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一个抱枕,自是睡不着(2 / 2)
怀瑾怔住,抬头看他,“你知道?”
“很不巧看到了。”男人轻描淡写,怀瑾却知道他一定是跟踪了的。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她警戒地问,在东宫禁地他两次出现救了她,在这样的夜他又那么巧合的出现,手里拿了她的免死金牌,还告诉她饷银的下落,如果只是一个无聊的人逗她玩玩而已断不可能知道这些。
男人一笑,“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目的……”话此,他偏头想了想,道,“想要你,如何?”
“……”怀瑾彻底无语,她这是招谁惹谁了,碰上这么个死缠烂打的男人。
“饷银的下落我会自己找!”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肖家能等吗?”
男人的话止住了怀瑾离去的脚步,其实,她真的很不喜欢束手束脚的感觉!
男人闪到她身边,撩起她的发丝正要放到鼻端嗅闻,一抹细细的流光闪过眼前,被他拿起的那缕发丝已然断落。
他庆幸自己闪得快,否则鼻子都要被削下来了。
“你可真狠。”他埋怨,紧握着方才手腕翻转间接住的那缕发丝。
“你见过哪个姑娘家对登徒子笑颜如花的?”怀瑾冷笑,腕上的镯子抵上他的脖子,手肘却撑在他的肩膀上,像是勾肩搭背闲聊般,却不知她的手镯寒芒逼人。
男人发出无奈地轻叹,“军饷就在宰相府。”
说罢,在她刹那间的怔忪时飞快地在她颊边偷得一吻,旋即眨眼间消失在这黑暗的夜色中。
反应过来的怀瑾气得抬袖抹被他亲过的脸颊,“下次再见到小心他的臭嘴!”
“我总不能白白告诉你消息,这会让我夜不能眠。”
本以为已经走了的他,声音又突然幽幽传回。
怀瑾抬头看去,竟不知他在哪个位置,不甘地飞身找了个来回,确定他是真的走了才离去。
……
此时的刑部大牢亮如白昼,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差没将刑部翻个底朝天。
为什么?因为太孙妃突然莫名其妙的就从大牢里消失了,而且还是从皇太孙的身边!
皇太孙雷霆大怒,要他们若是不立即找到太孙妃、或是出了什么事,他要刑部永远成为历史!
“殿下,娘娘兴许只是出去走走,您别别担心。”可怜的刑部侍郎好不容易才求得放过,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觉得天要亡他!
坐在刑部大堂上的男人,如玉般的面容清冷若霜。
别人都说不知道皇太孙生起气来什么样子,因为他常年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就连此刻也是,根本看不出他在生气了,喜怒无形更叫人可怕。
祈天澈望了下外面漆黑的夜空,“走走?”
轻轻的两个字眼却让刑部侍郎心尖一颤,忙作揖,“殿下,臣也是斗胆猜测,斗胆猜测。”
“斗胆猜测?”祈天澈眉眼微掀抬,“那你何不猜测一下她发生了什么事?在哪?”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臣怎敢作此猜测。”刑部侍郎背后冷汗涔涔。
“不敢?本宫让你猜呢?”语调悠长得叫人胆颤心惊。
“臣……臣不敢。”刑部侍郎深深低下头。
黑眸冷冷眯起,“来人,将刑部侍郎送到外边去散散步。”
“殿下……”
“殿下、大人,回来了!”门外有人欣喜地跑进来禀报。
刑部侍郎连忙转移注意力,大喝,“谁回来了!说清楚!”
“太孙妃娘娘回来了!”
话音才落,一抹娇俏的身影出现在刑部大门口,大摇大摆,很是惬意。
刑部侍郎见状,连忙迎上去,“娘娘,殿下担心您的安危,正在等您回来呢,快些过去吧。”
怀瑾抬头看去,就看到祈天澈坐在那里,拨着李培盛刚给换上的热茶,低垂的眉眼让她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早在靠近刑部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人在找她,所以索性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只是没想到这厮也醒来了,显然这刑部突然这么热闹是他搞的。
她走过去,“我就说嘛,大牢你哪住得惯,还是回你的承阳殿去吧。”
祈天澈这才放下茶碗看向她,淡淡地说,“缺一个抱枕,自是睡不着。”
我擦!把她当抱枕了!还睡不着,他装毛装,以前没有她的时候怎么没见他睡不着?
祈天澈看到她的衣裳服帖在她身上,包裹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眉头皱起,李培盛懂得看眼色,立即将挂在肘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李培盛,外边露水很重?”祈天澈冷冷出声。
“回爷,今夜并无露水。”李培盛答道。
祈天澈起身走向她,“无露水?嗯?”
