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十六章 同室操戈(1 / 2)
第三千八十六章同室操戈
李孝恭想不通若是那些庶民贱民不甘于现状还能理解可房俊自身便是高门大阀的一份子生下来就是统治阶层为何偏偏要替那些蚁民张目从而不惜折损自己的利益呢?
即便是孔子那样的圣贤也曾说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等话语统治者与黔首百姓本就是对立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国家不就应该这个样子吗?
黔首无知他们看似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凄惨样子可一旦给予其三餐温饱便会贪婪膨胀、欲壑难填哭着喊着想要得更多若不能予以满足便会鼓噪生事。
相反只需将其狠狠压榨使其殚精竭虑于温饱之间便再无精力考虑其他天下自然大同。
皇帝英明仁慈百姓们活的轻松一些;皇帝残暴不仁百姓便劳苦一些这亦是天经地义之事。若百姓能否吃得饱、穿得暖都是皇帝以及天下官员的责任那谁还吃饱了撑的当官、做皇帝?
人一生下来就分出了三六九等世家门阀也是黔首出身只不过祖祖辈辈奋斗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才积累下如今的家业能让子孙后代读书明理、治理天下统治黎庶百姓不时应该的么?
难不成让那些大字不识一个、什么道理都讲不通的黔首治理天下?
非得乱套不可。
谁敢说这样的话必然傻到底了。
但是怎么看房俊这厮也不像是个脑子坏掉的蠢蛋……
“那你就一直这么高尚下去吧希望你能矢志不渝而不是表里不一日后面对利益诱惑之时忘了这份初心。”
李孝恭说着整理一下身上衣冠迈步自雨廊下走出快步抵达武德殿正门太子殿下已经穿着太子冠冕袍服在禁卫簇拥之下抵达前来参加“大殓”的人员也已经齐聚此间在礼部、宗正寺官员以及内侍、宫人指挥之下按照身份排列整齐。
“大殓”即将开始。
……
右侯卫将军苏伽策马立在延喜门的城楼之下远眺着承天门方向激烈厮杀陆陆续续有前方受伤、战死的兵卒从延喜门运出再由纯名门送出长安他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向左右询问:“伤亡几何?”
录事参军马上说道:“重伤一千轻伤三千战死六百余。”
苏伽眉头紧蹙心情沉重。
似这等狭路相逢一般的死战全无转圜规避之余地等闲战术战略根本用不上承天门下那一带战场中心就像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双方伤亡自然很大但短短不足半夜的功夫死伤如此之多依旧让苏伽震惊发愁。
右侯卫现在是晋王在长安唯一仪仗的力量地位非同凡响若能强势攻入太极宫绞杀太子自然称得上“从龙第一功”任谁也无法比拟。可苏伽乃是百战宿将战术素养极佳明白眼下死战只不过是晋王向太子展示的一个态度也是向关中人、天下人表达他誓死完成先帝“遗诏”之决心事实上根本不可能击溃东宫六率杀入太极宫。
否则太子哪里还有胆量堂而皇之的在宫内主持先帝“大殓”稍后更要接受百官与宗室的朝拜?
晋王的决胜之地在于潼关届时扼守险地背靠山东、江南门阀的支援窥机杀入关中直抵长安一战而定胜负。
当下苏伽为难之处在于右侯卫要打出气势让晋王看到大帅的忠心同时也要保存实力不能在此折损太多。
如果这一战将右侯卫打残了晋王固然仍能退守潼关但此后各地门阀来援大帅拿什么保证在晋王一系当中的地位?就算将来晋王成就大业大帅又拿什么去追求更大的利益?
说到底军队才是尉迟恭底气若是没有军队天下的功劳也不能保障应得的利益反之只要军队在手谁敢无视?
眼瞅着天亮战事焦灼务必每时每刻都有袍泽兄弟战死承天门下右侯卫的血脉一点一点流逝苏伽愈发焦躁对身边亲兵道:“去春明门问问大帅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