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回 武术理论培训（三）（2 / 2）

虽然善请和尚也是少林寺大师级人物，但是像这种场面还从来没经历过。由于在他面前坐着数十名娘子军军官，又加上秦良玉都督就坐在他的右边，所以总觉得不大自在。现在要他给这么多娃娃和姑娘上课，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发也是不行的，于是他轻咳两声，清清嗓子说：

“尊敬的满……贫僧应该叫你满丞相？”

“是呀，就叫我满朝荐吧。”

“那……那怎么行呢？丞相就是丞相么。尊敬的满丞相，秦都督，刘旅长，姑娘们，全体娃娃兵，满丞相、秦都督和刘旅长都要贫僧来给大家上课，讲讲我们洪转大师的枪法，奥，是讲讲我们洪转大师写的《梦绿堂枪法》这本书。贫僧没当过老师，不会上课，贫僧就照本宣科，把洪转大师这本书念念。”善请和尚用左手在光头上摸摸，右手将一叠书稿在案桌上摊平，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念道：

“《梦绿堂枪法》，少林寺僧洪转，序。少林棍法，出自神授，名重古今，余颇染指焉。山高海深，诚称绝业，得其一枝片叶，为俞为将，犹足以专门一时，复何间然。然枪之为器，则于棍迥异。古语云：枪为诸器之王，棍乃枪之奴婢。所以然者，枪扎一条线，形影全无，如菽一孔即可竟入。其入也，千变百幻，莫可控揣。上下不数，唯中间一点至恶，赖有封闭革之故。练封闭小成也须三年也。且其练之也，须得至猛之扎，手如矢如电而入，又须知双头枪、子午枪、月儿侧等，至难御之。扎法者，以扎我至二年之久，见肉分枪坦然如无，而后谓之有根本，乃教以破法。其法不繁，往无不中，而皆不利于封闭，所以称奇绝……”

善请和尚说到这里停下来，用手掌在脸上揩汗水，秦良玉说：“师傅不要紧张，看你已经满头大汗了，天气并不热呀。师傅没带手绢吧，拿着，擦擦汗。”秦良玉把手绢递给善请和尚，善请和尚似乎有点尴尬，接手绢吗？有点难为情，哪有一个和尚拿着一位大姑娘手绢擦汗的道理？不接吗？秦都督的面子上过不去，经过短暂的犹豫，善请和尚终于接下手绢。这一下好，这秦良玉虽然是军人中的高级将领，但是作为女人的涂脂抹粉还是少不了的，善请和尚刚接过手绢，一股强烈的脂粉香味扑鼻而来。对于善请和尚来说，从来没有感受过女人脂粉香味的袭击，现在平生第一次把一个如花似玉的成熟姑娘的手绢拿在手中，那强烈的脂粉香味几乎让他无法抵御。善请和尚知道自己已经难以控制，要继续上课也许会闹笑话，于是说：

“这样吧，贫僧想休息一会，秦都督你来念念，给孩子们和姑娘们讲讲。”秦良玉看出善请和尚的不自在，笑笑说：“好吧，我知道师傅平日念经惯了，现在面对着一群姑娘，说话不太自在，其实也没什么，既然师傅要我代劳，也行，我秦良玉就越俎代庖了。童子军和娘子军的指战员们，善请师傅要我代替他念书，我看这样，我也不全文照着念，我就一边念一边给大家讲解。”

秦良玉开始代替善请师傅讲课：

“刚才善请师傅念完了《梦绿堂枪法》的序言，现在我接着念：棍则不然，打一大片，形影广阔。又皆一直而来，更无变幻，御之非难。所练革之功，不及枪百分之一二，其制胜全赖架势脚步，师徒注心，全在于此……这一段说的是，棍虽然也打法凶猛，但是变化不多，对方比较容易躲避，因此，训练的难度比枪容易得多。实战中要取得好效果，全靠步伐架势取胜。善请师傅，是不是这样理解？”

“是是是，秦姑娘……奥，秦都督说得很对，很对！”善请师傅忙回答。此时善请和尚的内心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数十年来，善请和尚虔心修佛，从未被女人所动，但是今天是怎么了？听着秦良玉娇滴滴的声音，鼻子里满是脂粉的奇异香味，不由善请和尚不时偷眼看看秦良玉，那桃花般明媚的脸蛋，那婀娜俏丽的身段，那白玉般的脖颈，那头上的女将军凤冠……这一切都让善请和尚怦然心动。但是秦良玉不管这些，她继续用娇滴滴的声音讲课：

“少林僧洪转，彼家堂头也。所著梦绿堂枪书，有八母、六妙、五要、三奇之法……所谓枪法八母，有封闭提掳拿栏还缠。又有枪法六妙，何为六妙？一截二进三乱四定五斜六直。又有枪法五要，一圈二串三排四压五扎。又有枪法三奇，一软二闪三赚。八母，本也。六妙，用也。五要，变也。三奇，巧也。尽此诸法，枪可以冠诸艺矣。”秦良玉说到这里问善请和尚：

“善请师傅，内容讲完了，不过我没有按照书上念，我没讲错吧？”

“秦姑娘……秦都督讲得好！讲得好！”善请和尚连连夸奖。要知道下面又有什么事发生，且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