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双管齐下(5)(2 / 2)
“报,密室中发现密信数十,大额银票二十五万四千两,账本三册。”
“报,发现窖中藏银五千两,铜钱无数。”
大搜之下,各种消息乃至证物纷纷出现,尤其是在发现了刀枪、马鸣与贺怀亮之间往来的密信以及马鸣与朝中若干大臣之间金钱往来的账目之后,陈宝胜紧绷着的脸终于松垮了下来,紧赶着凑到萧无畏的面前,讨好地奉承道:“此等弥天大案告破矣,全仗殿下之英明,老奴佩服之至,如今事情已明了,还请殿下明示后续之举措。”
“陈公公客气了,此番能破此巨案皆有赖陛下宏恩,太子殿下英明果决,小王不过就是跑跑腿罢了,实不敢居功,此案既已明了,就烦请公公回禀太子哥哥,后续该如何办,小王一切听太子哥哥的便是了。”萧无畏多精明的个人,哪会不知道陈宝胜这一问不过是想要为自家主子多争取些功劳罢了,心中自是暗自好笑——说实话,若不是此案乃是弘玄帝强压下来的,萧无畏便是连个名都懒得去挂,这会儿见陈宝胜要争功,自是顺水推舟地将功劳全都让了出去。
“这个,那好,那好,老奴这就回禀太子殿下去。”一听萧无畏如此上路,陈宝胜先是一愣,而后大喜过望地应承一句,便急着要走,似乎是怕萧无畏反悔一般。
“公公且慢。”没等陈宝胜走开,萧无畏挥了下手,拦阻道。
“啊,是,是,是,不知殿下还有何旁的交待么?”一听萧无畏叫住了自己,陈宝胜脸色不由地一变,紧赶着躬了下身子,将一个“旁”字读得重重地,几乎是在**裸地提醒萧无畏不要推翻前面达成的协议。
奶奶的,这老阉狗胆子还真不小么,嘿,有意思!萧无畏一听便知陈宝胜话里的潜意思之所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可也没就此多说些甚子,只是哈哈一笑道:“来人,将缴获的银票子承上来。”萧无畏下了令,自有一众王府侍卫们忙活着将缴获的二十五万多两的大额银票呈交了上来。
“公公激战一夜辛苦了,东宫的弟兄们也都出了大力,就这么空手回去本王又如何过意得去,这么些银票子公公就给兄弟们分分好了。”萧无畏毫不在意地从那一大叠的银票中取出了近一半,随手便甩到了陈宝胜的怀中。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陈宝胜虽久在东宫那么个富贵地儿,却也甚少接触到如此多的银票,登时便被萧无畏的出手之大方生生吓了一大跳,愣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紧赶着躬身道谢了起来,一张老脸硬是笑成了朵菊花……弘玄十七年十月初九晨间,诏狱血案之后仅仅方才三天时间,太子萧如海、燕王萧无畏便即联名上本,明折拜发,言及诏狱血案已告破,击毙元凶马鸣并歹徒无算,生擒残匪十数,当场擒下同谋之人十数,并缴获证物若干,证据确凿云云,另又有联名奏本,弹劾京兆府尹崔颢勾结江湖匪类,行不轨之事,密谋造反,系诏狱血案背后之主使人之一,请求圣上下诏彻查,帝为之震怒,召集内阁重臣商议其事,旋即下诏擒拿崔颢,着三司会审,以穷追幕后之主谋,此消息一出,京师为之震动,朝堂局势不单没因血案告破而渐平稳,反倒更加混沌了起来,各方蠢蠢欲动之下,渐有剑拔弩张之趋势,一场瓢泼大雨眼着就要落将下来了。
困惑,还是困惑,自打接到太子与萧无畏联名连上两大本的消息之后,宁王萧如浩便陷入了困惑之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头究竟隐藏着何等的蹊跷——说萧无畏善战,这一点萧如浩相信,毕竟有着实打实的临淄战功摆在那儿,由不得萧如浩不服气,可要说萧无畏断案如神,那萧如浩可就是一百万个不信了,很显然,这么个诏狱血案的背后绝对不像萧无畏所奏报的那么简单明了,道理么,也很简单,崔颢就算再没脑子,也不会傻到要靠血屠诏狱来行灭口之举,那样做的结果除了欲盖弥彰之外,不会有旁的结果,如此说来,萧无畏与太子就是在炮制冤假错案,其用心显然只有一个,那便是扳倒崔颢,甚至有可能冲着齐王而去,这么明显的用心以弘玄帝的精明又岂能不出来,然则弘玄帝下令拿下崔颢之举却明显是个纵容的信号,问题就来了,弘玄帝的圣意究竟何在?
是弘玄帝齐王势大不爽,要剪其羽翼么,还是打算设个套子让太子以及萧无畏去钻,从而将两人一块拿下,又或是弘玄帝真的准备护持太子,打算以此案为突破口,将诸王势力一并打击一番?不清楚,萧如浩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弘玄帝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别说他萧如浩不透这一切背后的阴霾,便是其麾下头号智者林祖彦也同样是心有疑虑,并不敢轻易断言这一切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之机密,可有一条萧如浩却是清楚的,那便是此等局势不明的情况下,断不是轻举妄动之时,哪怕京兆府尹这么根肉骨头起来有多诱人,却也不是出售抢夺的好时机,然则,真要就此坐太子起势么,萧如浩却又是十二万分的不甘,矛盾的心里之下,人便不免有些子烦躁了起来,这便在书房里焦躁地来回踱着步,眉头硬生生地皱成了个“川”字。
“禀殿下,燕王殿下来访,人已到了府门外。”就在萧如浩勾着头苦思之余,管家从外头匆匆而入,先偷眼了萧如浩的脸色,而后疾步抢上前去,躬身禀报道。
“嗯?他怎么来了?”萧如浩一听萧无畏此等时分前来拜访,登时便愣住了,呢喃了一声,脸色变幻个不停,呆立了良久,却始终不曾表明见还是不见,末了,将眼光投向了同样埋头苦思的林祖彦,试探地问道:“衡宁,尔此事……”
林祖彦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缓缓地摇了摇头,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得如同打鼓一般,细密的汗珠子沁得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