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争与和平（1 / 2）
一夜的狂欢后，军营里随处可见食物的剩屑与散乱的空酒瓶。这场意义重大的胜利似乎让联军的将官们连基本常识都忘了。从黄昏到黎明，整个联军上至将军下至走卒几乎全都沉浸在宴会的气氛中，四周哨岗的警戒几乎形同虚设，整个军队的防御力降到了最低点。这时要是魔族的残部们发动奇袭，搞不好就能重新改写战局，当然在魔王失踪的当下，这种事件的发生概率基本为零。
自从我们带回魔王伏诛的消息后，整个联军都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状态，没人纠结于勇者的死讯，不如说对于英勇就义的勇者，大多数人都表达了“时代的英雄死得其所”这样的赞叹。成功阻止了魔王军的侵略，在度过大劫之余，我想对于普通士兵来说没有理由不欢呼吧，毕竟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连勇者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勇者于他们来说实在是遥远的存在，是只活在传说中的人物，说是一个符号也不为过，要求他们为这样一个模糊的人物悲伤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第二天清晨，我顶着两道深深的黑眼袋，神色疲惫的走出自己的帐篷。我失眠了，没错！因为昨天的事我失眠了，妃莉德交给我的魔法剑静静的躺在床头的柜子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知道我有多头疼吗？在按着额头的同时，远处传来了豪迈的声音。
“咔哈哈——小王，来来来，我从海姆顿那老家伙那儿搞到了一坛美酒，咱爷俩好好喝喝！”
不是吧？老高，你还来？从昨天开始你们这群老家伙就一个个轮番上阵，不是灌酒就是找我打架，我这是得多有老人缘啊……
什么？我不是为了妃莉德的事而失眠？拜托！难道你们真以为我会为了那个金发大小姐而失眠？切，别开玩笑了，我这是因为那之后被老高他们那群战争中毒者给烦的！
听见老高越趋接近的脚步声，暗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连忙向帐篷的另一边拐去。您老就饶了我吧，我这已经精疲力竭了，今天可是再也经不起你们的摧残了，我算是明白了，跟你们这群老混蛋喝酒那就是自找死路，不喝到扒下是绝不会放你离开，中间来个互相切磋的插曲，还得注意别伤了你们这群叶公好龙的战5渣，我容易吗？这时候就让我休息休息吧。
心惊胆战的避开了老高，不知不觉间，我就来到了营门，看着丘陵那头冉冉升起的太阳，我不由得伸了个懒腰。远处还有不少士兵在清理战场，因为大狂欢的关系，连带着战后处理的进度也缓慢了不少。我闲着无聊于是打算上前找个人聊天，但是联军中其他国家的士兵我都不太熟，上前搭话的话感觉多少有点尴尬。
嗯……倒是在教国有不少士兵都见过我，我还指导过其中一部分人剑术，那时和他们关系处得相当不错，果然还是来找这些人聊天吧。于是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结果看见右手边有不少人穿着蓝白色军服的教国士兵，我径直向那里走去。
“哟，战场的清理还顺利吗？”我向士兵们打招呼道。
“哦！原来是剑圣大人啊。”他们见到是我，于是微微向我行礼，其中一人似乎还是我以前指导过的士兵，只见他热情的回答道：“还算顺利，除了昨天就处理掉的魔兽尸体，就只剩下了这些被丢弃的武具了。”
“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看着他们身上破损的盔甲，不由联想到当时的惨烈战况。仔细想想，其实在这次大战中奋战的不止我们，老实说在正面战场迎击魔族大军的这些士兵们付出的或许更多。他们牺牲了无数的同袍，但注定历史并不会为他们这些士兵留下太多笔墨，或许他们才是这场大战中的英雄也说不定。
没来由的感慨了一番，我向他问道：“这次联军的损失不小吧？”
“确实不少，但和这次的收入相比，那也算是发大财了。”听到这个问题士兵们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反而兴奋的说道。
“哦？怎么就发大财？”
他们的回答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问道。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这问题。过了一会，一名年纪较大的老兵笑着说道：“一看就知道剑圣大人您是没有过这种和魔族大军作战的经验，这其中的道道可多了。”
“那您老就给我说说呗，我也好涨涨见识。”见人家愿意说，我也不拿剑圣的架子，笑着凑过去问道。
