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困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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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ri依旧是扫批积压的政务,十五上元宵与假三ri,李扬公私分清不假乱了制,便是在宅中自在逍遥,闲时温书或与茉莉对弈,乏时身居暖和的书房里小睡,倒是身轻不管事乐得赋闲一时。
夜间自是携茉莉来观灯,见护城之水边万民拥堵,齐齐与河中放莲花灯,点点光亮顺波而下也带去了许多的的思念与哀愁。君不见红颜素手挽青丝,依窗遥望长安城,又那堪白发老妇拄杖哭。道是凄凉事,无非难逃的过,夫去未归、膝下无子。
李扬不能免俗,接过茉莉递过的小巧花灯,轻轻的放于水中,心中默念道,父亲、母亲,儿远赴庭州,不能当前尽孝,真是有愧!待儿努力定让双亲展颜而笑,望父亲、母亲与家中候佳音。耳边听有茉莉小声的啼哭,知是想家了,便温声安慰。
茉莉以丝巾沾着眼角,轻轻的靠在了李扬身上,伤心而道:“阿郎,这次妾身想回去看看。”
“嗯,过些ri子我派人送你。眼下是不成了,时局混乱,再等等吧。”李扬不想身边之人有什么差错。
茉莉闻声止了泣声,仰面看着李扬,悄声的嗔道:“阿郎不想让妾身走就明言,何必说了这个。”看着好似不开心了,而心中却是紧张了万分。
“无事,就是等过些ri子再说吧。”李扬依判断知近来必有动静,但这是为军机之事,岂能随意说出。
而茉莉暗然低了头去,显是有些气着了。
观灯自然少不了文虎(灯迷),各家门外皆挂灯,灯上便是一首或藏或隐之语,让观者来猜,又名打虎。李扬猜了几次皆是中了,主家便会拿些小物件来送,见伴有女客以时也送了木偶出来,这让茉莉好是兴奋,娇声让李扬禁口,自己斜着头来猜下一条。这家守灯的也是一小娘,见茉莉娇美这是喜欢,在一旁不断的引导提醒,这才让茉莉半猜半蒙的想着了,得了递过的小草人,便举在手中向李扬来炫耀。这让李扬怜爱又多了几分,瞧这家也不是大户,暗中让李苍头递过几文开元通宝,而又便回了宅子。
柳思成推说自己不喜欢闹,守在了宅中。等李扬回来,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将手中的埙藏于怀中方才过来头号好。
眼尖的茉莉瞧着了,便拉了李扬的袖口小声的说道:“这柳西客老是吹些让人听着难受的曲子,莫非心中可有什么挂念不成。”
<州时还疯狂过,但后来行事未见偏激,言语之中也是得体,又加之明箭易躲暗箭难防的心态才留了下来,故此笑着小声回道:“大概也是想着父母吧。”
声音不高却也让柳思成听到,其微微一怔,拱手之间瞧了李扬一眼,目光之中带有感激和欣赏。
三ri过的飞快,转眼又是上公之ri,至都护府进先去拜盖嘉运却是未见着,又遇了贺牙官便问道:“方镇不在牙里坐,去了何处?”
这贺牙官如今恭敬之极,施着礼回道:“回司马,卑职这有方镇一封书信,司马看过便知了。”说着自里间暗格处开锁取出书信交了过来。
李扬接过折开看了,脸se一变点头道:“本官知道了。传本官的话,各曹官佐自大堂听调。”
贺牙官领命而去,李扬心中翻滚,这便是与突骑施开战了!不由的冷笑,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不守土为大唐效力,你等却是硬要去岁袭我安西、北庭之地,真是找死!又想及自己于沙州所做之事,叹声又道,还是陛下圣明,臣真是不如也。何羯达诬阀俟斤图陷庭州之事,原来陛下心中是早已有了主张的,这就怪不得,难怪了!
