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新时代 第235章 国葬(求月(2 / 2)
看到大少爷,李殿臣那张皱成了一团的老脸上,突然绽开了一抹笑容来。
“李叔……”
段宏业朝着李殿臣上下打量了半天,才迟疑的认出了眼前这个老人,是父亲最信任的副官,跟了父亲几十年,看到他,似乎又忆起了父亲,泪水止不住的从眼里流了出来。
“老长官……他……”
李殿臣伸出手去,他去拍拍中年男人的肩膀。
“老长官,见不得人哭……”
“……总理到!”
这时门外的司仪传来一句话声,灵堂内先后到达总统府以及京城的政府官员、地方议员、各界人士纷纷朝着着灵堂外看去。
进入灵堂后,从侍从官的手中接过毛笔,在百褶签名簿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望着灵堂上那张穿军礼服满身佩挂勋章的遗像,司马明白这或许段祺瑞刻意安排的,这张遗像还是他出任国务总理时的照片,而……
其它人大都注意到总理进入灵堂后的沉默,同样纷纷联想到那张照片。
“我早说过,不能用那张照片可……”
留意到总理的沉默不语,段宏业在心下懊恼着,选择这张照片并不是父亲的主意,而是……但这个时候。
“……”
就在这个功夫,段宏业和灵堂内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到,总理在灵前跪了下来,这时人们才忆起总理是大总统的子侄辈,对大总统一直以侄辈相称。
“大总统,他对我……哎……”
跪在灵前的徐树铮摇了一摇头,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大总统的遗像,走到段宏业的面前,轻声说了几句,最后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秘书长,保重了。”
李殿臣往前赶了两步叫道,而此时徐树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但熟悉秘书长的李殿臣却知道,恐怕没人比徐秘书长更难过。
灵堂里哀乐大奏,已是启灵的时分,殡仪馆门口的人潮陡地分开两边,陆军仪仗队刀枪齐举,大总统的灵枢,由八位仪仗队军官扶持,从灵堂里移了出来,灵柩上覆着一面五色旗。
一辆仪仗队吉普车老早开了出来,停在殡仪馆大门口,上面伫立一位撑旗兵,手举一面国旗领队,接着便是灵车,大总统的遗像竖立车前。
灵枢一扶上灵车,一些执绋送殡的官员们,都纷纷跨进了自己的轿车内,街上首尾相衔,排着一条长龙般的黑色政府汽车。维持交通的警察和宪兵,都在街上吹着哨子指挥车辆和前来送行的各界来宾。
李殿臣赶忙将用手拨开人群,拄着拐杖急急蹭到灵车那边,灵车后面停着一辆敞篷的卡车,几位年轻的仪仗兵,早已跳到车上,站在那里了,李殿臣走到卡车后面,也想爬上扶梯去,一位宪兵马上过来把他拦住。
“我是大总统的老副官。”
李殿臣急切的说道,又想往车上爬。
“这是侍卫车。”
宪兵说着,用手把李殿臣拨了下来。
“你们这些人……”
李殿臣倒退了几个踉跄,气得干噎,他把手杖在地上狠狠顿了两下,颤抖抖的便喊了起来:
“大总统生前,我跟随了他四十多年,我最后送他一次,你们都不准吗?”
一位侍卫长赶过来,间明了原由,终于让李殿臣上了车。李殿臣吃力的爬上去,还没站稳,车子已经开动了。他东跌西撞乱晃了几下,一位年轻侍从赶紧揪住他,把他让到车边去。他一把抓住车栏杆上一根铁柱,佝着腰,喘了半天,才把一口气透了过来。
站在卡车上迎面一阵冷风,把李殿臣吹得缩起了脖子。出殡的行列,一下子便转到了长安东路上,路口有一座用松枝扎成的高大牌楼,上面横着用白菊花缀成的“大总统段公之丧”几个大字。灵车穿过牌楼时,路旁有一支部队正在行军,部队长看见灵车驶过,马上发了一声口令。
“敬礼!”
整个部队士兵倏地都转过头去,朝着灵车行注目礼。李殿臣站在车上,一听到这声口令,不自主的便把腰干硬挺了起来,下巴颏扬起,他满面严肃,一头白发给风吹得根根倒竖。
车队拐进一条长安街后,街边已经挤满了前来送葬的市民,见灵车来后,一排老翁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上前来向灵车跪了下去,那些个老翁穿着旧式的黄色军装,似乎是当年模范军或北方军的老兵,他们都跪在那里送大总统最后一程。
走不远,路边出现一个路祭棚。棚内高燃白烛。作为段家长子的段宏业连忙下车叩拜……
“前边儿是公民协会的路祭棚。”
走不多远,车队又停了下来段宏业又进棚跪拜……
“大少爷,前边儿是荣民协会的路祭棚。”
只见这祭棚甚是排场,供品丰盛,且有警卫站岗。段宏业连忙再次下车上前跪拜,这时他才发现这祭棚的警卫,大都是50多岁的老人,其中几位是自己较为熟悉的叔伯……
一场大雪把京城盖了个严严实实,满城沉寂,城门楼上的国旗已经降半旗,这一天,举国上下,包括正在印度等地作战的国防军部队,同样降半旗,国葬,对于共和中国而言,这是第四次。
“咔、咔……”
踩踏雪地时发出的声响,在无人的城楼上,显得有些刺耳,刺骨的寒风中,一黑、一绿两个身影慢慢的从城楼梯入显现出来。
“当年,我们准备打进这里!”