见我这剑圣说的谦虚，老兵头自然是眉开眼笑，他耐心解释道：“这首先呐，就是那些魔兽的尸体。那些个尸体可都是好东西啊，不说全身是宝，可也是实实在在的值钱。它们的骨头可以用在锻造武器上，皮毛可以做成防具，有些个漂亮珍稀的皮毛甚至可以做成稀罕大衣卖给贵妇人们。那些魔兽肉更是不得了，这几年盛行魔兽料理，城里有不少贵族老爷把这些个魔兽肉当作珍贵食材，有的甚至愿意为此一掷千金。这不，为了防止那些魔兽腐坏，昨天就有魔法师过来用冰冻魔法把魔兽们给冻上了，如今可能都在运回各个国家的路上了。”
见老兵头说的有趣，那些士兵们中又有不少是新兵，他们和我一样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于是有不少人被吸引了过来，围着他把这当成了听大书。这老兵头也是个具有话痨属性的人，见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索性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当起了临时说书先生。
“再说那些僵尸龙，你们莫要觉得那些都是腐烂的龙尸，它们的肉是烂了，但你们别忘了还有骨头和龙牙啊。和龙牙龙骨比起来，前面说的那些个魔兽骨头皮毛也就不算什么了，三大龙牙剑你们都听过吧，一把就值三万枚金币！”
三、三万枚金币， 1枚金币等于12枚银币、1枚银币等于36枚铜币，那三万枚金币不就是12960000枚铜币？！这得我接几个A级任务才能赚到啊，连我这新晋剑圣都吓了一跳，那就更别提其他人了，听到这个价格周围的士兵们很给面子的“哗”的一声沸腾了起来。
“按您老说的，那几十具龙尸岂不是堪比宝藏了，要是咱们偷上一具那不是十辈子都花不完？”也不知是不是突发奇想，人群里就有一个帝国士兵畏畏缩缩的问道。
但是，对于年轻人的白日梦老兵头嗤之以鼻。
“哼！没见识！你倒是偷一具看看，这么大的龙尸你一个人偷得动？这军规森严的军营你逃得出？就算你逃得出军营，你有出售的渠道么？”
只见他拿出旱烟管点上了火，啜了一口烟，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前面说的两个还不算什么，真正的宝贝还得是那些傀儡兵！昨儿个黄昏的事，你们都看见了吧？战斗一结束，教国就来了一队异典省的亲兵，二话不说就把那些傀儡兵给全部带走了，当时还差点跟精灵国度的长耳朵们打了起来。异典省那是什么地方，你们不会不清楚吧，那就是教皇的亲信！他们第一时间确保的东西，你们说值不值钱？”
听到老兵头这么说，周围的惊叹声果然又来了一波，而我则琢磨着教国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回收那些傀儡兵，甚至还不惜跟精灵国度闹翻脸，莫非是傀儡兵的魔术原理有着什么秘密吗？话说老头你哪来的旱烟管，这世界有这么乡土化的道具吗？这是哪位先贤给留下的？！
那厢边老兵头似乎很满意周围的反应，用旱烟杆敲了敲脚底，他怡然自得的说道：“说完那些大件，咱们再来说说小件。这次大战魔族那边可是倾巢而出下了血本的，那些个上位魔族将领们可是个个憋着劲要征服世界的，他们这次出征那可是连自家老底都拼上了。你们说他们战死沙场后留下的东西能不好吗？”
接着他顿了顿，贼溜溜地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我可听说了，为了其中一个恶魔伯爵留下的魔剑，有两个小国的将军都拔刀子见红了，这事最后还是帝国的王太子殿下给出面摆平的！”
果然八卦新闻人人爱听，士兵们也不例外，在嘈杂了一会后，有个教国的士兵出头问道：“唉，老兵头，你说了半天那都是上面的人得的好处，那咱们这些兵能得点啥啊？”
一听关系到自身利益，一众士兵立马齐刷刷地向老兵头望去，只见他慢悠悠地抽了口烟，才说道：“你说咱们啊，你看到现在战场上这些魔族士兵遗留下来的武器盔甲没？要换在平时，上面八成是要把这些给收缴了的，在这之后再卖给武器商或是直接把军队里破损的武装给置换喽。不过这次却是下令让我们自行处理，这不明摆着便宜咱们吗，你们想想啊，俗话说破船还值三斤铁呢，更别说这些精炼的武器了。与其把这些东西便宜那些战场清道夫，还不如咱们自己倒腾一下，说不好还能发笔小财。”
此言一出，立马得到了周围士兵们的支持，但也有脑子转得快的，这边就有一小兵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们这些人也没有个出售的路子啊？空有这么多武器也没卖的对象啊？”
“你急什么呀，懂什么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这场大战你以为是边境的小打小弄啊，这可是关系着全大陆安危的大决战！你想想看有多少人盯着这里，哪怕这里有个风吹草动，在后方也是头条新闻！我敢打保票，咱们这里一打赢，后面的那些武器商人就会闻风而动，打起这些东西的主意来了，啧啧啧，到时候你还怕没地方卖吗？”
