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终归要走的人(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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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江湖流浪永不交集?
我闭上眼,敛尽一切情绪,最后还是颤抖着双唇,睁开眼睛望着他,轻声问道,“一定要离开吗?我不管怎么做都留不下你吗?”
他轻轻笑了,点头轻声说道,“是。不为其他,只是因为皇储殿下的感情太过廉价,雪夜空无福消受。”
只是因为感情太廉价了,所以,无福消受,承受不起?
“世人都称金钱不足以衡量感情,称金钱无法买到感情,因为感情太过珍贵,所以,它是无价的,可是,可是皇储殿下的感情,真的很廉价,真的廉价到雪夜空心寒,所以,雪夜空只有离开。”
对于他的话,我无话可说,无法反驳。金钱买不到感情,可是三座城池能换得到一世钟情,但是,其代价就是三城子民沦为他国之奴。都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是,三座城池的子民来说,爱情真是分文不值。
圣人说:在其位谋其政。也许真的是因为皇储这个位置坐久了,所以,我考虑的都是凤都的利益和身为皇储的责任,连人类最基本的自私我都丢掉了,美其名曰是以大局为重,可是说白了,就是冷漠无情。
“我是皇储,我不能拿三座城池的百姓和我凤都的土地作为交换条件,我不能这么自私,守护凤都百姓和土地,是我身为皇储应尽的责任,应尽的义务,在其位谋其政,我既然是凤都皇储,我就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我的子民,我不能让他们沦为他国之奴。没错,在感情上我是对不起你,可是,我对得起我凤都千万百姓。夜空,做人不能那么自私。但是,我说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豁掉性命也会去救你的。”我缓缓地抬起脚步,行至在他面前,看着他,字句清晰,也表明了我的立场。
“所以……”他静静地看着我,轻声说道,“所以,雪夜空没有资格站在皇储殿下身边,因为雪夜空太自私。”
我抓着他的手臂,看着他,摇头急声说道,“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夜空,我从来没认为你自私,真的,我知道你这么问只是想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的回答依旧不变,你,我是可以用命来交换的,这一点,不管世界如何变,我都不会改变。”
他看着我,嘴角牵起一抹轻笑,“是吗?雪夜空荣幸之至。那么,容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他的问题,我是真的怕了,但是我无法拒绝,只好再次点头。
“如果换的人是唐御轻,你会不会答应?”
我的手猛的松开他的手臂,缓缓的放回身侧,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会。”
他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眼睛飘向白若璨,继续问道,“他呢?”
“不、会。”
他的笑意更浓,琥珀色的光芒愈加冰冷,“那么,他呢?”
我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嘴里说的是谁,我依旧坚定的摇头,“不会,他的武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若是他没有武功呢?”
“以他的心计,放眼天下又有谁出其左右?”
“如果没有武功,没有心计,只是普通之人,如我一般呢?”
“他的心计他的武功才是我最初欣赏他的原因,若他只是普通人,我又怎会欣赏他,他与你不同,无法比较。”
“所以……”他停了停,牵扯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所以在殿下心里凤都才是最为重要的,即使我们都被他人所抓,你心心念念的还是你的江山,你的社稷,在你心里谁都比不上你所谓的凤都利益是吗?一直都以为南仙风琉璃是个出尘飘渺的女子,今日一见也是个食人间烟火,重权薄情的女子,既然如此,那么请问,雪夜空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你身边?雪夜空不是不留,是皇储殿下亲自将我推开,是你亲手将我留下的理由毁灭掉的。”越说道最后他越是激动,那双眼睛迸射的除了伤便是痛。
我的江山?我的社稷?我重权薄情?
在他眼中我竟是如此薄情的人吗?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难道,这种悲剧会在我手中重演?都说帝王定要绝情弃爱,难道我也要变得如此才能登上那把龙椅?高处不胜寒,难道我要做一个像武帝则天一样的女王?在百姓眼中是个千古一帝,可是却是个无情无义的薄情寡义的女子吗?
我是现代人,在现代时,我最看不起那些无情的帝王,可是,现在我也要变得如此吗?但是,我现在才发现,那些帝王不是无情,不是因为江山而不要美人,而是责任,是身为帝王的责任,是那些所谓的责任,才压得他们踹不过气,才压得他们无法追求他们喜欢的人,因为他的子民更需要他,他们不能那么自私,不能。
“那么,我不留你。”我也不知道我是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费了多大的力量才能如此轻飘飘的说这句话。
他再次展颜一笑,只是那苍白的笑容,让我的心抽痛,一阵一阵,源源不断。
“好。”
他点头应允,然后闭上眼睛,转身,深吸一口气,抬腿便走。
就在他举步的那个瞬间,我猛地伸手抱住他,他身子一僵,我紧紧地搂住他,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走,我不送你,但是你若要来,不管是多大风多大雨,我都要去接你。”
梁秋实说: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初念这句话时,我颇觉得好笑,若是两情在,无论是接是送,都足以表达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可是今天,我不认为,就因为两人的感情,所以不需要送,因为送,有时意味着永远。
“好。”
我缓缓地放开他,却依旧恋恋难舍,轻声说道,“你离开之后,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论你身在何方手请告诉我你一切安好。江湖险恶,你的性子又那么孤傲倔强,不懂圆滑的人会吃亏的,如果真的有人有意刁难,你尽管报上我的名号,就说是我南仙的夫君,想必不会有人胆敢得罪你,如若真的有就找丐帮寻我,或帮你。南仙的夫只属于你。”
虽然这话,有些伤他的自尊心,可是他却依旧轻声应道,“好。”
终于,他毫不迟疑地抬腿离开,掌心的最后的一点温度,终于离开,残留的温度只有一点一点变凉,即使再怎么握紧还是慢慢的消失。
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远去,我无法喊出口,我无法跑过去让他回来,我此时此刻能做的便是从飞舞的帐帘中,看着他一点一点淡出我的视线,然后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