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条吞了钩的鱼(2 / 2)
高美德口是心非地握着小姐白嫩的手,低头翻起了歌本。选了几首唱起来。都是《花心》《军港之夜》《夫妻双双把家还》等老歌。唱得还不错,有点入调。与小姐合唱了几首,就开始喝酒。
李锦轩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又唱又喝,狎昵地偎在一起,心痛地想,真是化别人的钱不心疼!你们唱一首歌,我要吃一顿饭;你们喝一口酒,我要活好几天呢。
他们唱唱喝喝,喝喝唱唱,就进入了境界。高美德抬起右臂搂住了小姐的肩膀,手毫无顾忌地捏着小姐圆鼓鼓的**。小姐在高美德脸上吻了一记,娇滴滴地说:“大哥,轻点。”偎得更紧了。
李锦轩逼自己不看他们,心却像一只弱小的馋猫,看着另一只猫呜呜地吃着鱼一样难受。他觉得高美德的形象突然变了,变得很下作,很猥琐,跟刚才茶室里判若两人。
李锦轩有些慌了,这种表现与浆糊骗子是一样的。他以前碰到过的浆糊骗子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难道他也是……
他不敢想下去,心里直捣鼓:要不要逃跑?一次,他让所谓的发包方来考察,请他们吃饭唱歌,中途发现这伙人素质太差,觉得苗头不对,就与另一个搞工程的朋友使了个眼色,悄悄溜了。骗子一看不对,也都逃了。
结果那个老实的中介人倒霉,到他发觉时,饭店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被饭店扣下,让他叫家人送了五千元钱来结了账,才放他走。
高美德越来越投入,居然当着他的面把小姐抱坐在膝盖上,不停地亲她的脸,一只手在她胸口上乱着。
李锦轩实在看下去,趁他们分开时,以商量的口气说:“高总,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少陪了,你在这里玩一会吧。”他还心存希望,所以没有逃跑。
其实,这是高美德巴不得的事:“你有事,就把费用结了,先走吧。下个星期,你到我公司里来找我。”
李锦轩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出来结账。他到吧台上一看,傻眼了:1150元。他不舒服地付了钱,去跟高美德打招呼。
没想到,高美德轻描谈写地说:“小姐,你就给八百元小费吧。”
李锦轩惊出一身冷汗。他身上总共还有三百元多元钱。本想给小姐两百,自己留一百,用作明天出去借钱的路费的。朱宏祥说的香烟钱和打的费,他没法给了。没想到高美德轻轻一句话,就把他推上了洋相台。
高美德以为他不明白,就挑明说:“这位小姐不错,我想叫她多陪一会,晚上再到到位,你就给八百吧。”
李锦轩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脸窘得通红,颤着嘴说:“真不好意思,高总,我今天没想到要这样,身上只有三百元钱。”
高美德一听,胖脸抽畜了一下,掠过一层不易察觉的阴影:“三百就三百吧。还有五百,我自己来。”
李锦轩把三百元钱掏给高美德,灰溜溜地出来,发现里面的衬衫已经湿透了,有点凉。他把身上的零钱全部掏出来,一数,还有13元钱。不能打的,只能剩公交车回去。
他急步走到公交车站台一看,末班车已经没有了。只好走着回去。他整整走了三个多小时,走到租住的宿舍,已是凌晨两点多钟,他累得瘫倒在床上,呻吟不止。
那晚高美德把李锦轩身上的钱掏空后,就等于将他钓上了钩。真的,已经化了钱的人,就如吞了鱼钩的鱼,欲罢不能了。只好拼命挣扎,不到黄河心不死。
你有防骗五术,我有诱骗四步曲。看到底谁真正厉害?这是诱骗第一步,叫撒鱼铒钓你上钩。
李锦轩就是一条吞了高美德鱼钩的鱼,开始使命挣扎。他先挣扎到自己的侄子那里,好说歹说,又借到两千元钱,然后去兴海房产公司找高美德。
这次进去,不像上一次,高美德对他客气多了,让他坐在董事长室里,把他当成了上宾,叫接待小姐给他倒茶拿水果。
董事长室很气派,仿红木的大办公桌像一只小船,停在屋子中央。高美德仰在皮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李锦轩给他发了一支烟,掏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给他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