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逝去的天使（2 / 2）

难怪理查德爵士会像吃了火药一样。

理查德年过三十，也不近女色。他平日作风冷淡，性情阴沉不定，除了艾文，没人会主动去接触他，即使相貌过人，也只能远观。

第一个子嗣，可能就是艾文不小心摔掉的那个孩子。

王城有男性怀孕的先例，且皇室曾有过一对孕育了四个孩子的同性伴侣，故王城对此见怪不怪，法律也是承认婚姻关系的。

不论两人感情如何，关系如何，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孩子，这毕竟是理查德爵士，也是艾文爵士的第一个孩子，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又以这样的方式消失了。

“是谁将它打掉的？“艾文有些伤神。

菲利浦道：“大人，是我。“

还好不是理查德爵士，艾文心想。

“他在哪里？“艾文问道。

“大人，我将它埋在后花园了。“

“带我过去看看吧。“

艾文随着菲利浦走到那片后花园。

这是他儿时最喜欢的地方，有着成片的奇花异果，珍馐含娇，色彩缤纷，如王城里技艺最高超的宫廷画师油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当时父亲母亲还在王城，威廉国王因见到母亲的玫瑰连衣裙，便大手一挥，赏赐了一片玫瑰迷宫，正是在花园最中心，犹如红皇后享受着众公主的簇拥。

菲利浦将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用小盒子装了起来，悄悄藏在迷宫中心的暗格中。

暗格上面摆放着象征爱情的永生花，用中间窄两头宽的石柱摆放起来，每天早上都有人擦拭。而暗格外表完美地嵌合在石柱内，只有菲利浦和艾文两人知道如何打开它。

艾文打开暗格，里面是一个缩小版的盒子，雕刻着纯洁的天使和她翩翩的翅膀，可惜在里面的人永远无法出来。

孩子的“棺材”之所以放在这里，也昭示着这个孩子不能为人所知。

艾文心生悲悯，他缓缓抚摸着这个小“棺材”，低声道：“抱歉，不能让你出世，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

菲利浦不忍打扰，只在一旁默默看着。

只是有人突然打断了这一美好又悲怆的片刻。

一个不容忽视的声音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艾文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他忙将小盒子塞进暗格，没想到手一抖，那盒子竟滚到地上，幸好够坚硬，没有摔碎，只是沿着石路滚到对方脚底。

理查德黑着脸将盒子捡起来，端详了片刻，审视地看着艾文。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