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与共(2 / 2)
柳云修不由得思索,先前谣传皇太孙与太孙妃不和,现在看来的确又是宠得紧。
看了看眼前这个纤细的女子,如此泰然自若是他从未在哪个姑娘家身上见过的,心中不由得萌生了想见识见识她的厉害的想法。
念起,手上的佩刀已经伸出去,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打一场!
怀瑾也知道这一战无论如何是避不过的,把手上的纸伞交给包子,让她退下,然后毫无畏惧地迎战。
“娘娘若不嫌弃就用微臣的刀吧。”柳云修
见她赤手空拳,便将最珍贵的佩刀送上。
从柳云修决定跟她打的那一刻起,怀瑾就知道这柳云修是个君子,笑了笑,“不用,我也有武器,你不会占了便宜。”
柳云修见她信心十足,便让手下退开,让她先出招。
怀瑾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了,打算速战速决,上前采用了近身格斗,从未见过如此诡怪的打法,柳云修没多久便招架不住了,最后不得让冷刀出鞘,因为,他竟然还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战斗。
就在大刀逼近的眨眼间,怀瑾摸下发上的天蚕丝,凝聚内力在上面,柔韧的天蚕丝很快就卷住了对手的武器,再一使劲,锵的一声,大刀断成两截落在积水的地上。
柳云修不敢相信这一切的发生,她竟然能在一招之间轻易地断了他的刀,她手上竟是传说中的天蚕丝!
“柳统领,对不住,断了你的刀。”怀瑾收敛戾气,捡起地上的两截断刀诚心地奉上。
柳云修心悦诚服地接过,摆手让手下给她让路。
这刀虽然来之不易,但是断在她手里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
雨中,一个娉婷身姿打着纸伞往金銮殿疾行。
“娘娘,您慢些,别摔着了!”喜鹊跟在后面跑。
庞婉瑜听不见,她只知道皇上借故去参加紫隽王的庆功宴没见皇太孙,她只知道雨下这么大就这么跪在雨中他受不住。
她本来只是想让肖燕再也没法翻身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能为了她将违抗圣意!
肖燕她到底有什么好?为何他完全颠覆以往,事事都护着她?
金銮殿外,一抹身影笔直地跪在那里,傲然地任雨水冲刷。
祈天澈的眼前开始有些朦胧,他挺直的身子一点一点往后倒,一股支撑突然出现在身后,头上多了把纸伞。
他抬头,看到她,轻轻地笑了。
“你人缘真不怎样!”怀瑾看了眼金銮殿里面的笙歌乐舞,这好像是为祈隽办的庆功宴?
不是亲孙子吗?居然能这么狠心?不是叔侄关系很好吗?居然……不闻不问?
看得出来,这草包除了老皇帝的宠爱,所有人都不待见他,她很怀疑这些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还好,有你。”她的出现让祈天澈精神了许多,放任自己沉重的身躯靠着她。
怀瑾心中怦怦然,是他太会断句了,还是她太会联想?不过,被他信任的感觉似乎还不赖。想着,脚又往前靠近了些,不在乎他湿透的身体沾湿自己。
风雨中,男子有了依靠跪得更加坚强,女子则是撑着伞站在他身后坚定地做他的后盾。
这么动人的画面却激红了一双眼。
庞婉瑜阴狠地看着,他居然对那女人笑了,而且还笑得那么温柔!
他不是从来不笑的吗?他不是对任何人都很淡的吗?对讨厌的人则冷,那个女人是他厌恶的,他怎能对她笑,怎能!
将特地带来的纸伞狠狠扔在地上,她带着满心不甘和嫉恨离去。
金銮殿门里,走出一抹紫影,看到雨中的画面,便顿住了脚步。
屋檐滴落的雨滴太吵,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见他们有说有笑,偶尔,她还娇嗔似怒地用膝盖轻轻顶那个男人,所有的动作都做得如此亲昵无间,谁看到了不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小情.人?
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很不舒服。
紧紧握拳,想转身视而不见,脚却好像灌了铅没法挪步。
“第一天,小白兔去河边钓鱼,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第二天,小白兔又去河边钓鱼,还是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第三天,小白兔刚到河边,一条大鱼从河里跳出来,冲着小白兔大叫:你他.妈的要是再敢用胡箩卜当鱼饵,我就扁死你!”
