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为难你(2 / 2)
送礼的时候,如同梁一沉这般权贵人家送的礼物,自然都是要当堂说出来的。于是门口的管家大喊一声:“宁伯公府梁家(注:梁一沉的封号是‘宁伯公’,因为他姓梁,所以平时大家习惯喊他‘梁伯公’)送日月同守弓一副,贺礼百两黄金——”
所有人都朝着梁一沉看了过来,灵霏甚至听到有人赞叹的声音:“呦,这梁伯公爷可真是好大手笔啊!若是单单这日月同弓就罢了,竟还配了黄金百两,你瞧瞧瞧瞧,那都是圣上赏赐下去的黄金,都有宫里头的烙印呢!啧啧啧,瞧着容小将军在朝中时时同梁伯公作对,竟是没成想梁伯公这般不计前嫌!”
容泽在朝中总是和梁一沉作对?
灵霏微微皱眉,转头看向了那正在和容大将军寒暄的梁一沉,心头有些无奈:这男人从未在他跟前儿说过容泽这般。
这边闲话的功夫间,那边容泽接了方洁的轿辇却还未到。
容大将军一再派人去催促,却只等来了小厮焦急地回话:“大将军,夫人,不好了!咱们少爷和少夫人的轿辇被戍卫军堵在路中间了!说是今儿是戍卫军换防的日子,结果正巧碰上了,堵得水泄不通啊!小的同他们军首交涉,他们竟说,若是没有见到调兵令牌,他们是决不能退步的!可喜轿不能走回头路啊,大将军夫人,快些寻令牌吧!”
不知为何,灵霏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事儿和梁一沉有关!可细细瞧着梁一沉的表情,也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大喜之日喜轿本事不该停的,此刻却被堵在路上,若是误了吉时,岂不是更加糟糕?
容大将军急的都跺了跺脚:“戍卫军和宫中御林军的调令,岂是我能拿到的?这可如何是好?便是没有旁的路能走吗?”
那小厮也是着急:“没有,那条路上的几个岔路口已经过去了,若是想绕过戍卫军,就只能回头了!”
“不行,不能回头!”
容大将军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忽而就想到了什么一般,抬眸看向了梁一沉:“伯公爷,若是本将军没有记错的话,你与那戍卫军的大将军关系甚笃,可是?”
“不错。”
梁一沉嘴角勾了一抹笑容,倒是也大大方方道:“而且那戍卫军的令牌,如今就在我身上。是昨儿晚上与他去喝酒,他只怕今日一早宿醉耽误了戍卫军换防,特意禀明了圣上,而后将令牌交给我的。”
得。
这下灵霏的心里是有数了,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他们成婚的那一日,被容泽拦了下来,所以他如今也要在容泽成婚当日拦下来。
然而容大将军并没有细想,只是找到了救兵一般,对梁一沉抱了拳:“既是如此,伯公爷可否帮帮忙?我知道,这些日子泽儿在朝中有些胡来,可便是看在二位从前在泉州便熟识的份儿上,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可好?”
让灵霏没有想到的是,梁一沉听了这话,也不多说什么,大大方方地就将令牌拿了出来交给了容大将军:“好。只是还劳烦大将军亲自将这令牌送过去调兵,倘若令牌落在旁人的手中,微臣对圣上是没法交代的。”
“好好好,你且放心吧!”
容大将军得了令牌,是万万顾不得旁的了,叫人备了马,便即刻朝着那被堵着的地方而去了。
感觉到灵霏疑惑的目光,梁一沉只是捏了捏灵霏的手心,而后微微一笑:“他当日不曾为难我们,我今日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你来我往,这男人果真是睚眦必报啊!
于是灵霏却突然从他这语气里听出了什么一般,嘴角勾了一抹笑,而后踮起脚,凑到梁一沉的耳边:“我突然想起个有趣儿的事情来。你将你身边最好的暗卫借我,要轻功最好的那种!然后再从军中给我找些威力不大的火药硝石来,可好?”
听着灵霏这笑意盈盈的语气,梁一沉只觉得耳边痒痒的,不由地缩了缩脖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垫着脚有些累,灵霏便站直了身体,得意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且将人和东西都给我带来就是!”
既是如今嫁了个睚眦必报的男人,她也不能示弱不是?
梁一沉心下虽好奇,却更加觉得有趣儿,二话不说就吩咐梁挺去办了。
没过一会儿,容大将军便策马而归,而后将令牌双手捧着还给了梁一沉。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声音,也终于是由远及近而来——
容泽骑在那挂着红菱的高头大马之上,眼眸之中没有半分欢喜,仿佛这一场盛大的婚事与他无关一般。
而身后的喜轿之中,新娘子方洁的身影影影绰绰,想来她的内心里,是十分欢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