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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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香港秋季国际灯饰展比前几年都要兴旺,人流也增加了许多。欧美的经济应该也复苏得差不多了。调理陈豆站了四天台,腰酸腿疼。头脑硬硬的,今晚请容我休息一下,顺便跟各位朋友聊几句,也回答一些网友的问题:
第一:写作的风格。
有朋友说我的写作风格有点象评书,这一点是事实。应该是受到我第一个师傅影响的原故。
我的第一个师傅是邻居老林伯。老林伯一开始没有教我功夫,而是给我讲故事:从三国、隋唐、金枪传(杨家将)、说岳全传到戚继光。前后算起来有六、七年时间,一直到一九八三年我搬家,上中学后就很少联系了。
老林伯给我讲故事时并不是用我们当地的五邑土话,而是用白话。亦即广州话。当时在五邑地区,很少人能说一口纯正流利的白话,能说的都些是有背景有来历的人士。
五邑地区是中国著名的侨乡。所谓侨乡,说白了就是原来太穷了,穷得活不下去,只好离乡别井,远渡重洋去外面谋生。如今五邑地区籍的侨胞比在国内的人口还多,甚至乎在美国和加拿大的某些城市的唐人街,台山(五邑中的一个邑)话成为了当地的主要语言,比白话和普通话还流行。旧金山(三藩市)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老林伯讲故事没有任何文稿,张口就来。一杯开水,几根手卷烟(通常都是我帮他卷的,俗称“大头丁”),就可以说上一个晚上。这几乎是我们那栋小楼房几个孩子晚上的必备节目。
当时在广东省讲故事名气最大的两个讲古佬---林兆明和张悦楷,这两个人在广东受欢迎的程度不亚于刘兰芳大师在东北的受欢迎程度。但我个人认为,老林伯讲故事比他们俩都要好听。
老林伯讲故事的风格有两点:一是旁征博引,故事中有间插入很多小典故,以做佐证,明明是讲杨家将,说着说着就转到唐朝去了,诸如此类;二是对排兵布阵,打斗的细节讲得非常仔细,手舞足蹈一般。印象最深的一次,说着说着,一掌把傍边的一条长凳打烂。让阿喜姨(老林伯的太太)好一阵埋怨。广东的长凳可都是用非常粗实的木料做的,经久耐用。
老林伯教我功夫纯属意外。我当时住的那个小楼处于郊区,下楼走几步就看见菜田。我们是城市户口,每个月可以到居委会凭户口本领粮票、肉票、油票、布票等各种票证,而旁边村子里的农民则没有这种待遇。有时农民的孩子会过来偷粮票或肉票什么的,而我们自认不会示弱,经常去挖他们的番薯(地瓜),摘青瓜,胆大的甚至有时会去偷农民的鸡。所以两帮孩子经常打架。我小学三年级到五年级,也就是七九年到八二年这三年,几乎每周都要打上一两回,次数多了,派出所的民警也都懒得理会。
老林伯有五个女儿,但没有儿子,非常疼我。有一次见我被揍得太很了---眼青鼻肿,嘴角出血。就让我晚上十点后去找他。当时的人们没有什么娱乐节目,都很早睡觉。十点钟是个很晚的时间了。
老林伯领我到后巷,前后大概教了我三个月,一共教了我一个练力的法门和三招打法。
这个练力的法门很简单:全身立正站直放松,双手往两侧张开与肩持平,手掌握拳状,意念连续握拳四十九下,拳头越握越紧,中途不放松,最后一下才慢慢放松,张开手。
这个动作在身体两侧,身前和头顶各做三次。
这个练力的法门当初我不为意,后来念大学的时候查到相关的资料,发现这种练法和井玉兰老师传授的少林易筋经外经中的部分内容非常吻合,大吃一惊。
老林伯教我的三招打法是“一把神沙使脸上”、“贴身靠”和“扳塌里外把门”
前两招是攻,后一招是守。
“扳塌里外把门”的要点在这个门字上,守中带攻,非常实用。我一直以为这一招是老林伯自创的动作,因为在我以前所看过的资料中,都没有这种打法,但今年年初我在香港的一个书店里找到一本关于少林自然门在香港传承的书。书中带有dvd,当我看到第三段对打的片段时,眼泪“唰唰”直往外流,因为我又看到了“扳塌里外把门”的动作演练。这一招在本书第三卷中我会上传给大家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