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达夙愿(2 / 2)
也有一两个心思活泛行事龌龊的,听说真人一直未露面,居然跑到白马寺以辛翁隋尊自居……
结果自然是被揭了底,老脸丢尽,绝了求仕前途……
原来。人家留了暗号的!
有心愿托付给白马寺,你是不是,一问便知。
而这心愿,除了当评委的几位,没人知晓。
这下,没人再去冒名顶替了……
几位评委大人愤而谴之。心术不正,不配为读书人,已提请朝延,有功名的,革除功名,无功名的,不允参加应试。
总之一句话,这两三个人,就此绝了前程,终生不能再举仕为官。
名单一出。水无痕就早早得知,前往白马寺,拜读之后自叹弗如……
不知,是不是夫人做的?
看字,不是熟悉的……
及至看到“愿见青玉案锦囊”几个小字时。心神一震:
锦囊?
锦囊!
莫非……
可是,亦会有其他人心愿不好明示,以锦囊装之的……
不知……
心头一热一凉,惊喜莫测。
次日又至——是与不是,往生殿中自会有分晓。
第三日再去。
第四日又往。
人人以为寻常——这些日子,但凡识文断字的,哪个没跑几趟白马寺?
至于他每回都要在寺中转悠转悠,这是虔诚的表现——哪能只盯着诗壁不拜神佛?
及至第六日,在往生殿里,他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
新制的黑色紫檀牌位,金粉涂得晶亮夺目……
是顾公之牌位!
三个崭新的牌位!上书顾公之位,下接生卒日期……
正是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
泪水猛地冲出眼眶!
是她!是她!
辛翁、隋尊,是她……
水无痕双目蕴泪,止无可止!
双膝一软,跪倒堂前。
世界在这一刻静止……
祖父!
父亲!
叔父!
不孝儿孙泣上!
愿佛祖庇护,魂归魄回,早日超脱!
心情激荡,连连叩拜。
这一刻,想大哭想大笑,祖父!父亲!叔父!
您们在吗?
看得到,听得到吗!
不孝孙苟且存世,操贱业,令先祖蒙羞,待有一日顾门香火有续,儿自会前往地府请罪认罚!
再回头看诗壁凉亭,百感交集。
夫人身怀奇才,其行其言,淡泊低调,此番破例出手相帮,不知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仔细回想事情经过,知情者不少。
不过,见到他取锦囊,目睹夫人做诗的,也就几个。
护卫们不知诗作内容;
嬷嬷和丫鬟是夫人身边人,想来可靠;
唯三福一个知情人……
三福是侯爷的心腹,那侯爷?
他要不要先向侯爷说明?
可是,他又该如何说呢?
难道要把这父祖牌位之事讲出来?
他不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就是他深埋心底的机密。
能与她分享。
却,不愿也不能与侯爷分享。
他应该怎么做?
还是,什么也不做,一切由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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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如此热闹,始作俑者却压根不知道自己做了件大事,成了焦点人物。
直到这一日,与永安侯闲聊时,说起京城的热闹事:
“……今年白马寺诗会出了两首杰作,连皇帝舅舅都惊动了,夸这辛翁隋尊有才华。”
什么?什……么!
辛翁……隋尊?!
没等锦言反应过来,任昆从袖袋中掏了张纸出来:“喏,我也抄了份给你,怎么样,比你的中秋月不遑多让……”
不会吧?
入选不意外,就冲着头名去的!
可是,这皇帝舅舅都惊动了,是什么意思?
皇帝不是病了,还有这份闲情逸志?
接过来一瞅……果然!
难道,火候没把握好,风头出大了?
惨了!惨了!
任昆见锦言面色怪异,不由纳闷: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怪?
自己就说了句比中秋月不遑多让,这就生气了?不可能啊,她不是这般小气的!
那,所谓何来?
忽然一个念头窜到脑中:
不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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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文中关于《青玉案?元夕》释义的部分文字节摘、整理自着名红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周汝昌对此词的赏析要点,特此注明。
谢谢书友寻找于晴的打赏、我爱晖晖仔的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