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畸形的生命(2 / 2)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脸上,她被打蒙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有血流了下来。
“闭嘴!再叫杀了你!”男人凶狠地说。
“放开我……嘤,求求你,放了我吧……”女人畏惧的哭着,在力量上,男人和女人天生就不对等,无法抗拒的力量和恐惧让她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男人一言未发,只是卡住了女人的喉咙,正要作恶……
突然间。
一个巨大的力量抓住了他的喉咙,他被凭空拽了起来,这是无法对抗的力量,他被对方的力量带走,一脸的茫然和恐惧,就像是刚刚被自己对待的那个女人当时的心情一样,挣扎不出,满眼绝望。
他被大力恁在了墙上,双脚甚至无法踩不到地下,他抠挠着抓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冰冷而坚硬,就像是一个铁钳子,无法抗拒。
酒终于醒了,模糊的眼睛里映入了一个男人的脸庞,似乎是个斯文的容貌,但是肤色惨白,脸颊上还有两道黑痕。男人凑过来,微弱的月光穿过楼宇的夹缝照在他的脸上,没有眼白的眼睛下原来缓缓流淌的是血泪啊。
恍惚间,他还看见男人的身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飞舞,产生着让人心悸的力量,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好在这个恶魔并没有让人更恐惧的变化,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凑过来,深呼吸了一口气。
醉汉顿时觉得很难受,好像的力气一下就消失了,抓在手臂上的手再也无法控制,垂了下去,他张开嘴想要尖叫,发现原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恶魔在吸了一口气后,表情餍足,但是显然这样还不够,很快吸了第二口。
他只觉得灵魂出窍,就陷入黑暗,没了意识。
原来,一个人一次只能吸两口吗?
感受着掌心下微弱跳动的脉搏,晨昱柏有些意犹未尽的将手松开,醉汉贴着墙缓缓滑落,最终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惊魂未定的女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幕,由始至终没看见救命恩人的正脸,男人从她的眼前走过,留下一道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的更深处。
“呼,呼……”带着颤音的呼吸,女人拿出了手机,连按了两次才滑开了手机,110的号码播出去,还没说话,便先流了泪,“报,报警,我要报警……”
警方匆匆赶来,救护车也来了,醉汉经过紧急救治后上了救护车。救下女人的红衣男子查遍了方圆五百米的摄像头不知所踪,最后也只能定性为突发疾病。
女人住进了医院里进行检查,家人在身边陪伴着,当她描述那惊魂一刻的时候,病房的门口似乎又有一个红色的身影飘过。
她冲出门去,走廊上空空无人。
“怎么了?”她的母亲问。
“妈,你说救我的人是不是神?”
“呵。”母亲笑了,搂着女儿笑着笑着就哭了,“你没事就好,是神是鬼都好,咱们一家人都会谢谢他的,永远感激他。”
“嗯,妈,我不会忘记恩人的。”
晨昱柏从医院离开,他的额头不再疼,情绪也彻底稳定了下来。
他让自己接受了这一切。
命运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他不想死却死了,他死了想安静的走却偏偏留下了,于是他活在世界的夹缝里,必须去目睹并且学会接受自己看见的一切,无法为人,就只能当一个循规蹈矩的好鬼了。
只是这一夜,他依旧没有回去,有些事情,即便想通了也不愿意面对。
再回到碧水海岸的家里,天已经大亮了,明明死都死了没有疲惫的感觉,再加上饱餐一顿,本该心情愉快的。奈何心里的沉郁更无法忍耐,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煎熬着,粘稠的,散发着恶臭。
回到家里,楼下的婆媳两人又开始吵架,内容不外乎是那个男人又和哪个女学生走近了的事。
晨昱柏发现一个现象,儿媳妇从来不会在男人面前问他是不是看上自己的学生了,母亲也不会询问儿子到底有没有这事,她们一致的避开了最关键的人,哪怕吵的天翻地覆,也给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留下了一个安静的空间。
他不知道这是大部分社会的现象,还是少数的,将最柔软的部分留给可以装在心里的那个人,外壳生出最尖锐的刺,扎的别人鲜血横流也无所谓。
就像刺猬一样,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可爱。
然而这世上任何事都有对立面,那是一种畸形的生命,他们的刺长在身体里,给外人看见的都是最好的一面,然后将所有的负面压力都发泄在对自己最宽容的人身上。
子曜,我亲手养出来的怪物。
哪怕遍体鳞伤,可我却依旧那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