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自拍(1 / 2)
葛苇的心里也有一些慌。
但?毕竟是影后,慌归慌,手上的动作却气定神闲的,丝毫不露怯。
熟练的程度,几乎连她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位情场海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她是没有跟人发生过……这样的关?系,但?撩人的戏,她演过不少。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顾晓池在她面前跟只小白兔似的,慌忙低下头,又慌忙抬起头。
耳朵根又红了。
葛苇渐渐觉得好玩起来,撩顾晓池耳朵的手指,更轻柔。像水草,又像羽毛,撩到人心里面去?。
顾晓池以前从不知道,人的耳朵可以这样敏感。
葛苇的嘴唇,就?在她脸边。唇峰微微翘起,可以看到唇瓣上细微的纹路,像盛开的花瓣。
顾晓池忽然想起一段久远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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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她不过十一二岁,小学还没毕业。
背着一个巨大?的竹筐,走?在山路上。其实也不算有路,就?是垫了凌乱的砖块和石板,陷入被雨水浸泡过的泥里,一踩就?往外面飙泥浆。
顾晓池体重轻,但?她背着满满一筐菌子,整体就?重了。一步一踩,脚下的砖块和石板陷得深,走?得艰难。
同村的男孩,风一样跑过她的身边:“爹妈死,奶奶瞎,小煞星,没人要。”
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没心没肺。
小小的顾晓池抿了抿嘴,低头,专注在自己眼前的路上。
她刚三?岁的时候,外出?打工的父母就?因为一场砖窑事故双双殒命,从此跟盲眼的奶奶相依为命。
通常是奶奶来镇上卖货的,但?今天,奶奶重病。
家里的药和粮食,都不剩什么了。
顾晓池急得没办法,上山采了满满一筐菌子,想到镇上卖了,给奶奶买药。
脸上、胳膊上和腿上,被野生的荆棘丛划得一道一道的。采菌子时不觉得疼,这时候后劲上来了,疼得嗓子眼里冒出?一阵阵的锈味。
小女孩不知道划在脸上的伤口深了,清秀的脸庞有破相的风险。只想着多采一朵菌子,奶奶病好的希望就?大?一点。
但?野生的菌子,在这小镇上不值钱。
靠山吃山。想吃野生菌,人人都会去?山里采。
同村男孩们摆的摊子,就?在顾晓池左边的不远处。卖鸡蛋,卖米,卖蔬菜。频频有人光顾,不一会儿就?卖了大?半。
唯独顾晓池,站了大?半天,偏她又不懂得吆喝。
就?倔强的站在那里,也不笑?。
夕阳快要落山了。周围一片暖色的金,可顾晓池看得心慌,因为她知道紧跟在这金色后面的,就?是寂寥的黑。
镇上很快就?要没人了。她的菌子过了夜,更卖不出?去?了。
奶奶怎么办?
“卖包子嘞!新鲜的手工大?肉包,便宜卖嘞!”
右前方?包子铺的香气飘来,顾晓池咽了咽口水。
她一整天什么都没吃,肚子里空荡荡的,饿得手脚发沉。
同村的男孩们一人买了一个包子。
香气从左边飘来,和右前方?包子铺的香气一起,形成?一张细密的网,密集攻击着顾晓池。
顾晓池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看。
可咀嚼的声?音好响。那是精白面粉混着油脂,在牙齿之间?,绵绵的,又带着韧劲。
咕噜一声?,从喉咙落到胃里,带来巨大?的饱足感。
吵死了。顾晓池想抬手捂住耳朵。
她想起自己去?年过年时吃过的肉包子,觉得更饿了。
只好低着头,数着面前的菌子,一朵,两朵,三?朵。淋在瓢泼的雨中,和她一样,蔫头搭脑的。
“喂,小朋友。”
是普通话,不是她们这边的口音。一个年轻女声?,有点哑,但?是很好听。
顾晓池抬起头。
一个仙女站在她面前。
是仙女吗?顾晓池在心里想。
面前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岁出?头。浓而黑的眉,圆圆的眼,眼尾却向上扬,加上尖尖的内眼角,像狐狸。丰腴的唇微张,唇峰突出?,配上一头浓密黑发的美?人尖。
顾晓池从小到大?,只有一本翻到烂的童话书。上面有一个会回到月亮上的仙女,可顾晓池觉得面前这女人,比书上的仙女还漂亮。
顾晓池愣愣看着她。
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应该是朋友,此时捅捅她:“你吓到孩子了。”
顾晓池这才注意?到女人的身边还有人。
不知为什么,刚才她的满心满眼,都只看到了女人一个人。
女人撇撇嘴:“我是看她卖东西又不吆喝,这哪儿成?啊?”
女人兴致勃勃的靠过来:“我帮你?”
