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卡尔米拉屠宰场 (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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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发炮弹瓢泼而来,火力之猛,比因陀罗人两个重炮营犹有过之。第一批冲出炮膛的炮弹飞在最前面,在接近目标后,雷达寻导头开机,对因陀罗重炮营进行雷达照射,将布置得比较松散的自行火炮群一辆辆的挖了出来,并将信息以光速传送到数字化炮兵营的打击平台,由计算机修正误差,调整后面的炮弹群的弹道······没错,最先打出去的那一批就是侦测炮弹,炮弹与炮弹实行对话,甚至炮弹指挥炮弹,这样的技术即便是放在欧美也是惊世骇俗,因此炎龙军团数字化炮兵屡屡击中数十公里外奔驰的坦克就不足为奇了。因陀罗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又一次成了小白鼠,被炎龙军团拿来试验新技术,他们只看到一波炮弹飞火流星一般翻滚着,从黑色天幕中飞坠而下,还准备着对前锋步兵营进行炮火支援的炮兵们瞬间脸色惨白,意气风发的笑容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头一批炮弹钉在地上,命中率并不高,杀伤力也不大,刚够将整颗炮弹的每一颗零件炸得粉碎而已。然而,后面的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它们长了眼似的飞向自行火炮和弹药车,在炮兵阵地上植出一朵朵红黑相间的毒蘑菇!薄弱的车体被高速飞行的炮弹轻松击穿,重达三十几公斤的炮弹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开,膨胀而出的气浪和火球轰的一下将车体撑得四分五裂,车体零件和碎片混合在冲击波里像铁扫把一样扫过,在爆炸声中抱头鼠窜企图逃出生天的因陀罗士兵只觉得身体骤然一轻,飘了出去,他们疑惑的低头一看,哦,胸部或腹部被打出了碗口大的窟窿,或者双腿被炸飞,然后······不会有然后了,团团火球在阵地上此起彼伏,冲天而起,弹片碎石泥土木屑裹在冲击波里,形成死亡的沙尘暴,遮蔽了整个炮兵阵地,炮兵和弹药手不管是拼命奔跑还是就地卧倒,都无济于事,纷纷消失在那刺眼的爆炸火光中,化为一蓬蓬血雨!
第105团重炮营二十多门重炮在不到二十秒钟之内就变成了一堆堆燃烧着的废铁,被碳化的碎尸飞出四五百米外,惨不忍睹。这个营已经不存在了。接下来该轮到前锋营倒霉了,不到一分钟,又是上百发炮弹砸在公路上,混凝土路面一打就穿,炮弹钻进地下一米来深才猛然爆炸,隆隆爆炸声撕碎了路面,因陀罗士兵近一点的在失声惨叫中伴着大块大块的混凝土碎片翻滚着飞向半空,远一点的不是被弹片生生撕碎就是被混凝土渣子打成筛子,身体像像被超大口径霰弹枪轰中一样,爆出一撮撮血雾,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烂肉!每隔七米砸下一发炮弹,而155重炮的杀伤半径至少是三十米,
这是何等恐怖的杀伤密度?团团黑红色火球形成一道超级球形闪电链,在公路上迤逦而过,所到之处血肉横飞,震耳欲聋!
被困在公路上的前锋营死伤极为惨重,烟焰肆虐的公路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成堆成堆的尸体,硝烟弥漫中传出伤兵的惨叫声,其声凄厉无比,像是要将肺撕裂。然而这一切都不能让冷酷的炎龙军团将士稍稍动容,他们对公路上那炼狱一般的惨状视若无睹,专心等待更具价值的猎物的到来。把105团打得吐血的数字化炮兵营一边补充炮弹一边转移,准备下一轮更激烈的厮杀。
营长双腿被弹片齐膝削断,倒在血泊中,脸白得像一张纸,看不到一丝血色。他忍着几乎让他晕厥过去的剧痛爬到已经牺牲的通信兵尸体旁边,扒下电台来粗略检查一下,还好,还能用,里面正传出团长那受伤野兽一般的狂嗥。他声音微弱:“团······团长,我们前锋营遭到敌人伏击,前锋营已经不存在了······”
团长咆哮:“我们的重炮营也不存在了!可恶,那帮臭虫到底是巴基斯坦人还是华国雇佣军?我要扒了他们的皮!”
营长喉咙里呛出一口血水,嘶声说:“他们是炎龙军团最精锐的部队!这是他们蓄谋已久的伏击,我们落入了他们的陷阱!团主力马上撤退,在空军炸光他们隐藏在山林里的数字化炮兵之前不要接近卡尔米拉,否则卡尔米拉将变成屠宰场!”营长曾在英国军事学院留学,精心钻研过华国打得比较出彩的战例,特别是震惊世界的贝兰之战,深知炎龙军团那用钱堆出来的、不计军费消耗只求灭敌无数的数字化炮兵有多恐怖,傲视群雄的数字化炮兵营跟身经百战的炎龙军团步坦陆航等部队相配合,战斗力将发生几何式变化,就跟核聚变一样。这样的技术储备和战术素养远非因陀罗陆军能抗衡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逐一击破,先用空军炸光他们的数字化炮兵再说。炸光了数字化炮兵,那癌细胞一般恐怖的数字化步兵就等于被斩断了一条腿,蹦不起来了。
团长狠狠的喘了一口气,语气放得平稳一些:“我会把这个重要情报向师部反映的,在空军赶来之前,我得先将你们救出来。现在,向我报告你们营的情况。”
营长环顾四周,尽是一堆一堆的尸体,落入陷阱的两个连三百来人,只怕已经死伤殆尽了。再看看自己,双腿被炸断,身体至少打进了七八块小弹片,就算能逃出去,只怕也活不成了。算啦,留在这里跟士兵们做伴吧,这里,他们本来就不该来的。他拔出手枪,惨然一笑:“
别来了,这里······没有活人了。”
团长怒吼:“胡说!你不是还活着吗?!再坚持一下,援兵马上就到————”怒吼戛然而止,因为他分明听到一声枪响,是因陀罗陆军营级军官的自卫手枪。
死伤枕藉的公路上,一位双腿被弹片削断、军装破烂焦黑的军官仆倒在地,太阳穴被手枪子弹射穿,鲜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在电台上喷出点点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