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年少情愫(2 / 2)
两人同撑一把伞走了一会,裴家的司机把车停在身边,裴廷清打开车门让裴姝怡坐进去,他自己绕到另一边,坐上副驾驶座后吩咐司机开车。
回去的路上经过那片白桦林,裴廷清让司机停车,他下去走到后面,又一次打开车门,裴姝怡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裴廷清低头用那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裴姝怡,面无波动地说:“来的时候注意到你多看了这里几眼,应该很喜欢吧?下车,我们去林子里面走走。”
只因为多看了几眼,他就放在心上了,这是多么细腻的一个少年?裴姝怡和裴廷清对视几秒钟,回过神后连忙下车,跟在裴廷清身后走进白桦树林里。
白桦树很美观,是一种适合观赏的树木,这一片丘陵坡地中成片种植,每一棵都很高大,树干修直洁白雅致,再往上看去枝叶扶疏、姿态优美,而林子里有很多盛放的野花,紫的红的黄的漫山遍野都是,壮观美丽。
裴姝怡一瞬间就被这样的美景吸引,她甩开裴廷清的手,开心地提着白色的裙子弯下腰去踩野花,过了一会回过头对身后的裴廷清说:“大哥,你来帮我啊,我要采很多放在卧室里。”
那一刻她黑发白裙,身处在盛放的花丛里,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那样的明艳能照亮头顶整片昏暗的天空一样。
裴廷清有那么几秒钟的失神,少年的心竟然开始悸动,而17岁的他分不清这是何种感情,大概是血缘在作祟吧,他并不讨厌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妹妹。
裴廷清撑着伞走过去,遮在蹲身于湿润花丛中的裴姝怡身上,他低头再望向她时,眼睛里多了一种兄长对妹妹的怜惜,“家中花园里不是有很多?你偏偏喜欢这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花。”
“那不一样。”裴姝怡一边说着,伸手摘下一束花枝,“家里的都太过于娇贵,我喜欢这种生长在山野中生命力顽强的,而且这些不是没有名字,我告诉你啊。”
她直接拽住裴廷清的衣角,让裴廷清陪她一起蹲下来,她指着蓝紫色的一种花,“这种是假杜鹃,那边颜色跟这个差不多的是观音草,还是这边..........”
裴姝怡说了不少,有些裴廷清不认识,但有些具有药物价值的野花,他很熟悉,只是他始终保持着沉默,手里仍旧撑着伞听裴姝怡一个人说着。
一小片晴空下两人的衣衫被花草染上湿意,裴姝怡却很开心,偶尔转过头“大哥大哥”地叫着,这种时刻才像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烂漫,而不是闷沉寡言。
裴廷清看着看着,另一只手掌就情不自禁地抚上裴姝怡的脸,她的肌肤娇嫩光滑,摸上去异常的舒服,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下。
那双温暖的手掌握着裴姝怡的小脸时,裴姝怡才反应过来,猛然回过头恰好撞入裴廷清那双幽隧又复杂的眼睛里。
那时他们都以为不过是兄长对妹妹的怜爱,后来懂得爱情了,才知道裴廷清是一种占有而又侵略的眼神,像是看中了猎物一样。
裴廷清的动作一顿,转而用手掌摸着裴姝怡的脑袋,“可以走了?”
