗯,很有道理。可是,这些和调控政策又有什么关系?我想,国家出台的那些调控政策不仅仅只是为了安抚老百姓吧?没有用处的政策会起什么作用?那不是反而会让老百姓觉得上边的领导无能吗?”
我朝他摆手道:“吴部长,我们不谈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涉及政治,太敏感。而且我们这样的层面永远是搞不明白上边那些人的真实想法的。不过我可以从调控政策里面的那些所谓的措施去分析这件事情。吴部长,你也看过了那些所谓的调控政策,无外乎就是提高房产税,以及提高房产交易的成本。是这样吧?”
他点头,“我觉得这应该有用处的啊?交易成本提高了,那些炒房的人也就不得不考虑是否要继续投资下去了,只要炒房的人少了,房价也就自然地降下去了。难道不是吗?”
我摇头,“吴部长,这仅仅是制定政策的那帮人的一厢情愿。第一,前面我讲过了,我们国家的人口基数太大,也就是刚需太大。第二,我们国家的人对房子的需求有着与其它国家完全不一样的理念,我们大多数的人总是觉得只有将房子买下来才是属于自己的,人们考虑的是所有权而不是使用权。其实国外的人不这样想,他们认为租房比买房划算,假如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每个月的租金是两千块钱,一年下来也就是三万六千块,十年就是三十六万,二十年呢?七十二万。也就是说,其实租一套房子所花的钱和购买差不多,而且还不需要贷款,更不需要付利息,也不需要一次『性』交首付。但是我们国家的人不这样想,我们始终会认为这房子不是自己的,心里就会很不踏实。所以,购买房子是大多数国人的需求,这就是刚需。第三,调控政策的主要办法是增加房产税、交易税什么的,这看似增加了炒房者的成本,其实到最后这部分成本还是会转嫁到刚需的人群身上,同时也会因此而提高房租的价格,这样一来就更加会促使房价的上涨。”
他看着我,“我不大明白。”
我笑着说道:“我打个比方吧。吴部长,你知道吗?全世界大多数国家都有娼『妓』,而且大多数国家都会对这样的问题采取措施,但是大多数国家采用的办法都是一样的,就是罚『妓』女的款。于是这样一来『妓』女的风险和成本就增加了,她们会怎么办?很简单,提高嫖资,把风险和成本转移到嫖客的身上。这样一来,卖『淫』嫖娼的问题根本就得不到解决,反而会刺激这种现象越来越严重。可是有个国家不一样,那就是瑞典。这个国家在这件事情上采用的方法恰恰相反,他们是去罚嫖客的款。这样一来的话那些嫖客的成本和风险就打了很多,于是就只好不再去做那样的事情。结果怎么样呢?『妓』女的生意越来越差,最后不得不提起裤子去干别的事情。所以,全世界也就只有瑞典这个国家在这件事情上做得最好,整个国家的娼『妓』少得可怜。房价调控的道理其实也是一样的。”
他顿时大笑,“有道理。”
我笑着继续地道:“其实,真正要控制房价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提高房子交易的活跃度,让大家自由购买,『政府』降低土地成本,降低各种税收,真正形成竞争机制,东西多了,价格自然就下来了,老是把房子搞成稀缺的东西,这就如同奢侈品一样,价格当然就下不来了。可是你想想,『政府』愿意这样做吗?每年的三公消费那么厉害,大量的重复建设,再加上全世界经济危机的影响,『政府』需要的钱从哪里来?官员们的政绩如何体现?所以,房价不继续上涨才怪呢。”
他点头道:“有道理。冯市长,今天你可是给我上了一堂很好的经济学方面的课啊。不过冯市长,难道这房价就会像这样一种疯狂地上涨上去吗?难道『政府』不担心形成泡沫?不担心这个泡沫总有被吹破的那一天?”
我说道:“一直上涨是必然的。当然,『政府』会尽量想办法控制上涨的速度和幅度。这毕竟是关系民生的问题。房价的泡沫也是存在的,现在其实已经就有了。但是『政府』不会让这个泡沫破掉的,因为我们的『政府』说到底就是政党领导下的机构,一旦这个泡沫破掉了的话就会影响到我们的执政根基。这是绝不能够允许的。此外,房地产行业与银行业紧密相关,一旦房地产行业破产了的话,接下来就是银行的破产,这也直接地会危及到我们的执政根基。吴部长,这其中的道理就是如此。”
他点头,“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