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量体(1 / 2)
面对葛苇的要求,众人?倒没觉得有什么。
葛苇说得有理有据,顾晓池又是学服装设计的。专业人?士嘛。
服装部主管还贴心的递上一卷软尺。
韩菁在看着顾晓池。
顾晓池捏着软尺,一步一步,向葛苇靠近。
葛苇还在笑看着她?。
顾晓池的背上,一直在出汗,后来,连掌心里都是汗。
见顾晓池走近了,葛苇又把双臂张开,方便她?量体。
顾晓池总觉得葛苇的手臂,好像随时会落下来,像在车后座一样,给她?一个?缠绵的拥抱。
她?口干舌燥,拿皮尺的手都在抖。
总觉得葛苇在她?耳边轻笑了一下,用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的音量,呼吸喷在她?的耳垂上。
顾晓池的整个?耳廓都红了。
她?低着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软尺显示的数据上。
她?颤抖着指尖,先量了肩膀,又把软尺围在葛苇的X上。
葛苇还故意挺了挺。
顾晓池本来就在格外注意,让自?己的手指不要碰到葛苇的身?体,因为她?做贼心虚。此时葛苇突然?一动,顾晓池的手指就碰上了。
隔着羊绒衫,感觉到葛苇内y的形状,顾晓池手又一抖,软尺差点掉到地上,她?赶紧捏住了。
屏息,凝神,盯着软尺,报出一个?数据。
旁边有人?,拿着铅笔和小本子在记录。
葛苇骄傲的说:“姐姐X大么?”
大家都笑了。
在众人?眼里,这就是再简单再普通不过的一次量体,在葛苇身?上,这样的场景,一个?月不知发生?多少次。
顾晓池狠狠低着头,没有人?看到,她?一脑门都是汗。
又量腰。能?感受到葛苇的小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像在每一次的车后座,葛苇的小腹,也是这样微微起伏。
顾晓池汗流浃背。
还没完,还要量腿的长度。
葛苇还特贴心,伸出纤纤玉指把软尺的一端,帮顾晓池捏着,固定在自?己的腰间。
顾晓池拉着软尺蹲下去。
有一张巨大的工作台挡着,顾晓池一蹲下去,其他人?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好像葛苇一个?人?站着似的。
为了量体,葛苇把高跟鞋脱了,此时光脚站在地上。
没穿丝袜,但公?司暖气一向开得足,也不觉得冷。
顾晓池的软尺,贴上葛苇的脚踝,微微颤抖的。
葛苇像是觉得痒,躲了一下。
“抱歉。”顾晓池低声说。
蚊子叫似的,估计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葛苇的脚重?新伸了回来。莹白如玉的脚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蹭过顾晓池的手背。
像丝滑的绸缎,像握不住的流水。
顾晓池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葛苇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
这就是故意的了。
顾晓池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报出一个?数据,差点没破音。
一边负责记录的女孩子,刷刷刷记在小本子上。
终于量完了,顾晓池长吁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脸还是通红的。
“晓池是觉得热么?”
服装部主管已经挺赏识顾晓池,此时贴心的问?了一句。
葛苇半笑不笑的瞥了顾晓池一眼:“估计是人?生?第一个?服装设计作品,兴奋的吧。”
又笑着说:“跟我小学五年级第一次戴上红领巾似的,那?叫一激动。”
众人?听?懂了葛苇的凡尔赛文学,马上有人?接梗:“哟,苇姐小学五年级就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少先队,够优秀的呀。”
葛苇又笑嘻嘻的去跟人?乱扯,顾晓池脸红的篇章,就这样揭过去了。
又与服装部主管再次敲定了一些细节,顾晓池背起书包,准备告辞。
服装部主管信心满满:“我一定让手下的人?好好做,让苇姐惊艳全场!”
