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针锋相对(2 / 2)
房俊追问道。他并未打算轻易揭过既然敢给我耍把戏那你就得严谨一些才是。
许是热茶入腹体温上升褚遂良额头有些冒汗强撑着道:“房驸马说笑了某一时失言恕罪恕罪……”
他也只能承认自己是戏耍房俊否则就是君前戏言这个罪名可不轻说不上欺君罔上可是一个“言语轻佻其言不密”也让他受不了。
需知他可是被发配过的人尤其恐惧那等骤然失去靠山之后流放千里的落魄与苦楚……
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怎地就忍耐不住非得去撩拨这个棒槌呢?
李二陛下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斗嘴论才学褚遂良稍逊一筹论嘴皮子更是差了房俊十万八千里见到褚遂良完败皇帝陛下笑呵呵打圆场道:“登善你乃文臣未曾策马厮杀不知战场之凶险这方面就应当谨慎处之才是否则有那些气量狭隘之人揪住你的错处不妨难免尴尬。”
褚遂良听着这话更尴尬了。
他明白皇帝转圜之意可是这话听在心比天高的他耳中却是皇帝毫不掩饰的再说“你不如房俊”……
这让他分外难以接受。
凭什么?
吾出身名门少小显学后经欧阳询、虞世南两位大家的调教才华耀目世皆称颂自陛下继位以来便随侍左右尽心王事怎么就不如房俊这么一个横行无忌的棒槌了?
房俊则似乎未听出皇帝的调侃之言一本正经道:“陛下所言极是褚黄门应当悔过改之才好。俗话讲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言辞之间梳于严谨乃是大忌。刚刚汝之所言只需一句‘兵部举全国之力尚不知高句丽水师兵船几何褚黄门却对其知之甚详其中可有隐情’便可将你构陷。”
这一回褚遂良当真是满头大汗。
这话还真不是吓唬谁若是放在前朝隋炀帝之时若是他说了刚刚的话被仇家对头逮住了不放死死咬住那就是极大的通敌嫌疑不死都得脱层皮。
房俊续道:“不过褚黄门毋须担心陛下烛照万里、明察秋毫自然不会冤枉臣子某更是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所以你应当庆幸才是。”
褚遂良一张脸都黑了……
你宽宏大量?
呵呵若是当真被你揪住小辫子怕是不将我摁死都见鬼了……
李二陛下见到一向机灵的褚遂良被房俊三言两语压制的死死的毫无反抗之余地无奈摇头看向房俊道:“出征在即你年岁不打却也算是久经沙场朕也没有什么好叮嘱的一切小心在意便是。”
说到这里又问道:“前些时日在无漏寺朕记得你答应过要写一篇纪念文德皇后的诗词文章不知可有腹稿?”
房俊无语的看着李二陛下您是皇帝难道您就能信口雌黄?
分明是你让我写的好不好怎地还成了我主动要求了?
行吧既然您这般不要脸面那我也就豁出去了今日就拿出一个大杀器败坏一下你的心情好生让你销魂蚀骨悲从中来一番才行……
他笑着看向褚遂良道:“褚黄门乃是书法大家当代大儒才学显于天下所以……麻烦您为某研墨可好?”
娘咧!
褚遂良差点暴起骂娘想要老子研墨你就直说非得罗里吧嗦的恶心人一番你这小子咋就那么烦人呢?
不过皇帝当面褚遂良也只能压制火气板着脸道:“可。”
起身去到窗前的书案研墨。
房俊呵呵一笑随即起身走过去将一张洁白的宣纸铺在书案上等到褚遂良研了半池墨这才拿起毛笔饱蘸墨汁下笔如飞。
李二陛下负着手站在书案前略微俯身盯着宣纸见到房俊挥毫泼墨铁画银钩一个个秀挺的字迹跃然纸上一字一字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犹如一记闷锤狠狠的敲在李二陛下胸口使得他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百般思念、千种悔恨齐齐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