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投河自尽(2 / 2)
梁愈洲的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话便被堵住了,一张柔柔软软,温温润润,还泛着淡淡香味的唇覆压在他偏厚还有点粗糙的唇上,梁愈洲身子猛地一僵,没料到崔喜雀竟然会主动亲他的嘴,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崔喜雀的唇已经移开了,站在那微微喘着气酡红着脸问道:“老四,这点甜头,你稀罕不?”
梁愈洲木木的点头,道:“甜,好甜,我还要!”说完,梁愈洲向前跨出一步,把崔喜雀抵到身后的大松树上,崔喜雀‘呀!’的一声低呼,梁愈洲已经俯下身把自己粗糙的厚唇,重重覆压在她柔软的唇瓣……
……
锦曦这两日又运送了一批物具去了躺县城的新铺子,两天后的傍晚从县城回到家中,孙氏就迫不及待把找到了帮忙的人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锦曦。
“……照你开出的价儿和要求,我往村里去跟她们说了,让她们帮忙打听下,有好多人过来问呢。这些人里面,我仔细琢磨了下,你四婶是最干净利落的一个。”孙氏道。
锦曦刚回来就径直来了孙氏的东厢房,这才晓得老三老四被嘎婆和锦柔抱去了侧院那边看鸡去了。锦曦便在桌边坐下来,听孙氏说话,孙氏一一报出那些有意者的名字,在脑子里对号入座一一过滤了下,确实,崔喜雀是这些人里面的佼佼者。
“四婶若是想去千里香做事,那就在原来每日四十文的基础上再给她加上十文,虽说是亲戚,但有些话该说的还得交代清楚,七日的考察期,咱双方都琢磨琢磨,七日后四婶要是还愿意做下去,就再给提十文的工钱,要觉着做不下去,那就再造人,七日里包吃住,每日工钱照常结算!”锦曦道,端起一旁的茶来细细喝着,眉眼间难掩倦意。
“成,你四婶那还在等你的回音,那我明儿就去把你这话一字不落的给她回了,看她怎么说。”孙氏心疼道:“去了一趟县城,受累了,赶紧去洗把脸吃晚饭了,今**桃枝表姨做了五花肉烧红薯粉丸子,是你最爱吃的呢!”
锦曦闻言目光一亮,脸上的倦色似乎一下子就扫空了许多,站起身道:“是吗,桃枝表姨太好了,我这就洗手去!”说完,三步并两步出了孙氏的东厢房,去了自己屋子洗脸洗手。
孙氏目光追着锦曦的背影,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全是宠溺。
这一顿晚饭吃的真叫一个满嘴流油,大饱口福啊!桃枝表姨的厨艺,丝毫不在孙氏和孙玉霞她们之下,油而不腻,辣而不躁,很是对锦曦的胃口,连续在县城奔波了两日的疲惫,似乎在归家后享用了这丰盛温馨的一顿饭后,而消散于无形。怪不得人都说,家是温馨的港湾。
自打入冬后,锦曦每夜临睡前都有泡脚的习惯,坐在书桌前的小圆凳子上,双脚插在一口小木桶里,木桶里面架着一根棒槌,脚正好踩在上面,膝盖上围上厚厚的外衣,如此桶里的热气才不会轻易走掉。
袅袅蒸腾的热气里包裹着双脚和小腿肚,从脚底心的地方丝丝渗入,整个身子都觉着暖融融的,浑身轻飘飘,真是无比的通畅。这个时候,手里再捧一本书来轻轻翻阅,就真是一天中最大的享受了。
锦曦一边蒸脚一边看书,这回的书可不是书局里能买得到的那些,而是带些民俗和神话色彩的小册子,里面有的地方还配上了插画,这样的小册子在现代是司空见惯,可在印刷术还不甚发达的古时代,能有这样一本册子,那可是稀罕的物资。据锦曦从望海县城的书局逛了一圈下来发现,如今在县城这一带,这种带插画的神话故事册子可是极其难寻的呢。
当然,这一切得多感谢文鼎,因为这小册子是他给弄来的,锦曦翻看的津津有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直到有人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她才恍然抬头,便见桃枝不知何时进了她的屋子,正端了把小圆凳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曦儿,真还没睡呢,我在外面敲了好几声门,都没见你回应,又见你屋里还点着灯,我这才推门进来瞧瞧。”桃枝轻声道:“我有没吵着你看书吧?”
锦曦微微一笑,顺手把那本小册子合拢放到书桌上,道:“无妨,我正要起脚上床了。表姨这晚上过来有何事呢?”