韩菁走过来:“晓池,橙果用了你的设计稿,费用问?题……”
顾晓池刚想张口说不用。
其实她?提供的,只是一个?不成型的初稿,没有服装部主管今天的指点,连一个?完整的作品都称不上。
而且,这稿的灵感缪斯本来就是葛苇。给葛苇用,她?不想收钱。
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全给她?。
但是顾晓池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看到站得远远的葛苇,微妙的摇了摇头。
顾晓池适时闭嘴。
韩菁报出一个?数字:“可以么?可以的话我让财务打给你。”
韩菁这人?一向算得清,虽然?严厉,但从?不占任何员工的便宜。
顾晓池点头:“可以。谢谢菁姐。”
众人?还有其他的事要继续商量,顾晓池一个?人?先离开。
她?背着书包走出去的时候,回头关门,看到葛苇。
坐在众人?之中,众星捧月的明?星,欢畅的笑着,一张脸像一朵盛开的花。
葛苇并没有目送顾晓池离开。
顾晓池轻轻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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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公?交车回了学校,晚上,顾晓池故意在画室拖到很晚。
一是因为,周骊筠的个?展不远了,她?的作品,要好好打磨。
还有就是,顾晓池知道早回宿舍,她?也睡不着。
今天离开橙果的时候,韩菁告诉她?,这一周都不用上班,因为葛苇刚杀青,想让葛苇在上那?档唱歌综艺之前,好好休息一下。
这也就意味着,顾晓池有五天,都见不到葛苇。
顾晓池在画室磨磨蹭蹭,拖到午夜一点。
不得不强迫自?己,收拾好画具离开,准备回宿舍。
因为有时候,画一幅好的油画作品,就像一场长跑,一天把精力和体力消耗得太过,反而不利于长期状态的维持。
顾晓池有悟性,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强迫自?己停笔。
回宿舍,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想让自?己快速入睡,养足精力,明?天继续画画。
但是如她?所?料,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程凌菲她?们早就睡了。此时程凌菲在浅眠中,听?到顾晓池翻来翻去的声音觉得吵,半梦半醒间嘟哝着,抱怨了一句。
顾晓池马上不敢动了。
背上全是汗,睡衣都黏在背上。不能?动,更难捱。
她?脑子里都是下午,帮葛苇量衣时的场景。
葛苇的语气里有钩子,眼神里有钩子,微微的挺X,轻轻的扭腰,一举一动,都是钩子。
而顾晓池,就是愿者上钩的那?条鱼。
此时缩在被子里的手背,好像还残余着葛苇脚踝的触感,丝缎一般,滑得握都握不住。
一闪神,就从?手边溜走了。
顾晓池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半夜醒了一次,身?上全是汗,被子里湿乎乎的一片。
刚才?做的梦啊……顾晓池在黑暗中脸红,真是让人?不好意思。
为什么在经历了今天下午的量体之后,反而有一周,见不到葛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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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晓池和葛苇的微妙关系,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两人?都做贼心虚,反而比没有这层关系的时候,更加小心谨慎。
不上夜班的时候,顾晓池是不能?去找葛苇的。
甚至连所?有的旖旎,都只发生?在车后座,顾晓池不能?去葛苇家,怕被拍到。
这五天,顾晓池没有葛苇的任何消息。
她?无数次拿出手机,又收起,拿出手机,又收起。
想她?。又不敢说。
怕自?己太黏人?。怕她?觉得烦。
周四顾晓池接到小平的电话时,稍微有些惊讶:“要我的身?份证号码做什么?”
“买机票呀。”小平说:“怎么苇姐没告诉你么?”
顾晓池说“没有”。
小平解释:“苇姐要录的那?档唱歌综艺,是在沙城录,我们都要一起去。”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跟顾晓池确认:“你周末没课的吧?”
顾晓池说:“没。”
带顾晓池这个?司机一起去外地,其实很正常。白班司机蒋一涵是单亲妈妈,周末都走不开,韩菁虽然?严厉,其实很体恤人?。
葛苇录节目之外要外出,不想用节目组不相熟的司机,更不可能?打车。
只是……顾晓池挂了电话还在发愣,跟葛苇一起去外地么?
像一起去旅行似的。
像梦。
今年春天,天气热得早,棉服已经可以收起来了,收拾行李的时候,倒是轻薄许多。
顾晓池东西少,一个?书包就装下了。
周五晚上睡不着,又缩在被子里摸出手机,再查一遍坐飞机的流程,和去机场的各种注意事项。
本来周四就已经查过了,还是不放心,临出发之前,又查一遍。
顾晓池从?来没有坐过飞机。
也从?来没有出去旅行过。
人?生?第一次,是跟葛苇。
虽然?是因为工作吧。顾晓池的心里,还是隐隐开心着。
总觉得一起走过的路越多,就越能?看到葛苇的另一面。
定了一个?凌晨四点半的闹钟,闹钟刚一响,顾晓池就掐了,生?怕吵醒室友。
她?本来就没睡着,睁着眼睛,对着矮矮的天花板数羊。
翻身?下床,简单用清水洗了把脸,背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走出去,轻轻带上宿舍的门。
美院的位置离机场不算远,顾晓池坐大巴,到机场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太阳都还没完全升起来。
她?按照网上查的流程,走进去,有些紧张。
小平说过,到时大家一起值机和安检,顾晓池就找了个?座位坐下。
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顾晓池低头看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她?的心里焦虑起来,难道自?己来晚了?她?们都走了?
可也没有人?联系过她?呀。
正当顾晓池按捺不住、想给小平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顾晓池迫不及待接起来,小平问?:“你在哪里?”
顾晓池环视四周,报出一个?标志物。
“噢,那?不远。”小平说:“我过来找你。”
没一会儿?,顾晓池就看到小平,拖着一个?行李箱,向她?走过来。
笑盈盈的问?:“什么时候到的?”
顾晓池犹豫一下,说:“没多久。”
小平说:“我们一起稍微等等,菁姐和苇姐她?们都在路上了,马上到。”是蒋一涵去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