怀瑾看了看四下小心翼翼的人,再看看似乎将所有希望都投在她身上的刑部侍郎,弯起一抹狡黠的笑,然后小嘴一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就在水里了。”
听到‘人家’,某人眼底灼灼,看着她抓着自己的衣边,白嫩的指腹在上边的云纹锦绣上来来回回扫荡,抬眸,又是一片清冷,不,应该说比方才冷了好几分。
“连自个的主子都保护不周,又如何关押得了朝廷重犯?”淡淡的嗓音不怒自威。
“殿下息怒,是底下人疏忽了,恳请殿下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刑部侍郎扑通跪下,这皇太孙在皇上面前说一句顶别人说十句,若是他真的看刑部不爽,要皇上废了刑部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疏忽?”祈隽语调拉长,漫不经心地替眼前的人儿拢了拢披风,没有抬头,“看来这刑部是没法待了。”
刑部侍郎连连点头附和,只希望能
快些送走这两位祖宗,要不然他都没命伺候了。
“刑部缺了个尚书,若是再缺一个侍郎断也不会怎样,你说呢?”祈天澈把玩着她的发,正是刚被她削断的那一处。
怀瑾很配合地用力点头,然后,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她的断发上了,她并没有发现顶上的脸瞬间阴沉。
刑部侍郎惶恐,带着手下齐齐跪下,“殿下,臣失职,还请殿下降罪!”
“你失职?你又如何失职了?”
“臣……臣弄丢了太孙妃娘娘。”侍郎害怕地认罪,就怕一个不小心不止连官都没了,命都会被他们玩没。
试问皇太孙这般一闹,未来几日谁还敢对他的太孙妃下手?
“弄丢啊,罪是挺大的。”祈天澈不紧不慢地说。
怀瑾觉得他坏到家了,明知他们心在煎熬,却拖着不愿给一个痛快,这一点倒是跟她有得拼呢!
这时,怀瑾打了个哈欠,男人放下她的发,将她搂在身侧,冷声道,“罚你们都出去淋一下露水,淋不到太孙妃这般就提头来见,明日告诉本宫露水有多冷,本宫也好知道本宫的太孙妃受了多大的苦。”
怀瑾愕然抬头,浪费那么多时间他居然是在帮她整这些人?他是为了她才这么不依不饶?
“谢太孙殿下开恩!臣这就出去受罚!”刑部侍郎觉得已经很庆幸了,不就是淋露水嘛,一盆水足够了。
“慢着!”清冷的嗓音又响起。
刑部侍郎只觉得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般折腾了,但还是赔着笑脸转过去,“殿下还有何吩咐?”
“喔,太孙妃莫名其妙被人扔到荒郊野外的河里不说,头发也断了好几根,既然你说这是你们的失职,那就顺道将头发剃了赎罪吧。”
这一刻,怀瑾才真正注意到从站到他面前的那一刻,他的手就一直在抚着她那处断发,更不会相信自己只是断了几根发丝就被他拿来大做文章。
还剃发?在这古代据说是头可断发不能断,这比要他们的命更残忍吧?
她敢肯定,这男人若玩起阴狠来没人比得过他!
“殿下,臣……”
“嗯?”冷光眯起刑部侍郎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蔫蔫地领着刑部所有人出去淋露水,顺便剪发。
“祈天澈,我觉得以后还是少惹你为妙。”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他其实比任何人都危险,平日仗着他没有武功,绣花枕头一个,并没有觉得他其实要强大起来宇宙无敌。
祈天澈一把抱起她,往他们新的睡房走去,经过肖默的牢房时,完全无视肖默对妹妹的担忧。
“祈天澈,放我下来,我身上湿着呢!”从来没有觉得难为情的她,此刻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祈天澈没有回应她,一路冷着脸抱着她进了临时的睡房,然后一把将她丢在床上,高大的身形也跟着笼罩上去。
怀瑾躲不及被他俯身禁锢,她望进他深幽的眼,依然沉静,却也多了一抹跳跃的怒火,跟她昭告——他生气了!!
“祈天澈,你别想对我用那一套,要知道我一根手指就足以对付你这个绣花枕头!”她竖起来的还是小指。
祈天澈俊脸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下,依然只是盯着她不言不语。
怀瑾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试着推了推他,居然纹风不动!
看来,他是要跟她耗上了。
才想着,一只手忽然伸来要拉开她的衣襟,怀瑾惊恐,脚上一个用力就将他踹了出去。
咚地一声,他直接被踹上纱幔重重覆盖的牢房上,狼狈落地。
“噗!”
他坐在地上,捂着胸口,一口血喷出。
怀瑾顿时花容失色,蹬蹬跑过去扶起他,“喂,你不是这么弱吧?还是我真的太用力了,可是我好像也没用多大力啊。”
靠在她胸前的祈天澈缓缓抬起头来,俊脸上出现了一抹苍白之色,嘴角挂着的血渍竟让她觉得生出一股妖冶之色。
祈天澈抬袖抹去嘴角的血渍,对上她焦急的眸,静谧无声。
半响,忽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怀瑾惊恐,双手抵挡,他该不会都这样了还打算将她就地正法吧?
如果她再踹他一脚的话他会不会就嗝屁了?
一个大男人身体这么弱,动不动就吐血,他真的是从小养尊处优?
这时,颈畔一凉,她的衣襟居然被他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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