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变了样（2 / 2）

“小公子一定想象不到，我那好友到底是多么清风霁月般的神仙人物，世间再无一人有他半分气?度，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毫不夸张的说，那时的无相剑尊阮岁檀，便是想在九州再建一个仙盟，都会有一大群人跟从。”阮岁檀：夸张了夸张了，我哪有这本事。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相信过，他会‘叛宗入魔’，去那穷乡僻壤的荒原，做那劳什子的魔宗圣使。就算这些话，是我祖母给我讲的，我也不相信，阮岁檀，那样爱繁华热闹，爱诗酒花茶的人物，会为了魔宗那些狗屁不值的心法?秘籍去入魔？”

“这怎么可能，他那身出神入化的剑法?已经足够去拼一次升仙台了，连试都没试，就直接转投魔宗，绝对不是他的性格。这些理由连我都骗不了，何况是自幼和他一起长大的师姐。”

“那会儿仙盟刚传出消息，我赶去玄剑宗，想代他亲自向柏老盟主辩解一番，等我到了那里，才发现玄剑宗里挤满了闻讯赶来的人。有九世家的子弟，有妖族魅灵，有散修佛子，他们打扮各异，其中也有往日里有宿仇的人，但在这一刻，全都摒弃往日恩怨，站在一条线上，给阮岁檀说情。”

“说来惭愧，我流云峰亦是九世家之一，大言不惭的说我是谢家唯一传承之人，我那好友不过是贺兰一族收养幼童，地位无法?与我比拟，论天资我谢某人也不差，我俩同在九州公子榜上，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他修为好人缘好，但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和他之间的差别，绝不仅仅是公子榜上前三之别，而是……”

“他，已经和我不是一个圈层的人了，那一刻，我才明白天下第一剑无相剑尊阮岁檀几个字的份量。”

阮岁檀紧紧握住拳头，死死咬住牙齿，他多想告诉谢衍，不是那样的，我从来没有把你隔在什么圈层以外，我们少年相交意气相投，连师姐我都能放心交给你。

“仙盟长老们聚集玄剑宗，和前来说情的一群修士面谈。祖母让我不要掺和到阮岁檀的事情里面去，说其中内情根本不是我能想象的，我求祖母告诉我，但她一句内情都不说，只跟我讲，等以后流云峰交到我手上，我就会明白。”

“……”阮岁檀心中一震，“那、那你现在知道了吗？”

谢衍苦笑：“十六年前云州惨案，仙盟柏老盟主和诸长老全都陨身，我连谢家宗主之位都是匆匆忙忙坐上去的，祖母根本来不及跟我说。这些年来我在宗主之位上战战兢兢，生怕一着不慎连累流云峰跟我一起跌下去，幸好还有明镜帮我……贺兰老宗主也陨身云州，明镜本来是下一任贺兰宗主，但她、她把宗主之位让给了同?宗堂伯，便随我南下流云峰一住就是十六年，只每年清明祭祖才回一次。明镜本就是贺兰一族按照继任宗主来培养的，有她在旁边协助，这些年来流云峰才勉强维持着祖母在时的光景。”

阮岁檀眼睛有些发红，旧友师姐，自他走后日子都过得不如往前，这和他们少年时畅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是他，把一切都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