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章 年年当新郎(1 / 2)
一旁的薛万彻洗了手脚一件袍子随意的穿在身上袒着怀一个大海碗捧着几大口就将一碗面条吃光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身手去抢禄东赞手里的碗嚷嚷道:“你这人吃白食还恁地话多!来来来你是大相身份高贵吃不得这等粗鄙之食速速给某某不嫌弃!”
老子出身河东薛氏妥妥的簪缨世家还比不得你个穷搜搜的吐蕃蛮子?老子都吃得偏偏你吃不得?
禄东赞赶紧将碗往后一收怒道:“谁说面条了?就你们吃过山珍海味啊?瞧不起谁呢!这面条筋道爽口实乃不可多得之美味最是适合吾这等老人家食用休要来抢!”
言罢手里筷子舞得飞起吃得稀里呼噜……
用罢午膳侍女沏好了茶水端上来三个人就坐在门前的回廊下边暖洋洋的晒着太阳喝着茶水。
禄东赞眯缝着眼睛看着阳光下反射着耀眼光芒的温棚手里的茶盏放到嘴边呷了一口慢悠悠的品着滋味儿犹豫了一下后问道:“还望二郎告知这等作物当真有那么高的产量可以解百姓之饥饿?”
房俊躺在一张躺椅上脚尖点地躺椅便慢悠悠的晃起来他在上面很是自在闻言道:“开什么玩笑?百姓是否吃得饱饭从来都不是粮食的问题甚至与天时的关系亦不大更多的还得看人看官吏是否清廉。风调雨顺的年景汝认为就饿不死人了?”
禄东赞默然。
天底下最大的灾难是什么?
不是六月飞雪不是河川决堤甚至不是旱蝗并灾乃是人祸……
人祸甚于天灾苛政猛于虎!
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在坟墓前哭泣孔子命子路上前询问:“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妇人哭着说:“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孔子感到很惊奇:“何为不去也?”既然有猛虎为患何不离开呢?妇人怆然垂泪:“无苛政。”
犹可见苛政猛于虎也!
真正让百姓粮食绝收、地无产出的年份其实绝无仅有即便一地有灾大可调拨临县之钱粮以之赈济以全国而赈地方岂能出现易子而食、骨肉相烹之惨祸?
关键还是在于人在于吏治。
各种苛捐杂税使得百姓苦受盘剥十室九空世家豪族更是不断兼并土地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如何能够活得下去?别说什么盛世不盛世在任何年代总归会有那么一些鱼肉乡里的酷吏存在总归会有那么一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与其沆瀣一气。
无论大唐亦或是吐蕃土地之上产出的粮食当真不够百姓们裹腹么?
自然不可能。
然而正是官吏无穷无尽的盘剥豪族无休无止的兼并再辅以天灾导致一幕一幕人间惨剧。
禄东赞身为吐蕃大相智慧过人焉能不知其中道理?
纵然你将全天下的土地都种上粮食吏治不清、苛政不除、豪族不仁这天底下的百姓该吃不饱饭的依旧吃不饱……
话题有些沉重房俊于禄东赞尽皆无言呷着茶水晒着太阳出神。
薛万彻干脆将茶盏丢到一旁四仰八叉的躺在躺椅上几个呼吸之间呼噜震天响……
房家的仆役匆匆而来打断了这午后的宁静。
“二郎家主有命让您即刻返回府中宾客已然陆续抵达您却不在家中有些失礼了……”
家仆叙述着房玄龄的话儿抬头瞄了一眼自家这位二郎心中着实无语。
哪里有晚上就成亲的人白天却还跑到田里种植作物老神在在的晒太阳喝茶水?
真想不明白那萧氏女人皆说端庄美貌有什么不乐意的?
若是自己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儿子……咳咳。
房家叹了口气只得起身日内更衣踹了薛万彻一脚看这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才对他和禄东赞说道:“都沐浴一下更衣吧去府上吃某的喜酒。”
成亲当日跑出府去钻进田里耕作这只是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而已是在向老爹房玄龄以及萧瑀发出抗议凭什么你们之间的龌蹉交易就得把我牵连进去?然而事情已成定局总不能这个时候悔婚让天下人耻笑房玄龄吧?原以为自己也算是年轻俊彦、朝堂大员结果特么就是个联姻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