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惊天血战(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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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惊天血战(四)
侯产儿勇悍过人,虽然他这是迫于压力,不得不打的一战,他仍是打得勇悍异常,骑着烈阳驹,握着狼牙棒,在阵中驰突,命令匈奴冲杀。
他的作为激励了匈奴,虽然战事进展不大,匈奴是打得异常顽强,比起运用血誓一定也不逊色。
可是,汉军守得跟铁桶似的,匈奴的英勇变得苍白无力,不过是送死。
几番进攻未果,匈奴的气势已挫,锐气不再,冲杀起来没有那么有力了,节奏也变慢了,由略事歇息就发起进攻,变成歇息老长时间这才进攻。即使进攻,也不如先前那般犀利。
云车上的周阳看在眼里,眉头一挑,冷笑一声道:“匈奴的三板斧用光了,该我们进攻了!”手中令旗重重挥下。
“咚咚!”惊天的战鼓声响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这是进攻的命令,打了半天,汉军全是防守,没有进攻,将士们无不是在盼着进攻的命令,鼓声一响,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汉军威武!”
冲天的战号声中,十万汉军组成的庞大军阵,好象泰山一般,对着匈奴压了上去。
十万汉军,人如龙,马如虎,气贯长虹,以排山倒海之势,一往无前,就算挡在他们面前的是泰山,也要给汉军劈开!
侯产儿骑在烈阳驹上,打量着海潮一般涌来的汉军,眉头一挑,冷冷的道:“汉军善守,进攻又如何?”
汉军善守,侯产儿一点也不意外,这是汉朝奉行了数十年的防御战略的必然结果。数十年来,匈奴一直压着汉朝打,却是没有攻下汉朝的城池,就在于汉军善守。为了坚固的防守,汉军不惜牺牲进攻,依托城池,不过长城,装备战车,而不是打造骑兵。
数十年来,汉军防守的经典战例不少,却没有进攻的得意之作。即使是长城大战,汉军虽是取得大胜,主要还是建立在防守基础上的,而不是进攻。
那一战,主要是匈奴在进攻,军臣单于试图通过潮水般的攻势,把汉军击垮。而汉军,主要在防守,即使最后关头的进攻,那也是在匈奴的肉干给焚烧的基础上。
眼下的汉军,是在对堂堂之阵的匈奴发起进攻,是硬碰硬,这在数十年的汉匈战争中,还没有过。汉军的攻击力如何,侯产儿还真是期待。
不仅侯产儿期待,阿胡儿这些匈奴将领,无不是期盼,欲一窥究竟,更有人不屑的讥嘲。
“汉人胆小如鼠,他们也敢进攻?”
“汉人的进攻,没见过!”
“用汉人的话来说,这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就在他们的期盼中,汉军已经压了上来。首先发威的依然是弩阵,铺天盖地的弩矢,把匈奴给覆盖了,匈奴死伤无数。
匈奴全是骑兵,不能象汉军那样,等着敌人来进攻,必须得冲锋,不然没有多大威力。侯产儿当机立断,手中弯刀一挥,匈奴潮水般涌了出去,从四面八方,把汉军给包围了。
汉军的后背终于露了出来,侯产儿大是兴奋,亲自率领一支匈奴对着汉军的后背冲去。
可是,卫青指挥汉军骑兵冲了过来,把他给拦住了,他根本就没有攻击汉军后背的机会。
弩阵一发威,那是无解的,尽管匈奴冲杀异常勇猛,也是不敢撄其锋芒。弩矢过处,必是遗尸无数,一片狼籍。
弩阵负责纵深打击,凡在弩阵射击范围内的匈奴,必是死伤无数,队形混乱。
这些匈奴好不容易捱过了弩矢,迎接他们的却是亮闪闪的陌刀。
不计其数的阳刀高举着,就象一刀闪亮的刀墙,明晃晃的,对着匈奴无情的碾压过去。
这是匈奴第一次面对陌刀,对陌刀的威力究竟如何,匈奴没有见识过,并不知晓。不少匈奴还在讥嘲:“汉人真是笨,用如此沉重的刀!”