周围人一听老兵头这么说，士兵们都是纷纷叫好，气氛一下子喧嚣了起来。说来也巧，我这正琢磨着是不是也拿上一两件废品回去卖给武器商赚点外快时，那头就看见阿斯特走了过来，只见他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有话要说现在立马跟他走人。
看阿斯特那神情估计是挺严肃的事，于是我趁着没人注意就这么退出了人群，和阿斯特碰头后两人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帐篷外。
“干什么呢？没看见我正听说书吗？”
管他有什么要紧事，反正我是一开口就抱怨。
面对我的抱怨阿斯特倒也不以为意，他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王太子殿下找你。”
那个一呼百应的王太子找我？我心中不由得跳了跳，接着急忙向阿斯特问道：“为了什么事？”
“没跟我说，但我想八成是为了招揽你。”阿斯特也不矫情，毫不隐瞒的回答道。
“招揽我？怎么这么突然？”之前宴会上，王太子可是半点这样的意思也没有啊。
“还不是因为你这史上最年轻剑圣的头衔和战斗力，现在再加上你又是成功讨伐魔王的英雄之一。对于那位殿下来说若是能成功招揽你，就可以给自己增添不少威望。之前没有行动是因为要处理那些魔族战利品的问题，现在殿下腾出手来，自然而然就想到你了。”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对此也很头疼。
“说到成功讨伐魔王的英雄，你一个还不够吗？再说还有西尔维娅他们不是？”
“不可能是其他人的，你仔细想想，西尔维娅是精灵族人、菲娜则是教国祭司她俩都不可能为殿下所用。而俢尔出身奴隶又是盗贼，这样的身份在贵族主义至上的帝国谁人敢用？王太子殿下要的是点缀身价的装饰品而不是往自己脸上抹泥。所以在你们之中，殿下首先招揽的是你，也只能招揽你！”
说明过后，阿斯特沉默了片刻，然后他表情严肃地低声说道：“琉缘，我可先提醒你，现在帝国王族内部正处于相当危险的时期，王太子殿下与七王子为了争夺帝位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你可千万别不明不白地被卷进去了。”
“嗯？还有这回事？但莫桑德陛下不是已经册立了雷德蒙殿下为王太子了吗？”
阿斯特摇摇头并没有开口解释，而是叹息道：“这都是帝王心术，王太子殿下也难保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对于阿斯特这个人吧，我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这小子腹黑了点，但作为同伴他是无比的靠谱。除却少许时候兴致所至他会坑你一二把外，大多数时间他的算计都是针对外人的。所以对于阿斯特现在透露给我的这项消息，我是非常信任的。就我现在这波澜不兴的老年人心态，那就注定了绝不可能去参加什么九龙夺嫡的戏码，所以这时候我就一个劲的琢磨着怎么拒绝雷德蒙王太子的邀请。但是我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智力不足80啊！上阵单挑、削Boss我是在行，可是怎么不伤和气的拒绝大国巨头的招揽，我没经验啊！
思考了良久，没有半点头绪的我懊恼地挠了挠头抱怨道：“就你们帝国宫廷那点破事烦人！还让不让老百姓过日子了？”
“咳！好歹我也是帝国所属的骑士，你就不能委婉点？”
“少罗嗦！总之待会我会随机应变的，但你可要给我打圆场啊。”
“知道了、知道了，万不得已不还有我这大贵族出身的圣骑士可以罩你吗？”
“呿！万恶的资本阶级……”
就这样，我们两人一路走向王太子的帐篷，可就在到达帐篷时却出了意外。
只听自帐篷里传出愤慨而雄沉的声音。
“殿下！只分派这些资源给露德兰王国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还有在处理奥斯兰与古利沙公国的问题上也是，如此偏袒的做法实在让人无法信服！”
“犹拉卿，注意你的言辞，你这算是在质问王太子吗！如此可是大不敬！”一个年轻的声音继而出声喝阻道。
“威德尔不必多言，犹拉卿你要说的只有这些？”这次是王太子的声音。
似乎里面正为了如何处理战利品而起了纷争，感觉不是进去的时机，于是我和阿斯特边在帐门外驻足倾听。
“殿下！如此不公的做法只会给代表世间公正的帝国蒙羞而已！还请殿下三思！”
年老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咦？犹拉卿不就是昨天要把女儿嫁给我的老美男吗？不愧是差点成为我岳父的男人，听这话的意思还是个有良心的老忠臣呐。
“卿的意见我知道了，但是关于露德兰王国的资源分配已成定案，奥斯兰与古利沙公国的裁定也并无不妥。卿的意见孤王并不会采纳。另外，还有在回国后于东线布置骑士团基地一事，犹拉卿，此事就交由你来负责，这就去准备吧。”
“要增加东线的驻兵？可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这样做不会授人以柄吗？”里面再度传来犹拉卿惊讶的声音。
