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我很想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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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铭忙的是够奇怪,以前常常是早上还跟她打电话贫嘴,下午忽然就打电话嚷嚷:杜雪,你快来机场接我,我舌头都要打结了,快来快来,来的快了晚上你点名出来的地方我都请。郭雯雯就立刻载着她过去接人,顺便晚上宰一顿大的,燕窝雪蛤的来,号称是滋补。
而现在,好久不见,说是忙却天天的没事就打电话过来,好像也挺清闲,除了是谈恋爱这个理由,杜雪还真的找不到别的更合理的。
“要是你这么说,还真是有个漂亮姑娘,还真是管的我严的不像话,我也乖,不敢反抗,嘿嘿……”卫铭自己乐起来。
杜雪听的竖起耳朵:“是谁是谁?是上次你在香港给你发短信说心里难过想哭的那个姑娘?”
有一次卫铭过来,才在茶餐厅坐下,奶茶还没端上来,短信就响,她是凑过去看见了。
“不是。”卫铭否决了,顿一下说:“你知道章东远的事吗?我这边法院的人说,他放弃了诉讼,那么大的家业都不要了,不知道想什么,就是这样,你也不回来一趟?”
话题一下子拐的太快,快到杜雪一愣。
怎么忽然说到章东远身上去,更令人诧异的是,章东远竟然放弃了诉讼吗?
这不像是他,章东远对万峰投入了多少心血她是清楚的,清清楚楚,怎么会忽然的放弃?
可答案还是一样,杜雪拒绝:“我不回去,说了不回去就坚定一点,我再没立场回去。”
卫铭那边停了一下,说:“不然你回来看看我?”
“不回B市了,我在香港待着,回去了难受。”杜雪回答。
其实是怕自己不够坚定,把所有人拽到更深重的深渊里面去。
卫铭那边飞快的说了一句什么,末了说:“你也不来看看吗?”
说的太快,杜雪一瞬间有些难以回神,听着他说,有些发懵,所有的话都好像是在耳边重新放了一遍,因为不敢相信,第一反应是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来看看我。”卫铭说。
话语飞快,可杜雪从里面听出的轻颤。
“你开玩笑,卫铭……别逗我。”杜雪说一句,手都已经僵掉。
这样说着,心里却清楚,卫铭不是一个会开这样玩笑的人。
“你想让我回去B市,我回去就好了,别说谎话,你说就好了,总是开玩笑我当真你怎么办?”杜雪说。
卫铭那边的声音一下子沉默下去,好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泥潭,半天,才有人说一句话,却没有一点嬉笑的意思,每个字听起来都那样的令人心酸,有些难以言喻的痛苦的意味:“我没开玩笑,杜雪,我很想你……”
杜雪捏着手机,几乎没有察觉眼底朦胧了一片,脑子一片空白,再做不出任何反应。
***
订机票,回去拎了箱子就走,把一切都托付给郭雯雯,打给郭雯雯的时候,忍不住的哭出来,在机场,人来人往的地方,泪如雨下,眼泪不听指挥的往下掉。
郭雯雯听的怕了,问她怎么回事,可她没办法回答。
真正到了医院门口,手里还拎着箱子,在楼下问了病房号,冲着上楼,走到病房门口,听见里面卫铭跟小护士说话。
“唉唉唉,轻点,我倒是不怕疼,可我疼了,护士长得心疼不是么……”卫铭的声音中气十足。
几句话,逗的里面小护士小的“咯咯”的声响。
杜雪以为自己听错了,探头过去看,卫铭就在里面病床上靠坐着,精神好的不得了,逗小护士也是一个顶两个:“是吧?护士长?我被打针疼了你心疼吧?”
病房里就卫铭和两个护士,穿白色套装的应该就是护士长,有40多岁,眉目之中有些无奈的样子:“就你贫!待会儿找实习生上来用力练手!”
卫铭听了就呵呵的笑,杜雪站在门外,倒是不知道自己眼睛肿着这么冲过来,到底是干嘛。
“你找谁?”里面护士看见外面的杜雪,问道。
卫铭往门口看,一眼看见杜雪,愣了一下,随即一笑:“小雪!来来来,来看看医院最漂亮的护士!”说完跟护士长说:“这是我妹妹!卫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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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还露出一口灿然的白牙,看着精神好的不得了。
“就你妹妹多!你们聊会儿吧。”护士长带着小护士出去。
杜雪拉着箱子进门,卫铭看见她红肿的眼睛,眼底略微的黯,却是说:“我说的没错吧?管着我的漂亮姑娘,护士长可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人了!扎针的时候都感觉不到,就是不扎针的时候管着我那叫一个严格。”
“你这个骗子!”杜雪恨不能拎着箱子就砸在他的头上,狠狠的砸!
她一路上吓的心惊肉跳,怕他出什么事,从小到大从来没听过他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说想她,说自己病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吓坏了,放下所有的一切急匆匆的过来,只怕他有事,没想到来了就是这种场景。
卫铭精神矍铄的还调戏小护士,哄的小护士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
“嘿嘿……好歹我也是病人,小点声骂。”卫铭笑呵呵。
杜雪气不过,用箱子砸肯定不可能,可她一路上这么提心吊胆,他竟然就这么两句话想把她揶揄过去也真是太便宜,旁边沙发上有个大靠垫,杜雪反手拿了,冲着卫铭就砸过去:“骗子骗子骗子……”
卫铭伸手去拦,接了靠垫:“我错了错了,以后不骗你,这不是想见你嘛。”
然而放下了靠垫,却没有人回应他,卫铭看着杜雪呆滞的目光,正要说话,却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左手胳膊。
刚才接靠垫,他手伸的高了一点,病号服的袖子划上去,没注意露出小胳膊。
小胳膊上,红肿的针眼很多个。
杜雪看着他,伸手去拉他右手的衣袖,他急忙的往后面躲,她非要看,他坚决不肯。
心里那些最不好的预感一下子都暴露在空气里,那么的怕,怕的彻底,怕的心里有个地方不想相信,刚刚才放下一点点的心,这一刻,几乎是揪断了,说不出是应该疼还是已经空白,身上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彻彻底底。
眼泪总是在一切反应之前先落下来,心里会痛,而后是茫然。
卫铭扣上衣袖的扣子,遮住手臂上的针眼,抬了头看杜雪,目光里是一样的空。
***
时间如果能快一点的过去,杜雪宁愿在自己的生命力剪掉这一段。
好像是窒息,每一秒都缓慢,空气中似乎是有缓慢的秒针的声响,杜雪走回病房里,走到卫铭的病床面前,眼泪似乎都掉不下来,只是看着卫铭,眼底一片的空。
医生说的很清楚,是肺癌,已经转移。
有时候并不陌生的字眼,例如肺癌,真的降临的一刻才明白对于一个家,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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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今天出门,以为能早回来,最后的结论是:以为真的是以为,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奇奇有罪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