站在城墙上,望着似乎没有太大变化的京城,司马的声中透着对往日的回忆。
“是啊,即便是后来调远征军回国时,我们不也做好打算,从河南一路打到海南,总之,我们当时是铁了心思打出一个统一来……咳……”
穿着身元帅军服的蔡锷望着京城,若有所思的说道,尽管当时作好了一切准备,但最终……那场原本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一定会爆发的内战,倾刻间烟消云散了。
而今天送走的那个人,却在其中居功甚伟。
临了或是因为天寒的缘故,轻咳了一声。尽管只是轻咳,但司马还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松坡,你要注意你的身体,实在不行,就把这里先放一放,到海南去疗养一下,那里天气不错。”
“我是全靠药石之力,华之,你呢?”
蔡锷笑着反问了一句,当年,自己是兄,而现在任何人都会说身旁的华之或还年长自己几岁,自己的身体不如往日,华之的身子一样也不硬朗。
“当年我退出时,我曾许诺过,一但国事安稳,一定让你陪我,咱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可现在……”
司马摇了摇头,那只是没有一丝诚意的诺言,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退出,至少没有想过那时退出,但是却拖上了身旁的这位,他的身体自己知道,尽管肺病已经治好,但医生说过需要长期疗养,尤其是在冬天,可在这个时候那有他疗养的时间。
“等这场战争结束吧!结束之后,到时我就会辞职,无论再多的借口!”
说出这句话时,蔡锷一直看着身旁的司马,到那时他会退出吗?
“战争结束之后,国会就会通过一则修正案,如果各省批准的话,修正案就会正式通过!”
望着被风雪笼罩的京城,司马轻叹了一声,自己开的这个先例在这场战争之后,就会通过法律来禁止,相信那些反对党一定会全力推动那个修正案。
“这场雪很大,天比去年又冷了几分,咱们在北方的那个邻居家里来的客人的日子想来是不好过吧!”
“他们的日子好不好并没有什么,阿道夫一门心思想着在短期内结束战争,结果春夏和夏秋之交,两次碰到了比往年更恶劣的泥泞季节,部队的攻势硬生生的被天气挡住了,而他们甚至连冬衣都没准备好,最后打到莫斯科城门前,又不得不撤军。现在……前天,我们在莫斯科的代办处发回来电报,莫斯科的温度降到了零下31。5度,这是德国人碰到的第二个冬天……”
司马摇了摇头,老天保佑是什么概念?或许用在苏俄身上倒是再合适不过了,在另一个时空中,41年的冬天救了他们一命,而在这个时空中,尽管苏俄的实力逊于另一时空,但天气似乎一直站在他们这一边,提前数月进攻德军,先后碰到两次泥泞季节,在苏俄那种出了莫斯科连条像样的公路都见不到的地方,对摩托化部队而言根本就是场恶梦,可这场泥泞恶梦只是第一场,真正的恶梦却是寒冬的到来。
前数月发起进攻,对于德国人而言,意味着更充足的时间,但是天公不作美,先是春雨绵绵,接着又是秋雨连绵,俄国人又是向来不修路的。所有的土路都变成了烂泥塘,泥泞季节却拖累的他们的速度,德军无法像往常一样前进,这才给了朱加什维利喘息的机会。
他们并不比另一个时空中更早到达莫斯科,霜冻后路面情况改善还没有几天,严寒又至,相比于另一个时空,他们的过冬准备甚至还不如那个时空,在希特勒和德国参谋部看来,也许冬天到来时,战争就已经结束,苏联就已经投降,至少莫斯科已经打下了,但是,一场暴风雪改变了一切。
没有任何过冬天准备的克莱斯特率领的中央集群,几乎是穿着秋衣在暴风雪中战斗,仅11月27日,气温在两小时内骤然下降了20度,一下子跌到了零下40摄氏度。大部分德军因为身无御寒之衣,数以万计的人员被冻伤,数以千计的人员被冻死。可怕的严寒不仅摧残士兵的身体,而且还使发动机停转、武器失灵。
“这一次,总比去年要好一点不是,从今年4月,我们占领了伊拉克后,对德国的贸易又一次展开了,一个月18。5亿华元,巨额利润让那些财团,成天嚷嚷着要修通巴格达铁路……”
“听你的意思,你不想……”
“不想?没有人比我更想修那条铁路,松坡,你是知道的,中东那地方虽说基本上都是荒芜的沙漠,但是埋在沙漠下面的却是几百亿吨甚至上千亿吨石油,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中东就会成为全世界的油管。”
提到中东,司马显得变得兴奋起来,甚至的带着些许的得意。
“所以,我们出兵中东,实际上是为了充当这条油管的油筏,未来如果没有我们的许可,中东的石油,一滴也别想卖给其它国家,只要我们控制了中东的石油,就等于控制了整个世界!”
石油的重要性,蔡锷自然再清楚不过,自然的联想起外交部年初在沙特的活动以及中国版图上新增加的几块中东飞地。
“我们购买的沙特的那片沙漠是不是……有石油?”
“有没有石油,我不清楚,但是我们现在不是拥有沙特、科威特、伊朗、伊拉克、阿拉酋一百年的独家石油勘探开采权吗?购买那片滨海沙漠和几座岛屿,只是我们控制中东的一个环节,未来的世界谁也无法预料,如果战争阿拉伯民族主义浪潮兴起,驻军权可能会受到影响,但只要我们在那里有军事基地存在,那些阿拉伯人就永远也别想把石油收归国有!独立是独立!石油是石油!”
石油,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未来的中国一年需要多少亿吨石油?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中美两国而言,谁能控制并保障自身的能源供应,谁就可以拥有这个世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readnovel。,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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