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1 / 2)
翌日巳初,彤福客栈大堂。
徐未然顶着一头蓬乱的,从聚仙灵木云梯上缓步走下来,同已经坐在灵木方桌前的望舒盈打招呼,“太阳出,公鸡叫,快乐的一天就要到,哈哈,朋友,早安!”
望舒盈亦是刚刚才起,声音中犹带几分懒散的起床气,“嗯,早。”
徐未然环顾四周,未见梁笃身影,遂疑惑地问道:“梁仙子呢?”
梁笃便是昨夜他和望舒盈在旭阳桥头遇见的那个白衣女子,据她所说,自己原是一名散修,在修为到达筑基后期之后,始终无法突破,因此来参加隐闵宗的试炼。
因为昨日会面的时候已是夜深时分,考虑到他的胆量,梁笃主动提出暂时先到附近的客栈休憩,今晨再一起去清明谷探明情况。
谁成想,一早起来竟不见她的踪影。
“我也没见着她,”望舒盈打了个哈欠,“可能还没起吧。”
好家伙,昨天他还说遇到大佬了呢,结果起得比他还迟。
早起的大佬才有虫吃,晚起的大佬……那她还是大佬吗?!
徐未然一惊一乍地说道:“不是吧,太阳都晒到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部位了,连我都起床了,她还没起?”
昨日他将白衣飘飘的梁笃当成一个女鬼,吓了一大跳,因此被她好生嘲笑了一番,当时,他就想着要找机会一雪前耻。
没想到这样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梁笃居然起得比他还迟,哎呀,他可以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了。
这么想着,徐未然略有些小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感慨道:“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哦,怎么一个起得比一个迟,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你说的有道理,”望舒盈坐在木桌前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所以她可能是出去了吧。”
见她整个人都蔫蔫的,像一颗萎靡不振的小白菜似的,徐未然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昨天晚上做噩梦了,一整宿都没睡好,现在又没早餐吃,我哪里来的精神?”望舒盈言简意赅地答道。
不知怎的,徐未然忽然闻到小笼包的香味,他吸吸鼻子,小声地说:“唉,其实我也饿了,好想吃小笼包啊……”
话音未落,梁笃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亚麻黄纸袋,从客栈大门外走了进来,她走到灵木方桌前边,将手上拎着的纸袋放到方桌上,而后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两个圆筒状的白瓷长瓶,说道:“舒盈、徐道友,你们起来啦。”
紧接着,她将其中一个纸袋和其中一个白瓷长瓶放到望舒盈面前,而后又用眼神示意徐未然自己来取,“刚好,我买了早点,趁热吃吧。”
望舒盈接过纸袋,打开一看,是圆滚滚、香喷喷的小笼包,她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哇,太好啦,谢谢梁梁。”
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她们就这么熟了?
他觉得自己这是被排挤了!
徐未然看看望舒盈,又看看梁笃,对她们一夜速成的友好关系感到相当的意外。
他起身将剩下那份早点扫到面前,而后致谢道:“多谢梁仙子。”
梁笃点点头,在望舒盈身侧坐下,缓缓陈述自己今天早上的发现,“方才我在清明谷见到一座新立起来的墓碑,碑文上写着‘吾妻程氏佩兰’,落款是‘夫季黎羽’。”
“昨日那队让徐道友魂飞胆裂的送葬人马,应当就是来送这位程氏夫人入土为安的。”
说话就说话,干嘛要突然指桑骂槐?
听完梁笃的陈述,徐未然只觉手中的小笼包和瓷瓶里的豆浆忽然不香了,他迅速放下手中的早点,矢口否认道:“没……哪里有魂飞胆裂,顶多就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知所措罢了。”
“亿点点。”望舒盈咽下皮薄馅香的小笼包,修正了一个字。
徐未然并未察觉她已偷梁换柱,猛地点头,肯定道:“对,一点点。”
梁笃领会到望舒盈的意思,眼带笑意地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是以,离开清明谷后,我便前往这位程氏夫人的家中,询问情况。”
“情况怎么样?”望舒盈喝一口清甜香醇的豆浆,眨眨眼睛,问道:“和我们的任务有关吗?”
梁笃笑着朝她点点头,肯定道:“程氏夫人的母亲、程老夫人告诉我,巡抚司说她的女儿是自尽身亡的,可事发前两日,她的女儿刚刚回了一趟娘家,并亲口告诉她,自己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程老夫人不相信当日喜笑颜开、请她为腹中孩儿取个小字的程氏夫人会自尽,拜托我们帮助她查明真相。”
望舒盈吃下纸袋中装着的倒数第二只小笼包,瞬间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过饱了,“所以,我们的任务是调查清楚程佩兰真正的死因,和可能存在的杀害她的真凶?”
“应该是的,”梁笃点点头,有理有据地说道:“在程老夫人说出她嘱托后,我腰上的塔型玉牌发出了三声嗡鸣。”
徐未然吃完纸袋中所有小笼包,又喝下一大口齁甜齁甜的豆浆,眯着眼睛提问道:“那她有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比如程佩兰身亡当日都有何人在场?”
“一说到与程氏夫人身亡之事相关的具体问题,程老夫人便闭口不谈了,”梁笃轻轻地摇摇头,“这应当是因为,她仅仅是指引我们前去查明真相的嘱托人,要想查清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必须找到其他相关人物。”
望舒盈将还装有一个包子的纸袋放回桌上,“那程老夫人有没有提到过程佩兰和她的夫君,就是那个季什么羽,这二人之间的感情状况是怎么样的?”“程老夫人说她年纪大了,弄不清楚年轻人之间情情爱爱的事情,不过,”梁笃顿了顿,说道:“她提及了一桩往事,她说程氏夫人曾经和她的表兄常卓瀛许过婚约,但后来因为某种缘故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