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直接说(2 / 2)
五分钟眨眼就到,安澜一杯咖啡还没喝到一半,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还不止一位,她顺着声音扭头看向门口,然后,瞬间惊愣在那里。
她之所以惊呆,不是因为走进来的人不是易天泽,而是因为进来的人除了易天泽还有——易水寒!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易水寒微微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来了?不让你在顾家等我吗?”
安澜当即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倒是易天泽替她解了围:“水寒,你这话就不对了哦,她是我弟妹,也是易家的一份子,怎么就不能来公司看看了?”
易水寒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那你在这坐会儿,我跟大哥把事情讨论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易水寒说完这句,转身就朝易天泽的办公室走去。
安澜自然是不敢耽误人家俩兄弟讨论公事,于是又安静的坐下来,继续喝着那杯没喝完的咖啡,耐心的等着。
好在易水寒和易天泽讨论事情没用多长时间,大约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而她刚刚把手里的这杯咖啡喝完。
“走吧,我们回去了,”易水寒过来叫上她,“大哥也要下班了。”
“那个,等一下,”安澜并没有顺从易水寒,而是看着转身要走进办公室的易天泽喊了声:“易总。”
送易水寒出来的易天泽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回过头来看着顾安澜,却并没有吱声,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安澜鼓足勇气开口::“那个......我有点事找你。”
易天泽眉头一挑,看了易水寒一眼,然后才又看着安澜不动声色的问:“什么事?”
安澜看了看易水寒,一时不知道这件事情应不应该当着易水寒的面说出来。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易水寒的神色明显的不高兴:“难不成你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背着我的秘密?”
易天泽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声,对着安澜点点头道:“进来吧,到我办公室来说,我们之间就有要背着你的秘密怎么样?你给我在外边呆着。”
易水寒撇撇嘴,转身走向沙发,看着还楞站在那的顾安澜,忍不住烦躁的喊了声:“既然有事还不赶紧进去,大哥的时间可都是论秒算的。”
“哦,”安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了包走过去,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去顾及易水寒的感受了,她怎么着也要——把父亲的意思转告给易天泽。
虽然知道成功的机会很小,可再小的机会,也要努力去争取不是?
相比较于易水寒的办公室,易天泽的办公室要宽敞豪华多了,不过,也给人更加冰冷生硬的感觉,因为除了黑白灰的色调,墙壁上都是贴着白色的大理石瓷片,发出冰冷的光来。
其实易天泽一直都是个比较冷漠高傲的人,不容易让人靠近,即使安澜跟他有过那么多次交集,依然觉得他距离遥远。
“说吧,找我什么事?”易天泽用手指了一下对面的沙发椅子,示意她坐下来。
“我......我是来还你的钱的,”安澜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递给易天泽:“这是一万块,你那天帮我垫付的住院费。”
易天泽看着那一叠薄薄的红钞皱眉,然后又看着对面的女人问:“顾安澜,我们之间......现在要分得这么清了么?”
“......”安澜语塞,他这话说得,难不成她跟他之间以前就没有分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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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亲兄弟明算账嘛,”安澜讪讪的笑着,“我总不能老是占你的便宜不是?”
易天泽苦笑了一下,默默的接过钱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在这一点上,你跟水寒还蛮像的,貌似你们俩都喜欢骨气这种东西。”
“我......我没什么骨气,”安澜望着易天泽吞吞吐吐的说:“我今天找你,除了还你的钱,还有一件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易天泽迅速的打断她吞吞吐吐的话语。
安澜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足勇气开口:“我爸说他在h城郊有块地,是去年竞拍得来的......”
“他想让我买他那块地?”易天泽不待安澜说完就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爸说他不赚钱,平手转卖给你,”安澜也不绕弯子,“他说你只要把他这一年贷款的利息给他就成了。”
易天泽听了这话低笑出声,看着对面的女人轻声的问了句:“顾安澜,你对博耀......是一点都不了解吧?”
安澜稍微一愣,脸微微一红点点头,如实的回答:“是,我二月低才从国外回来,当时以为在国内不会呆太久,所以没有进父亲的公司去上班,自然对博耀就不怎么了解,不过这块地,据说地理位置是不错的,我父亲说如果开发成旅游景区房......”
“先不说那块地位置好不好,”易天泽淡淡的说:“我只说那块地的价值,去年h城那块地竞标我们公司也有参加,为什么最终会落到你父亲公司,这就是因为他盲目的跟价,最后他拿下那块地的价格已经超出了我们预算的三分之一......”
安澜听易天泽这样一说就明白了,父亲那块地竞标时拿贵了,别说算上贷款利息,就算不算利息,易天泽估计也不会接手的。
果然,就听得易天泽说:“安澜,非常抱歉,虽然你现在是我的弟妹,按说也跟我是一家人了,但是,我还是无能为力,让你父亲另外想办法吧?”
安澜苦笑一下点点头,站起身来对跟易天泽告别:“谢谢,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
易天泽客气的站起身来送她:“回去吧,水寒在外边等你呢,别让他误会了。”
安澜点头,推开易天泽的办公室门走出去,易水寒果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等她。
“都说完了?”易水寒见她出来即刻站起身来,看着安澜身后跟出来的易天泽:“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易天泽就笑,大手一挥:“没有了,赶紧走,别在这上演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把戏,刺激得我这孤家寡人的难受。”
“你会难受?”易水寒眉头一挑:“你要难受就会早点定下来,对了,妈今天中午还打电话过来,说香港霍家的小女儿从美国回来了......”
“打住打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易天泽即刻就不高兴起来了,板起脸来说:“我其实蛮后悔选亲晚会那天走了的,早知道顾安澜会参加......”
