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战斗一触即发（2 / 2）

领域之中和外界的时间流速明显不同，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大山的夜里完全没有灯光，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天上也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完全起不到照明作用。村庄和河流什么的都已经消失不见，这就是一处位于大山中平坦的盆地。而五条悟也终于看到了那个发出特级咒灵气息东西的原貌。

那是一座雕像。

具有辟邪意义的用草绳编制的注连结和用白纸制成的四手结缠在雕像身上，与其本身黑色的木质感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多年岁月的流逝已经模糊了雕像的面容，虽然它身上的彩绘以及装饰的金箔全都剥落，但依旧能看出来当初雕刻匠人的用心。这些被时光打磨的斑驳痕迹没有丝毫影响雕像原有的气势，被岁月洗礼过的残缺的美感反而让它显得更加摄人心魄。

毫无疑问的，这是一座神像——是被所有人叩拜祈祷，被信仰之力温润了多年的神像。

“真没想到神像也能养出来咒灵……也不知道完全成熟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不过很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五条悟很不走心的随便感叹了一句，然后毫不留情的用咒力将这座雕像碾碎。

这个如果修缮的好的话可以充当国宝级文物的古老雕像就这样被五条悟无情湮灭，化为了山中的一捧尘土。

“总感觉比想象中要轻松的多，不过能早收工也不错。”五条悟拍了拍自己没有沾上一点尘土的手，转身看向那四个不小心中招的倒霉蛋。

京都的三个人脸上还挂着那如同面具一般的假笑，僵硬上弯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着，看着都感觉很痛苦。从领域中出来后他们还没有恢复意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恢复正常。

至于高桥千雪……五条悟皱了皱眉。

她还是背对他的状态。

这是陷入了自闭，还是受到打击太大一时间没有缓过来？

“高桥？”五条悟唤了她一声，但高桥千雪并没有任何反应。

五条悟看着她湿漉漉的背影，歪了歪头，然后转身把地上躺着的那个京都咒术师的制服外套扒了下来，扔到了高桥千雪的身上。

“别闹脾气啦，老师这不是来救你了么~”五条悟绕到了她身前，然后眼前的景象让他把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从这个视角看高桥千雪，依旧是背面。

“唔，这可真是一个不小的惊吓呀。”

五条悟抱着手臂后退了几步，轻轻挑了挑眉：“我可怜的高桥同学，你这是怎么了啊……你的脸呢？”

这句话就像是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一般，地面开始轻微的震颤。

刚才还很平坦的土地就像是烧开之后冒泡泡的水面那般不断翻涌着黑色雾气，视线所及的范围内的地面像是全都变成了冒着沼气的漆黑沼泽。

那个双面全是背影的高桥千雪如同蜡像一般瞬间融化坍塌，化作几缕纠缠在一起的黑色雾气融入地下。

但这些变化对拥有无下限术式可以浮空的五条悟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困扰，他把墨镜摘了下来，挂在自己衬衫口袋上。

地面上响起了像是蟒蛇滑过的窸窣声响，融入黑暗中的漆黑触|手在六眼之下无从遁形。

但它们并没有攻击五条悟，而是纠缠着重新组合在了一起。转瞬间，数不清的漆黑细长的人影拔地而起。

十几米高的漆黑人形们微微弯下身体，俯视着地面上的五条悟，就像是人类看着一只地上行走的蚂蚁。

天际似乎传来了击打太鼓的沉闷绵长的声响，鉾先铃清脆的撞击声夹杂其中，奏成了古老而悠长的诡异曲调。

已经完全变成液体状态的地面下伸出无数漆黑的手，似乎是想要挣脱地面的束缚，又像是在作祈祷状恭迎未知神明的降临。

五条悟注意到地上那三个京都的人快要被那些手抓住陷到地下去了。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可不行啊，我还想用这三个家伙敲诈京都那些人一笔奖金呢。”

“你们继续加油搞排面，不用管我的，我去去就回。”五条悟笑嘻嘻的对那些漆黑人影挥了挥手，然后拎起那三人消失在了原地。

所有蠕动的黑色雾气如同被按到暂停键一样诡异的僵住了一瞬。

才过了几秒钟的时间，刚才消失的五条悟的身影又重新出现。

“哟！久等了吧~继续继续！”他居然抱回来了一桶爆米花，手上还拿了一个摄像机。

“诶——果然拍不下来啊，还想着给悠仁看看，让那孩子也长长见识呢。”

刚才神像所在的位置上方空间发生扭曲，一道裂缝凭空出现。

身披玄色和服的高桥千雪直接用手撕开了裂缝走了出来，她浮在空中俯视着下方的五条悟。

“五条悟。”高桥千雪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双浅金色的眸子中仿佛燃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里面蕴含的冰冷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五条悟看着浑身充满危险气息的高桥千雪，脸上露出一抹狂气的笑容。

他直接浮到空中平视着高桥千雪：“小鬼，注意你说话的语气。要叫我五条老师。”

“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不管学生变成什么模样，将他们领到正确的道路上都是身为老师的我的职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爸爸不会轻易放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