“犹拉卿，孤王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向，而是在命令你。”
死水一般的沉默后，是犹拉卿服从的声音，接着沉重的脚步传了过来，我和阿斯特连忙躲好，只见犹拉卿黑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向帝国的军营驻地走去。我向阿斯特看了一眼，问他什么时候进去，阿斯特则摇了摇头示意再等等。
此时，营帐里传来清澈的女性声音——
“雷德蒙殿下，若无要事，恕我先行告退。”
嗯？这声音是妃莉德？大小姐也在里面？明明是帝国内部的军政议会？她一个外人在里面干什么？
啊！对了。听菲娜以前说过，貌似卡兰帝国皇室与瓦德利尔是有着姻亲关系的。远嫁异乡的那位帝国皇后正是出自妃莉德大小姐所属的月之家系一脉。这么说来妃莉德和王太子还是亲戚喽？
“哦？面带不悦，看来表妹似乎也对孤王的裁决有所疑问。”像是证明了我的猜测，王太子殿下如此说道。
哈？叫谁表妹呢？以为自己是慕容复呢？！
“我无意在分配资源一事上多做口舌，毕竟雷德蒙殿下有作为联军统帅的考量。但恕我直言，在处理奥斯兰与古利沙公国的问题上确实太过草率了。”妃莉德语气平淡的回答并补充道：“还有，在公开场合请称呼我诺德卿。”
“哈哈……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孤王还以为像卿这样的纯种精灵，会对这些人类国家之间的事不屑一顾呢。”王太子殿下愉悦地笑了起来。
“对于任何不公正的事我都会提出质疑，这是我们月之家系作为精灵四大家族中神官家系的矜持。”
“既然有身为月之家系的自觉，那诺德卿你就该明白，奥斯兰是仅次于三大国的强国，而且其地理位置处于教国东方，帝国与其同盟的话可对教国形成夹击之势，而古利沙公国不过是弹丸之地。不管出于何种考量，我都没有理由开罪奥斯兰，为了一个对帝国毫无用处的小国这样做并不明智！”
“正如殿下所说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政治外交，国力强盛的一方总是占据上风。但也正是在这种重视利益关系的政治考量中，为弱势的一方申辩并公平进行裁决，这不正是世间所谓的公正吗？”妃莉德冷静的声音并没有任何波动而是依旧坚持自己的主张。
“哦……孤王本以为像卿这样的巾帼豪杰会把眼光放得远些，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看来卿是太过于沉溺于勇者阁下的死讯了。”
王太子不屑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接着他冷然说道：“给孤王仔细听好了，由于先前魔兽肆虐的关系，在这场大战中除了三大国外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为了重建家园，那些贫弱的国家不得不依靠强国的经济资助，但是国外资金的大量流入不啻于受制于他国。同时，没有资金却坐拥强大军事实力的国家必定会趁此机会吞并小国来恢复国力。而且在这场战争后，强者益强、弱者益弱，群雄割据的时代即将到来，即便是吾等三大国也不得不小心应付。你若还有身为精灵国度四大家系族人的自觉，就应该放弃这种天真的想法，好好思考未来该怎么做。还是说心仪之人的去世让你连基本判断都没有了？”
似乎是被王太子殿下说中心事，妃莉德一时间哑口无言，片刻后只听见她冰冷地说道：“我会认真考虑殿下的建议的，但现在请恕我先行告退！”
接着还不等王太子殿下有所回应，她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而在帐外不及躲闪的我和阿斯特则正巧与她撞了个面对面。一时间，我和阿斯特都有些尴尬，而妃莉德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则脸色一变，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面色如常的微微向我们致意，然后快步离去。
我和阿斯特对视一眼，不觉同时叹了一口气，知道偷听的事暴露了。整理了一下心情，正准备向里通报，却听见帐篷里再度传来那个之前喝斥犹拉卿的年轻声音：“殿下您也真是多管闲事，面对这样正义感过剩的大小姐其实没必要为她一一剖析各国形势吧，瓦德利尔要是在这之后的局势中衰落岂不是更好？”
“这你就说错了，威德尔书记官。接下来的局势尚需三大国共同维持大陆表面上的和平，不管怎么说作为三大国的一角，稳定精灵国度的形势有其必要性，况且三大国的平衡还不能在这时崩坏。所以孤王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不让她把这番话带给那些眼高于顶的精灵贵族们可不行。”
“是，殿下睿智，属下不及万一。”
“阿谀奉承就免了吧，速速把剩下的报告给处理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