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朝廷法度(1 / 2)
当然规矩的确是这样一个规矩可皇帝这种职业什么时候讲过规矩怎么可能讲规矩?
政事堂的大臣到底是皇帝的臣子除去魏徵那等“头铁”之人用性命前程去搏自己的一世清名谁又肯当真将皇帝的旨意驳斥回去?
一般来说皇帝如此盛怒哪怕是旨意略有出格政事堂的宰辅们也大多随着他的心意并不会群起反对。
毕竟政事堂的权力来自于皇帝皇帝可以赋予自然也可以剥夺。只要皇帝认为政事堂的体制已无必要完全可以乾纲独断使得这一项制度形容虚设更使得政事堂的体制名存实亡。
毕竟朝令夕改一切皆由皇帝的旨意办事则政事堂的威严不在便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所有事情再次如前朝那般移交到皇帝的御书房即可……
这是肯定不行的。
李二陛下的确好大喜功但也是少有的睿智之君他知道一个人再是如何精明也难免被自己的见识、情绪所左右在某些重大事情上做出错误的判断与决定。
自从他开府建牙至今历经无数凶险深切懂得广开言路、勇于纳谏之重要否则他何须忍受魏徵那么多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眼界更有很大的局限似秦皇汉武那般功盖千秋之一代帝王照样做出过严重的错误。
想要避免出现那种错误不是他自己如何谨慎小心就可以的需要身边的能臣、谏臣们出谋划策更要给予他们适当的权力。
如若一切事宜皆由乾纲独断那么绝对的权力必将使得自己刚愎自用有些时候未必就能够听得进大臣们的谏言必须以一种相对的强制性制度来约束自己的权力。
权力依旧是皇帝的但皇帝准许大臣们对于皇帝的权力做出限制李二陛下认为这才是最完美的制度。
似秦皇汉武那般乾纲独断不行像汉献、晋安那样皇权旁落更不行政事堂这种制度则刚刚好。
……
最为重要的是李二陛下从心里并不打算当真将房俊夺爵罢职、充军流放。只不过他这两年一直想要稳住关陇贵族令其不至于在自己东征只是搞什么小动作所以一直隐忍怀柔颇多放纵。
如今东征在即又岂能亲手将大好局面打破?
所以他的暴怒一半真一半假所谓的夺爵罢职更只是做做样子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房俊这些年立下的功绩有多少帝国之所以有今日之繁盛强横除去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打下的好底子之外更离不开房俊这些年的南征北讨、广开财路。
他对待试图分散皇权的长孙无忌尚能做到怀柔隐忍又岂能对甚为喜爱的房俊刻薄苛责?
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却未必就一定要一撸到底……
此刻萧瑀抬出政事堂的制度来顶撞他令他有了机会下台阶却兀自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怒道:“这天下还是不是朕的天下了?”
萧瑀揉了揉额头恭声道:“陛下乃天下之主满朝文武天下黎庶莫不衷心敬佩愿为陛下效死!然而政事堂的制度乃是陛下金口御旨岂能朝令夕改?既然有政事堂在那么就要依照政事堂的规矩来办房俊之罪责由政事堂商议确定报请陛下允准。若陛下不满政事堂之制度大可予以裁撤老臣无话可说。”
一直“事不关己”的李绩这个时候终于开口:“陛下朝廷自有法度任何事都要遵循法度办理否则以人治法则天下危矣。”
唐初的大臣们个个历经战火皆乃人中之杰固然对李二陛下敬佩服帖却没有谁是毫无原则的应声虫只知道一味的讨好李二陛下从而丢了气节。
固然不可能人人都如魏徵那般寸步不让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却往往都很有骨气。
法度之设立就是为了规范世人之准则自然皇帝也要包含在内遵纪守法。若是绝对法度有误那也应当先行予以更改甚至废黜却不能用时则有、不用则无。
法律放在那里不遵守要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