“你后悔的事儿多了去了,何止这一件?”易水寒毫不留情的抢断他的话,拿了自己的包就朝门外走:“你在这慢慢后悔吧,我可没时间奉陪你后悔。”
安澜即刻小心翼翼的跟着易水寒一起朝门外走去,至于他们兄弟俩打哑谜一般的话,她权当听不懂,不,她权当没听见。
“以后不要为你父亲那些个破事儿再来找哥,”易水寒上车后连车都没启动扭头就训安澜:“你是猪啊,旭日地产如果要向博耀伸出援手会等到今天?”
安澜即刻不啃声了,她也知道找易天泽希望不大,可她是顾云博的女儿啊?她总不能看见父亲有难不帮吧?
易水寒见安澜低着头不啃声,原本还想再说她两句的话都咽回去了,无奈的叹息一声:“对了,你艺术学校那边能请假么?”
“估计不能,”安然摇摇头开口:“我已经请太多假了,再请假下去,校长估计就直接不要我了。”
易水寒嘴角抽搐一下,没再说什么,见那边电梯门开了,易天泽和孙兴从电梯走出来,即刻一脚油门踩下去,把车驶离了旭日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还是回顾家是吗?”易水寒把车开上大道才又问坐副驾驶看着窗外发呆的安澜。
“......”
安澜默,今天原本是她归宁的,按说易水寒应该陪她回去吃午饭,可上午他没有陪她回去,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再去,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易水寒见她不吱声,略微烦躁的道:“今天中午我是真有事,而给你父母的礼物都还在车上呢,怎么着,也还是得把礼物送过去不是?”
“......”
安澜再次无语了,既然他都说要把礼物送过去了,那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至于说不给父母送礼过去吧?
再次来到顾家,已经是傍晚了,顾云博却没在家,车也不在,想必是有事出去了,陈婉茹母女也不在,林嫂说吃了午饭那母女俩就出去了,到现在没回来。
家里只有秦沁一,而她向来是以素食为主,也不能和女儿女婿同桌吃饭,于是,最终韵苑偌大的餐桌上,就只有安澜和易水寒俩人吃饭。
这是易水寒第一次到顾家吃饭,虽然秦沁一不能同桌吃饭,可林嫂还是按照南方传统的归宁宴做了一餐桌的菜来款待易水寒。
安澜回来了,自然要回清苑的闺房一趟,不为别的,也得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日常换洗的衣服带过去。
易水寒是第一次跟她到清苑,当看见一楼那大大的佛堂时明显的楞了一下,他虽然早就听说秦沁一吃斋念佛,可没想到秦家的佛堂这么大,而且香火不断,走进清苑就好似走近寺庙一般,禅香满盈。
从顾家出来已是晚上八点多,沁园晚上没开灯,黑灯瞎火的一片,淹没在繁华的都市里,任谁也想不到这曾是上个世纪滨城最为有名的古老庭院。
安澜回头望着沁园门庭上的那两个繁体字,据母亲说,那还是外公的母亲也就是母亲的奶奶取的名,母亲的爷爷亲笔写下来的,已经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了。
据说秦家一脉单传已经三代了,而到她母亲秦沁一这一代偏偏还是个女儿,所以秦沁一就把守住沁园当成了一生的事业来完成。
原本走到车边的易水寒见安澜一直盯着沁园的大门默默无语,于是又走过来,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低声的道:“走吧,我明天还要去出差呢。”
安澜点头,在心里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父亲的博耀她是真的无能为力了,而母亲誓死要守住的沁园,她又能否守得住?
易水寒出差去了,安澜的生活恢复到没结婚前的平静,现在又不用去艺术培训中心上课了,她的时间一下子就富余了起来,尤其是周六和周末。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杜汐约她:“安澜,下班后我们去逛街,反正明天不用上班,我们今晚逛街逛个够,明天可以睡懒觉的。”
“不去,”安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然后狠狠的瞪她一眼:“你那天给我送的什么睡衣?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居然还敢约我逛街?”
安澜说话间就伸手向杜汐抓过去,杜汐端着碗筷跳到一边,让安澜扑了个空,却差点扑到旁边另外一个老师的身上,吓得那老师叫起来:“喂,顾安澜,你可千万不要来把我给扑倒了,否则我肯定会死的很惨的。”
一句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整个老师专用的饭厅都在瞬间充满了笑声,而安澜则脸红到了脖子根,不好意思的朝食堂外边走去。
“喂,安澜,等等我,”杜汐追了出来,用手挽着她的胳膊:“我说真的,晚上一起去逛街嘛,你不说你老公出差去了么?你一个人回去不也闲得无聊?”
“我晚上想回顾家去看看我妈,”安澜轻叹一声道:“我妈一个人在家里也很寂寞的,我不能只顾着自己不是?”
杜汐听她这样一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自从安澜因为选亲视频在网上暴露后,她的真实身份也随之暴露,然后大家也都知道她是上个世纪的名媛秦沁一的女儿了。
秦沁一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也是非常有名之人,算得上当时的才女,只不过后来她结婚隐退了,然后慢慢的就退出了大家的视线。
安澜计划下班后回顾家,甚至还想着在顾家住几天,因为易水寒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她一个人住在一品江南的房子里也没意思。
可计划往往不如变化快,下午她忙完学校的事情,刚走到地铁站,手机就响了,以为是母亲打过来的,掏出来一看,却是陌生的座机号码。
她是迟疑了好半响才按下接听键的,刚‘喂’了一声,易家大院张嫂的声音就战战兢兢的传来:“二少夫人,你赶紧回来吧,老爷从香港过来了,听说你不在家住,发了好大的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