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局（3）诗句排列（1 / 2）
这句话在半空停了一会。接着, 文字们各自下沉，回到了自己那片荷叶。
合理的诗句顺序……
看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云乘月感觉有怪异。
不知道不因为对《天下经略》有固有印象, 总觉得那可能穿越前人的遗物，现在看见这句话, 云乘月都觉得措辞风格，与此格格不入。
但看阿苏的反应, 却又不像觉得奇怪。
她爬起来，闷着出了口气, 重新前来。
“没事吧？”云乘月顺手拿出一颗灵丹——这定宵军配给的存货——递过去，“补充一下。”
阿苏还捂着胃部, 一愣，看看那颗灵丹：“云姑娘……？”
云乘月说：“之前我看你受伤也一直忍着，不把灵丹给双锦或者乐熹了？我这里还有的, 你拿着罢。”
她自己的伤势有薛无晦暗中治疗, 对灵丹的需求不大。
阿苏望着那颗淡金『色』的灵丹, 却怔了好一会。她英气十足的眉『毛』动了动, 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好像刚硬的刀尖差点融化；但旋即，她掩饰住了这一点神情变化, 只摇摇。
“我偷偷把丹『药』塞给小姐的, 小姐不知道，云姑娘不必为了我……”
“拿着。”
云乘月直接将丹『药』塞她嘴里, 力道不重, 却不容分说。塞完了，她就转身面对湖面，又朝前了几步, 仔细观察湖的情形。
“云姑娘……！”
“好了，快来一起看看怎么通关。”云乘月摆摆手，提起裙摆跨过一滩软泥，站在一块干净点的石，换个角度观察。
湖面，荷叶最。大大小小、深碧浅绿的荷叶铺满水面，间或夹杂一枝茎干直起的粉红荷花。
本该清新悦目的夏日美景，但因为荷叶太过密集，偏偏又还来回滚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一幕看去，竟然有点恶。
云乘月莫名有点起鸡皮疙瘩：“密集恐惧症……”
“云姑娘怎么了？”阿苏看过来，声音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冷淡客气，“您抱着手臂……难道受伤了？！”
“没有，没有。”云乘月赶紧摇，放下手，却又不禁个哆嗦，“我只……好像突然起一种奇怪的病症，也没什么大事，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东西堆在眼前，会生出不适。”
护卫了一会，一脸严肃道：“事关您的健康，还更重视的好。您小姐的好友，又得司天监看重，请您务必珍惜身体。”
云乘月顺口道：“你不也一样，你也你看重的小姐的至交好友。”
阿苏却摇摇，声音低了一：“不，我只个家仆。”
云乘月抬起。
但阿苏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径自向另一边。这一回，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急切，谨慎站在距离湖水一步远的方，逐一辨认那密集的文字。
——[天不渡人，人当自渡。云乘月，你与她不同，何必做无谓尝试。]
她回道：[试试也不亏嘛……不过，你这佛家的说法？你还修佛？]
[未曾，这……]
他的声音忽停顿。
云乘月追问：[什么？]
——[……无事。]
过了会，他才淡淡道：[大约当年我在书院求学时，无意听哪位夫子提起过。]
云乘月却被他勾起了好奇：[书院？明光书院？你也去过明光书院？]
——[……你专考察试炼。这一关要求的诗句，实则并不难。]
他语气中像了一丝细微的无奈。
云乘月一听，倒更有了精神：[不难？你不已经有答案了？什么？]
——[你的关卡，自己过。你不要自己过？]
云乘月叹气：[此一时彼一时。万一刚才被乐陶丢过去的人双锦呢？救人再说。]
——[哦……原来如此。]
薛无晦的语气又微妙停顿了一下，忽变得冷淡起来：[不行，你自己。自己挣来的实力，才最靠得住。]
云乘月无奈：[你……好歹也分分时候。救人要紧，行不行？]
——[……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笔势下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微叹了口气，语气少软下来：[当初你来通天观找我，被书文阵法阻拦，不正笔势中找出通行法门？]
云乘月实有点急，才直接“作弊”。现在薛无晦一说，她就起了当初的情形。笔势……对了，当时她面对一个密密麻麻的书文组的屏障，最用自己的血填补进去，让整幅书法的笔势完整，才开了通路。
难道……这个关卡考验的也笔势？
对了。云乘月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就她觉得鲤江水府发生异变，原本的试炼就不作数了，但如果不呢？即便申屠侑醒来，要置他们于死，他也只刚苏醒不久，能有大的力量？
就薛无晦，刚醒的时候也就能欺负欺负低阶修士，还有当时没有修为的她，来到了面，他不也怂了，暂时躲着不肯出来？
申屠侑生前实力必定不如薛无晦，死苏醒，实力肯定也更加不如。
所以……这个关卡，实确实试炼的一部分？为了磨砺试炼者的书文修为？
云乘月忽然传音：[薛无晦。]
——[何事？]
她说：[通过这个关卡，不会有奖励？]
——[……按照通常的设计，的确如此。]
云乘月里长长“哦”了一声，觉得明白了：[那个奖励不对你有用，你才希望我自己通过试炼？如果你出手帮我，可能就没有奖励了？]
他沉默片刻。
——[你傻的？我就算直接告诉你答案，你自己通过，也会被认为自行破解难题。]
云乘月卡壳了。
好像……也的确这么回事。
[不过你说得对，那样可能的奖励，的确对我有用……如果我没猜错乐陶当初放了什么的话。]
薛无晦却又话锋一转，语气有凉凉：[可谁叫我看你为难，就高兴？且去破题，勿要再起作弊的思。]
云乘月悻悻住嘴……哦不，住音。她的确还没死。
原本还利诱一下……她摇摇，也就顺着他的话，认真思考起湖文字的笔势来。
这时，阿苏已经在左右都看了个遍，快步回。
“云姑娘，您可有什么发现？”
“别用敬语，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云乘月正专，随口说了一句，又继续抱臂沉思。
阿苏看看她，轻声说：“那怎么行……您和我不同的人。”
云乘月没有注意听。
她正开口说：“阿苏，你注意到没有？这湖的字明明杂『乱』无章，可一眼看去，字与字却隐隐互相勾连，笔势不断……这怎么做到的？”
阿苏收回神，也点点：“，我也发现了，我正要和您说这事。我试着挑了几个字，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试试。”
云乘月有点奇怪：“你有绪了？有的话就试试，我暂时还没有法。”
阿苏看了她一会，『露』出一点紧张：“可……万一错了呢？这种诡秘的方，也许机会只有一次……”
“试炼的机会应该不止一次，之前老师……就乐陶考验我们时，也耐等到我们功为止。”
云乘月笑笑，伸手轻轻一拍对方的肩：“就算只有一次，那也没办法，谁叫我们都没线索。即便真的发生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起扛。”
阿苏抿紧嘴唇。她嘴唇薄，下巴方正，很有男相，再一抿唇，就显出格外的坚毅。
她点点：“好。”
说罢，阿苏转过身，抬起刀尖，眼神端凝，姿态也十分郑重。
一道灵力化为劲风，自刀尖飞出，击在某片荷叶。
荷叶的文字本来『露』珠似滚来滚去，被灵力一，就升了来。
——接。
继又几个字。
——天。
——莲。
——叶。
——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