至大堂,扫视一眼皆是忐忑不安的众官员,李扬缓声道:“自今ri起,各曹所呈之牒应以各军为先,余都押后!诸位辛苦,守夜当值加双人,节假暂取,凡出入牙者皆验腰牌,无故不得私下夹带旁人出入,不得夹带公文,不当番者皆三缄其口,不得透露牙中之事。凡不遵者以通敌论罪!”
官员面面相觑,心知定是大军已动了,皆是应下散去。
李扬吩咐过后至公事房,将未批完的牒文推在一边,唤了人道:“于各房之门前唤府兵各二人,执刀。进入皆搜身,如是有人不满可报于本官。”
书史称是,施礼退下吩咐。李扬将身支入案上,自语道:“这盖方镇也好生的无礼,竟然于十五ri发兵之时未知告一声。”想想军机不可泄露,但摇了摇头暗笑了自己这般是小气了。又唤了防阁道,“去知会了李公,就道本官今ri不回去了。交待他,宅中之事与主母相商做决定即可。”
吩咐完这些后便看见有户曹参军事自外间进来行礼,于是直了直腰问何事。
十七ri,李扬正在批复伊吾军送来的钱粮牒文,录事参军事慌张奔入,手抓一文,脸se大变的急唤道:“李司马,紧急军情!”
李扬惊起一把夺过细看,眉头紧锁目光冷冽的瞪着他道:“你真是丢了我大唐男儿的脸!如此遇事不冷静,岂能堪大用!再若如此慌张,定罚不饶!”
“李司马,下官受教了。”录事参军事也知自己失了仪态,只因军情上言盖大使兵困突骑施小牙弓月城,这才惊慌失措了些。如今让司马斥责,便是知道此时应镇定自若才对。
见录事参军事领会了意,李扬沉声问道:“还有谁知晓?”
“回司马,此事只有下官与报信的校尉知道。”
李扬点头而道:“你去安抚了那报信的校尉,让他换过衣服领到本官这里来,本官问问再说。”
录事参军事拱手退下。李扬却是跌坐下来,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军情牒报,心中震惊不已,要知道盖方镇走时可是尽点三军清锐共二万人,此时这北庭都护府哪有兵可派,三军之中为掩人耳目只余下不到二千兵马,这,这如何是好。早些来时,便知张相公曾下敕书于安西与北庭备战,只当是大唐兵锋一起,那突骑施便会望而降之,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的结果。一时之间除了向京都求授再无他法了。
“卑职天山军校尉王仁泽见过李司马,李司马请速发兵救援盖大使!”校尉进来悲声而道。
李扬点头道:“本官心中有数。本官问你,盖大使是如何身陷弓月城的,请你速速道来。”
校尉呼了一口气,压抑了心中所急,拱手而道:“自十五上元宵ri,大使便奉陛下敕书暗中点齐三军二万人,自沙钵镇出兵直南突骑施小牙弓月城。原想兵贵神速以攻其秒备之势拔了此城,至弓月城下连夜攻克进内,可万万没想到,除了几百敌军外,这城竟是一座空城。盖大使便知是中了计,无奈之下仅派出我等数人出来求援外,其余军马皆是被数万突骑施困与城内。李司马,请速派兵,不然就晚了!多则十数ri,少则六、七ri弓月城定破,到时二万人袍泽兄弟便身死其里了。”
“为何这般说?据城而守,又兵马二万岂是他突骑施数万之敌可以阻的了的?你分明是胡说!”李扬冷声而问。
那校尉怒起以目瞪了李扬道:“李司马!城中水井之中已被投毒,我三军起兵仓促,仅备三ri的水粮,本就是以急袭而去以攻不备,如今已过了几ri,你大可算下。到时用不着敌之手,就是饥渴也能将我大唐好男儿杀死!李司马,人不食七ri而死,不饮三ri而亡,就是不死哪还能握的动刀枪!”
“王校尉莫急,是本官不明前方之事,请不必放于心上。”李杨听后致歉道,“你先随录事参军事下去好生的休养,等本官写了奏本你辛苦一趟,请与长安去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