裴姝怡点点头,抱着怀里的一束五颜六色的野花站起身,和裴廷清一起并肩走出白桦林。
一棵一棵的白桦树高大洁白,风吹过绿叶沙沙作响,看过去那白衣少年和白裙女孩撑着一把伞走在一起的画面,是那么唯美生动。
谁都不曾想到,往后岁月里所有的爱恨情仇,便是从这一刻开始上演。
***
裴廷清把裴姝怡安全送到家里后,他就又让司机送他去别的地方,而裴姝怡回到房间后找出花瓶,她修剪过花枝后,把那些野花插在花瓶里,又放在茶几上。
很好看。
裴姝怡看了一会,注意到那本被裴廷清丢下的漫画书,她拿起来坐回床上翻着,她很喜欢漫画,梦想就是以后画漫画,能做一个漫画家。
而这并不代表幼稚,裴姝怡反倒觉得只有在漫画里才能让人忘记烦恼忧愁,而如今父母又刚过世,她必须找点事做,尽快从悲痛里走出来,大伯父一家人对她很好,她寄人篱下,不能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不算厚的一本漫画书,裴姝怡却看得仔细,直到天色黑下来才意犹未尽地合上漫画书,连载的下一季她没有买,也只有等到霍惠媛给她零花钱了,她再去买。
这时佣人在外面敲门,让裴姝怡下楼吃晚饭,裴姝怡应了一声,把漫画书放在床上的枕头边,走去餐厅坐下来,发现裴廷清还没有回来,她没有问什么,低下头默默地吃饭。
裴宗佑则随口问起霍惠媛,“廷清呢,怎么现在他晚饭时间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晚上睡觉呢,也不回来?”
裴宗佑平日里忙,这些年裴廷清的教育都是霍惠媛一个人承担,他也只是定期对裴廷清进行各方面的考核,如今儿子长成这番模样,差不多达到了他的要求。
“半个小时前来电话说他和承树一起去了医学院的实验室,但具体做什么也没有向我报备。”霍惠媛一边给裴宗佑夹着菜,灯光下她的唇畔含着为人母的怜爱笑意,“晚上我都会去他的房间里一趟,这两年并没有过夜不归宿的现象。”
裴宗佑欣慰地点点头,“嗯。”
裴姝怡安静地吃饭、安静地听着,霍惠媛又说:“下午时我跟杨家的夫人一起喝咖啡,她说她家的儿子还不到20岁,就交了很多女朋友,有时候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弄大了,还要他母亲出面处理。幸好我们家的廷清不是这样,不然我非得变成毒妇不可。”
裴宗佑闻言笑了,“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了,孩子长大总归都要恋爱,但只要不闹到我们跟前,他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我们就不要干涉了。”
“不要说是恋爱了,其他方面我也没有太过干涉他,而且我觉得我确实驾驭不了自己的儿子了,他17岁比我都要厉害。”霍惠媛叹了一口气,更多则是对有这样优秀的儿子感到骄傲,“说起来前几天他脱掉衣服时,我看到他背上有一处伤疤,问他了,他说是在学校演出舞台剧时,被道具伤的。”
裴宗佑闻言皱了一下眉头,过了一会又说:“太清秀了不好,男人身上有几块疤,才是真的男人。”
“嗯。”
裴姝怡沉默地听完,顿时理解为什么裴廷清那么独立早熟了,全归功于霍惠媛的教育方式,再想想裴廷清的五官长相,线条坚毅,而且目光沉静锐利,确实跟清秀挂不上边。
霍惠媛并没有忽略对面的裴姝怡,说完裴廷清后,又叮嘱裴姝怡,“先提前跟你说,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男孩子或许可以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女孩子却必须爱惜自己,我不提倡婚前性行为。对了姝怡...........”,霍惠媛说着像想起什么似的,“你家里的佣人说你的月事还没有来,你母亲有没有跟你普及这方面?”
裴姝怡:“...........”
裴宗佑儿子都这么大了,虽说觉得霍惠媛的问题很正常,但眼瞧着裴姝怡的耳根子都红了,他撞了一下霍惠媛的胳膊肘提醒道:“快点吃饭吧,我待会还要回公司。”
霍惠媛这才知道在裴宗佑这个男人面前提起女孩子的月事,有些不合适,虽然她觉得没什么,但裴姝怡却难为情。
霍惠媛有些懊恼自己,连忙给裴姝怡夹菜,把话题转开。
饭后裴姝怡仍旧和霍惠媛一起看电视,今晚她聚精会神了很多,九点多时裴廷清还没有回来,霍惠媛按时让裴姝怡去睡觉。
裴姝怡跟霍惠媛道过晚安,回到卧室还没有来得及拿出睡衣,敲门声响起来。
裴姝怡皱了下眉头,走过去打开门,然后看到刚回来站在门口的裴廷清,裴姝怡疑惑地问:“怎么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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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的花语和象征代表意义:生与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