朋友笑?话她:“你会么?”
女人一撩垂在肩头的浓密黑发:“咱不就?是来观察生活的么,刚才看半天了,有什么不会的?”
又眨眨眼:“况且就?冲姐这长相,活脱脱野生菌西施,馋姐身子的人也该把这菌子买空了。”
女人把手里的两个包子塞到顾晓池手里:“刚才买多了,你吃吧。”
包子捧在手里,还是温热的。顾晓池低着头,看着白色塑料袋上沁出?的蒸汽水珠,发愣。
“你想浪费啊?”女人斜眼看她。
顾晓池低头,咬了一口。
她吃得急,又不想让女人看出?她吃得急。犹豫之间?,呛得咳嗽起来。
女人拍拍她的后背。隔着薄薄一层刺手的衬衫料子,女人的手很凉,可顾晓池莫名觉得有点暖。
女人张开嗓子:“卖菌子嘞!吃一朵看人头上顶只狗,吃两朵看见小人长翅膀,吃三?朵看见火柴人跳舞,奇幻世界,购入不亏嘞!”
此时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镇上和附近村里的农民,背着自家卖空的框子,看到一个皮肤白得发光的女人,穿着让人害臊的工字背心,一条刚到大?腿根的短裤,格子衬衫围在腰间?,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奇怪的打扮,吆喝着同样奇怪的话语。
人们远远躲开了。
女人:……
朋友笑?:“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女人:“谁说打脸?这菌子就?是卖完了。”
朋友:“啊?”
女人掏出?两张红票子,塞给顾晓池:“我都买了,天黑了,你赶紧回家吧。”
拎起那一兜子菌子,就?和朋友一起走?远了。
顾晓池愣了愣,想去?拉她,可手上都是包子的油。
看着女人白得发光的背影,衣服上一点泥都没有,顾晓池不敢伸手。
就?站在那里,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女人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顾晓池的目光,忽然回头,冲她喊:“小朋友,以后被男生欺负了,要欺负回去?啊。”
她在身下比划了一个三?角形,一记漂亮的扫腿:“往这儿踹!”
朋友笑?她:“猥琐。”
拉着她走?远了。
剩下顾晓池在原地,用力闻了闻,好像还有女人刚站在这里留下的香味。
像一种酒,又像一种茶,茉莉花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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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池不知这是真实的往事,还是她的梦境或幻觉。
就?像她不知道小时候,奶奶是不是真带她去?找过一个巫医一样。
记忆里的仙女,化作面前的葛苇,凑得很近。
她的身上,似清酒又似茉莉花茶的香味传来,很熟悉。
她手指在耳朵上的触感,也很熟悉,凉凉的。后来沾染了顾晓池皮肤的温度,逐渐热起来。
顾晓池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逐渐热起来,从肚脐眼开始,上下蔓延,激荡全身。
呼吸逐渐重起来。只要往前靠一点点,就?能碰到葛苇的嘴。
顾晓池想起电影里的女主角,微微张嘴,伸出?舌尖,与对?面的人纠缠在一起。
亲得发出?“叭叽叭叽”的声?音。
顾晓池抵在墙上的手掌握成?了拳,脊背微微抬起,向前靠。
葛苇在顾晓池耳边,有意?无意?的吹了一口气,呼吸碰撞着她的耳垂;“你还是个雏?你会么?”
“怎么把我服侍得舒服?”
顾晓池突然想起和安寒一起看的那部片子,很乱。
胃里灼热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恶心。
葛苇的嘴唇靠过来。顾晓池屏息,忍了忍,没忍住,头向一边偏过去?。
躲开了葛苇的吻。
葛苇松开了顾晓池,讥笑?她:“怂。”
拎起放在餐桌边的包:“饱了,走?了。”
顾晓池又在墙上靠了一会儿,才起身,拿了车钥匙追着葛苇出?去?。
送葛苇回家的路上,顾晓池透过后视镜,偷看后座的葛苇。
抱着双臂,闭眼睡着。
饱满的X架在她抱着的小臂上,很大?。
可顾晓池只要一想到,要让片子里那些凌乱的画面,发生在葛苇身上,就?一阵犯恶心。
她不觉得自己学会了。也不觉得自己学得会。
葛苇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会么?怎么把我服侍得舒服?”
顾晓池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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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苇洗完澡,身上松松垮垮围着一条白浴巾。
在流动的清水下,搓洗着自己的内k。
葛荇回家小住几天,就?又回疗养院去?了。这房子大?部分时间?是葛苇一个人住,家务不多,请了钟点家政,也能帮着洗衣服。
不过这内k嘛……
葛苇抹了一大?把清洗液。搓洗的动作大?了,身上的浴巾松开,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