“这么重,有屁的用!”
“运用不灵活,能劈中吗?”
不能怪匈奴,实在是陌刀与匈奴的认知相悖。匈奴追求的是轻便灵活,皮甲、弓箭、弯刀,这些加起来也没有多重,从而保证了匈奴没有过重的负荷,来去如风,快捷异常,今日在东,明日在西,让人无从捉摸。
而陌刀如此沉重,匈奴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就是做梦也不会梦到,如此东西用在战场上,对匈奴来说,那是奇闻怪谈。
他们的疑惑,马上就有了答复,只见陌刀高高举起,重重劈下,血花闪现,肢体横飞,不论是人,还是马,凡给陌刀辟中,无不是为变成一截截,一段段。
匈奴杀过的人不少,那仅仅是砍下头颅,砍掉敌人的肢体罢了,眼下的情景,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地上散落的不是尸体,是碎肉,是残破不堪的内脏,跟恶魔肆虐没什么差别。
匈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了。
“咝!”
侯产儿精明人一个,于陌刀的威力早有预估,可是,这威力远远超过了他的估计,吃惊得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不住抽凉气。
“刷!”
一片耀眼的光华闪过,明亮的陌刀高高举起。
匈奴看在眼里,仿佛看见恶魔的獠牙,无不是心惊胆跳,惊呼声响成一片:“大刀来了!”
陌刀根本就没有劈下,可是,匈奴看在眼里,仿佛陌刀在对着自己劈下似的,心惊肉跳。
一片光华掠过,陌刀重重劈下,又多出了一地的碎肉,狼籍不堪。
“啊!快逃!”那一劈,匈奴感觉那是劈在自己的心坎上,劈碎了匈奴的信心,劈散了匈奴的锐气,劈得匈奴没有了士气!
汉军的弩阵已经够可怕了,陌刀更加可怕。弩阵再厉害,杀了人还有个人样,陌刀过后,连个人样都不存,谁能不惊?谁能不惧?
“乌特拉!”
侯产儿也是给陌刀劈得心惊肉跳,可是,他不愿认输,挥着弯刀,大吼着万岁,驱使匈奴冲杀。
匈奴有心冲杀,却是鼓不起那勇气,实在是汉军的进攻太犀利了,如入无人之境,十几万匈奴,就跟空气一般,给汉军无视。
弩矢过处,成堆成堆的尸体,陌刀过处,碎肉遍地,再有勇猛的汉朝骑兵纵横驰骋,匈奴的信心很快就给击垮了,哪敢还能抵挡,唯有逃跑的份。
汉军只一轮进攻,就打得匈奴溃退,这让将士们士气高昂,无不是吼着战号,奋勇冲杀。
溃退的匈奴,就象退潮的潮水,纷纷朝着营地涌去。而汉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压了上去,跑得稍慢,就成了汉军刀下亡魂。
仗打到这份上,匈奴已无再战之力,再打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侯产儿当机立断,命令匈奴往营地里撤,虽然他很不甘心。
侯产儿有与汉军在草原上缠斗的打算,但不是现在。如今,匈奴只有撤回营地里,要是现在就撤退,汉军紧追而来,那就不是撤退,是溃败了。
得先撤回营地,等稳定之后再撤,一旦与汉军拉开距离,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匈奴在大漠上是如鱼得水,要拖多久就拖多久,完全可以把汉军拖死在大漠上。
侯产儿骑着烈阳驹,四处驰骋,指挥匈奴撤退。在他的命令下,匈奴将领站在营门口约束匈奴,倒也秩序井然,没有出现大的踩踏,死伤很少。
汉军追得很紧,可是,匈奴实在是太多,杀不胜杀,一时间,又能杀多少?再者,还有匈奴掩护撤退,等汉军冲到匈奴营地时,匈奴基本上都撤到营里了。
要不是匈奴有不错的号令的话,他们一定会乱成一锅粥,在汉军的追击下,会死伤无数。当然,这也是侯产儿处置得当才有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