怀瑾的笑话说完,偷瞄了眼某人,见他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便继续:
“有两条蛇遇到了一起,其中有一条蛇问:大哥,我们有毒吗?另一条蛇问:你说这干啥?那条蛇说:我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一抹轻笑在雨中响起,怀瑾也不由得跟着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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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雨滴落在伞上滴滴答答,她的声音对祈天澈来说犹如天籁。
立于金銮殿门里的紫影望着她眉飞色舞的表情,望着她将大半的伞给男人遮,不顾自己,他握了握拳,转身回去,走到大殿中间,俯首作揖,“皇上,皇太孙仍在外边跪着,雨势很大,若是再跪下去他的身子怕是熬不住,当年的事只怕会重蹈覆辙。”
声音一出,金銮殿上的笙歌乐舞悉数停下,整个大殿顿时陷入死寂般的沉静。
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看了在座没有声援的众臣一眼,暗里轻叹,道,“皇太孙恃宠而骄,这次做的事是罔顾圣意,朕若不好好罚他,怎能服众!”
庞清听出了老皇帝话里的责怪,站出去道,“皇上,老臣觉得皇太孙也是被太孙妃鬼迷了心窍,要罚也应当是罚太孙妃,而非皇太孙。皇太孙当年也是染了风寒大病一场后,老天便夺去了他排兵布阵的天赋,若是这一次……”
“是啊是啊。”
众臣开始点头附和。
老皇帝也乐于顺着台阶下,“刘氓,去将太孙妃带进来,让人送皇太孙回去好好休息。”
刘氓领命匆匆离去。
“今日是紫隽王的庆功宴,紫隽王却能第一个站出来替皇太孙求情,可见气度非凡。”庞清奉承道。
祈隽只是笑了笑,回到座位上独自喝酒,一杯又一杯,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她为皇太孙撑伞,对他说说笑笑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很快,刘氓进来了,但带的不止是太孙妃,还有全身湿透了的皇太孙。
皇太孙在太孙妃的搀扶下缓步踏入金銮殿,二人身上虽然略显狼狈,但是,一个清冷,一个疏懒,恍如从九天上下来的金童玉女。
丝竹再停,怀瑾和祈天澈站在大殿前,她傲然看向高位上的老皇帝,“皇上,你圣旨上可是说给我三日的时间?”
老皇帝点头,没有追究她的无礼。
庞清却慌了,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般,本以为皇上宣她进来是要判她的罪的。
“既然给了三日,为何急着斩我大哥?”
“太孙妃,你大哥是亲口认了罪的!”庞清急于插嘴道。
怀瑾冷笑看过去,“认罪?屈打成招?还是威逼利诱?何时,刑部大牢、皇宫天牢,随随便便阿猫阿狗都能进去了?”
“太孙妃,注意你的措辞,堂堂太子妃怎会是阿猫阿狗!”庞清怒斥。
怀瑾轻笑,“喔,对!是太子妃!那我换个说法……何时,后宫女人可以随随便便干涉朝政了?”
庞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套了话,气得老脸扭曲。
怀瑾放开祈天澈,一肚子火地看向座上的皇帝老头,“想我肖家一门忠烈,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保朔夜国一方安稳,最终却要死在一个头发长没见识的女人手里,岂不冤极?”
闻言,老皇帝怒然发威,“庞清,这又关太子妃何事?不是说是肖默深知有愧于朕、有愧于朔夜国,自发认罪了吗?”
有愧自发认罪?这说辞亏他们也说得出来!而且,这皇帝老头是昏君吗?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这……皇上,太子妃应是想帮太子为皇上分忧,是以才……”庞清战战兢兢地解释,偏偏这时候太子又连夜出城去处理水患的事了。
“帮太子为朕分忧?哼!那逆子不给朕帮倒忙就不错了!来人,去宣太子妃,朕倒要亲自问问她以何身份插手朝廷之事!”老皇帝怒然拍案,所有臣子连忙离座,惶恐地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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