桃枝从身后拿出一双布鞋来,放到锦曦腿上,道:“你等会起脚,试试看这鞋子合不合脚,我好改。”
锦曦拿起桃枝递过来的崭新绣花鞋,蓝底鞋头绣着黄色的迎春花,花边上还挑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很漂亮精巧的一双绣花鞋,鞋里面鼓鼓的,看样子里面还加了料子,纳进了棉花来保暖。
“表姨,这鞋子,是做给我的?”锦曦惊问。
桃枝点点头,道:“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找你母亲要来了你的鞋样子,你没裹脚脚背也高,我往外放了些,理当穿得下。”
锦曦点点头,赶紧把脚从热水你捞起来擦拭干净,然后试穿起来。
“我手头的花样子不多,你母亲那里也都是些常见的,还是你小姨那花样子多,回头你得空跟我向她讨些回来。”桃枝蹲在那帮锦曦试鞋,边道:“这眼瞅着天越来越冷了,我正琢磨着给你嘎婆绣条抹额,老太太系着好,可我手头的花样子都不太合她那岁数,哎!”
“表姨,村子西头那片道场边,有一条河,我记得往年的这个时节忍冬花该开了,你就照着那花样子给嘎婆绣抹额,保准合岁数还有新鲜儿!”锦曦出主意道。
桃枝目光一亮,道:“忍冬花?那敢情好,回头我明儿就去那边瞧瞧去。”
锦曦点点头,咬着牙拔鞋:“呀,表姨,我这脚又肥了,挤不进去呢!”
桃枝低声笑了,拍了下锦曦的脚,道:“你刚泡过的脚丫子有点大,你明儿早上再试,回头再跟我说,夜深了,你也别看太久的书,早些上床歇息啊!”桃枝叮嘱道,起身出了锦曦的屋子,顺手还给锦曦把洗脚的水给带出去给洒在院子里。
翌日天明,锦曦推开屋门,对面西厢房的屋檐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锦曦伸了个懒腰,昨夜降了霜呢。
早饭后照例和梁愈忠一道去了镇上,孙玉霞和孙大虎还在镇上,只等着锦曦这两日带了新伙计过去就动身去县城。孙记的库存很充裕,能供应很长一段时日,梁愈忠便在孙记的后院腾空出一片空地来,每日都在这里打制冬天用来取火用的暖桶,有靠背的圆形的,还有月亮船那种两端尖溜溜的,还有单人当做凳子坐着的那种,只等着天气再冷一些,就推出去售卖。
晌午饭的时候,锦曦去了千里香,开饭的当口,琴丫照例把孙记张掌柜他们几个的饭菜给拣出来,按人头分别装了几碗,步伐欢快的送去了孙记。
这边,锦曦轻碰了碰孙玉霞,问道:“小姨,我这段时日忙着跑县城,没太多留意琴丫,刚我怎么觉着她好似跟以前有点不太一样啊,进进出出脸上都挂着笑,怎,不会是她姑母给她捎了新棉衣过来,就乐呵成这样了吧?”
孙玉霞嗛的一笑,道:“有个事我没跟你说吧?是关于琴丫的。”
“何事啊?”锦曦问,来了兴趣。
孙玉霞又是嗛的笑了,瞟了眼周围,那边桌上几个食客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肉丝蛋炒饭,孙大虎在铺子外面的棚子下面给人下水饺,孙玉霞压低嗓音道:“这事啊,也是我心底的猜测,就连你姨夫那,我也没敢说。你也别往外道,琴丫那丫头啊,来日差不多要跟我做妯娌了呢!”
“啊?”锦曦惊呆了,琴丫对孙二虎的心思,锦曦一早便知,孙玉宝他们也都看的清清楚楚,琴丫就是这样一个质朴甚至很直接的少女,她不会拐弯抹角,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全表现在她那张牛鼻子脸上。据孙玉宝他们说,琴丫打小就是孙二虎屁股后面的尾巴,到哪都喜欢跟着,孙二虎一直很烦她。
“小姨,你说的话准吗?”锦曦问孙玉霞。
孙玉霞眨了眨眼睛,道:“你呀你呀,一心扑在生意上,都耳目不聪了呢,七夕乞巧节那日,琴丫悄悄送了只荷包给二虎,二虎收下了。那傻小子,许是怕咱们晓得了笑话他们,一直缠着,若不是前几日我去他那屋给他换被套,无意间从棉絮底下翻出来了,那上面的针脚我一看就认出来,铁定是琴丫那小妮子的,她那女红是我亲手教的,我不会瞧错!我还记得当初她缠着我要我教她绣花,我箩筐你那么多花样子,她偏就只挑交颈鸳鸯来绣,我当时还笑话她了呢,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是打着这注意……”
锦曦又是惊诧又是喜悦,道:“这就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二虎舅舅收下了她的荷包,琴丫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你说错了,这就叫二虎终于受不了琴丫的缠磨,终于妥协,被她拿下了!”孙玉霞咯咯笑道:“怪不得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瞧瞧二虎,那闷头僵脑的愣小子,这下也开窍了。”
锦曦微怔,随即明白过来,抚掌道:“有理。不管是出于何种,他们两个要真能在一起,那我们倒也乐见其成。”顿了下,锦曦恍然,道:“哦,怪不得啊怪不得,怪不得前几日咱商议让二虎舅舅去县城新铺子时,他有点吞吐,敢情,问题出在这儿,是不想跟琴丫离开太远呢!哎,小姨你也真是的,你要早些告诉我,我也不会让二虎舅舅为难了,瞧瞧我,差点被琴丫怨上了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