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1 / 2)
-Chapter65-
每年冬天,都有一?群少男少女怀揣着演艺梦想,聚集在庆城,赶赴艺考。
二?十?四年前?,来自莱城的徐景晨是?其中的一?个。
徐家是?工薪阶层最普通不?过的人家,徐父本来要?请假陪同,徐景晨却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去。
不?过第二?天,双胞胎妹妹徐景曦就偷偷溜到?了庆城,美其名曰陪他赶考,其实主要?还是?自己想来庆城玩一?圈罢了。
庆城的文化生活丰富,各种戏剧话剧表演很多。晚间徐景晨想去看一?场话剧,可惜徐景曦有点小感冒,吃了药需要?休息。
徐景晨便一?个人去了。
……
二?十?四年前?,最后一?次看见活生生的哥哥时是?什么样的,苏冉还记得很清楚。
他穿的是?一?件深灰色的长羽绒服,脖子上系着一?条千鸟格的羊毛围巾,背着一?个双肩书?包。
高高的个子,站在门口,笑着对躺在床上看电视的她说,回来的路上给她带糖炒栗子。
后来他出事的那个巷子口,巷子里面有一?家摆摊卖糖炒栗子的。
苏冉出道这些年,不?耍大牌不?刁难人,唯一?只?有一?点,她的粉丝大都知道,她待过的剧组都被?要?求格外注意,她极其厌恶糖炒栗子,甚至不?允许人在她身边吃,连味道都不?能闻到?。
从茶室里出来,外面灯火阑珊。
迎面一?阵萧瑟的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苏冉拢了拢领口,转身上了车。
那天夜里,她迟迟等不?到?哥哥回来。那时候手?机还是?个非常奢侈的玩意,她当然没有,徐景晨身上倒是?带着一?个,还是?徐母跟同事借的。
她用酒店前?台的座机,一?遍遍地拨打,不?知道打到?第几遍,终于有人接了。
是?警察。
后来的事情都很模糊了,爸妈赶了过来,认尸,听警方通报情况,调解……
徐景晨的死因是?失血过多。
如果肇事者没有逃逸,如果他及时地被?送去了医院,或许还是?有救的。
可是?肇事者逃了。
他在一?个天寒地冻的冬日夜晚,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流着血一?直到?死去。
肇事者是?自首的,一?个头发斑白,形容猥琐的老男人,肇事车辆却是?一?辆很贵的红色跑车。
连她都觉得这一?点不?对劲,徐父徐母更是?表示异议,可是?办案的警察说没有问题,只?催着他们接受赔偿。
警方提供的肇事人的说法,是?他偷开了停在路边忘记上锁的车,因为?操作?不?熟练加上夜晚路黑,撞了人害怕,就逃了。后来良心不?安,才来自首。
那个年代,街上还连监控摄像头都没有。他们一?家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无权无势,在庆城甚至连一?个亲戚都没有,就算有疑议,却是?抗辩无门。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父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突遭丧子之痛的打击,一?下子又病倒,病情很快急剧恶化,住进了加护病房。
母亲含泪签下了协议,他们需要?那一?笔赔偿款,来支付父亲飞速累积起来的医疗费。
只?是?不?到?两个月后,父亲还是?病重去世了。
夜晚的城市里灯火辉煌,苏冉驾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
她怎么能不?恨邹美婷,还有包庇她的人呢?
她本来有父母有哥哥,四口之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很幸福。晚间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哥哥吹拉弹唱样样都行,彩衣娱亲,一?家人和乐融融。
一?夜之间,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所幸她还有一?副不?错的皮相?,青春美貌是?她的武器,男人是?她向上的踏板,尤其是?封季同这个男人,她把他研究得透透的,物尽其用。
扳倒在邹世勇那个位子上的人并不?容易,万人仰慕的明?星在这些人的眼里,也?不?过是?玩物。不?过她并不?着急,她还年轻,还在暗处,可以慢慢来。
……
手?机响了起来,苏冉接通车载蓝牙,“喂?”
来电的是?封季同,告诉她封嘉文出了车祸,顺便向她诉苦,无非是?邹美婷多么不?可理喻,邹家人愚蠢至极。
男人年纪大了真是?没意思,除了抱怨老婆,就是?抱怨小舅子,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邹美婷的儿子出了车祸又关她屁事,不?道一?句报应,已经是?她格外善良了。
苏冉听得不?耐烦:“那他们是?不?打算道歉了?”
“他们实在是?冥顽不?灵,”封季同悻悻,“我已经仁至义尽了,邹家只?有岳父是?清醒的,可是?他现在也?管不?住邹建安兄妹俩了……”
苏冉在心中冷嗤了一?声。
她拿出来的证据,足够启动?对邹建安的调查,好?戏才刚刚开幕,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
浴室的白炽灯很亮,明?亮柔和的光映着封窈白皙的脸,如同瓷玉一?样,浓墨般乌黑的发丝,不?点而朱的嫣红唇瓣,强烈的色彩对比,让她像个夺人心魄的妖精一?样。
眸光潋滟流转,嗔视过来,仿佛探出无数的小勾子,勾人得厉害。
宗衍方才只?是?想逗一?逗她——谁让她老是?戏耍他的?可是?此刻,却是?真的意动?了。
他将封窈放在洗手?台上,张口咬住她瓷白的耳垂,轻轻用舌尖抵了抵,模模糊糊的道:“陪我……好?不?好??”
封窈推了推他的肩膀,“陪什么陪,你别……哎呀!”
还记得钱姝曾经不?怀好?意地说过,怕疼又怕痒的人,神经末梢丰富,也?就是?说,很、敏、感。
封窈觉得这是?她信口胡诌,没有科学依据的,可是?事实是?,她这个怕疼又怕痒的人,就是?很敏感。
耳垂被?男人含在唇间,牙齿轻轻碾磨,一?连串的电火花窜过脊柱,酥麻得令她脚趾蜷缩,忍不?住从喉间发出细碎的声音。
人是?充满欲.望的动?物,承认并不?可耻。封窈得承认,她对宗衍这个男人,很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