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杨氏联姻的人选（2 / 2）
李玄霸与苏夫人终于是回到了长安，苏烈在长安有自己的府邸，虽然窦氏才到长安，却不代表李家在长安没人。想着苏烈一个大男人未必能事事安排妥当，本着为女儿将来能多舒心的原则，窦氏派几个嬷嬷往府里去安排诸事，当然还给苏烈带上话，人虽然是她送来的，若是不合用尽可送回，不必拘紧。
苏烈其实早就开始寻人，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有些事总是想办也没那么容易办妥，他还在想是不是要等母亲来了之后再仔细找几个得力的人。
正为难的时候窦氏送人过来，苏烈看到几个嬷嬷都暗松一口气，自是要谢过窦氏的。
至于苏夫人看到几个嬷嬷，有这么几个嬷嬷帮着打理家中里里外外的，省心无数，心下如何感激暂且不提。
李玄霸回来李家人才算是到齐了，李建成和李世民见着李玄霸别提有多高兴，哪怕是一直都阴阳怪气的李元吉在看到李玄霸的时候也是难得笑了。
“玄霸这些日子跟着李昭历练得不错。”李玄霸越发稳重内敛，由内而外都透着一股返璞归真的气息。
李玄霸笑着道：“蒙阿姐教导，又给我机会，理当长进。”
要是再不长进，李玄霸都得想想自己到底有用没用。好在这些日子不管是赤城的事还是幽州的事，从一开始还有些慌乱，到最后全都慢慢上手，李玄霸思量自己终于可以帮上李昭，心中最是欢喜。
李建成道：“回来得住上几日，我们兄弟说说话。”
李玄霸道：“怕是住不了几日，突厥进犯，虽然我们守城不了出，突厥攻不进来，总要寻机会给他们一个重击，里里外外都未安定，还是早日回去的好。”
要不是李昭来信说起他们一家子太久没有团圆过，连顿团圆饭都没机会吃，李玄霸都不想回来。
但又想就算他回来了也还有傅臻在，一个傅臻顶得上多少人，他也应该回来一趟，恭贺自家的父亲。
想起自到的父亲李渊，此时李渊携窦氏一道走出来，一群人全都走上去见礼。
家宴自然不可能只是他们嫡出的兄姐几个，哪怕是庶出的也好，或是李渊的侍妾也罢，全都到齐了。
李渊的子嗣并不少，而且多已长成懂事的年纪，再过几年都能独挡一面了。
现在站在这里，李昭倒是同样的显眼，红衣似火。
李渊冲着李玄霸道：“看你的意思要不是你阿姐让你回来你都不打算回来了。”
确实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敢把话说明白，现在李渊将话说白，李玄霸只是微微一笑，“幽州诸事繁琐。”
倒是说得挺理直气壮的，也是为了一家子的大事。
李渊道：“看看你，想想你的婚事吧。你想娶什么样的人？”
一照面就问起婚事，李玄霸倒是很从容，“等孩儿遇到一定第一个告诉父亲，在没遇到之前，父亲能不能不提？”
引得一群人全都看向他，李玄霸道：“孩儿的要求不高，只想娶一个喜欢的女郎。”
“都是你教的。”李渊一口气卡在喉咙，虽然早就想到李玄霸可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真听到后，第一个就不善地对向李昭。
“看阿爹说的，哪里是我能教的，看看几个小的他们还不都是我一起带大的，只有玄霸有此心，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教的。”李昭得证明不是一切的错都是她教的，婚姻自由倒是她的想法。
可是她跟几个兄弟都说过，独独只有一个李玄霸和她想得一样，怎么就能说都是她的错。
“元吉你呢？”李渊都问了，倒是得问起其他另一个人，李元吉。
从小到大脾气最不好的李元吉，这会儿要是问了李玄霸却没有问起李元吉，依着他的性子必是要大闹特闹的。
李元吉也长大了不少，此时被李渊点名问起一副懂事地道：“与各家联姻，全凭父亲和母亲做主。”
李玄霸没什么反应，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不同的选择就会有不同的后果，李玄霸还是更在意身边陪伴着他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不希望枕边人有太多的算计，连回家都不得安宁。
李渊和窦氏倒是没有意外，李元吉太急于表现，他从小就看不上寒门出身的人，想娶一个世族的贵女，这也会是他炫耀的资本，李渊道：“好，你们的意思我都知道了。”
说好的一起问，现在两个人都表了态，也是各自的选择，接下来如何安排李渊心里已经浮起无数的念头，只能说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把此事安排妥当。
余下的庶子，总得等这两个嫡子的婚事定下才轮得到他们，李渊没有问起其他人，自然没有人敢多嘴提起自己的事。
等一顿饭吃完，所谓的家宴尽散，外面却有人来报襄国长公主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李渊发话，可是真正退去的不过都是姬妾们和庶出的子女们，窦氏以及李昭几个嫡亲的兄妹没有一个退去。
姬妾们不敢作声，作一揖而退出去，至于李建成他们没有动，谁敢提出来。
“都想随我一道见襄国长公主？”等其他人退下，李渊倒是直问他们兄妹几个。
“见一见。”李建成温和地说来，怎么说那也是前朝的公主，此来没什么好事，必是有什么事想说！
李昭倒是看向李玄霸，李玄霸却已经拧起眉头，要说一开始听说襄国长公主来还不能确定是为什么而来，只是有些猜测，这会儿看到李昭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联姻，显然襄国长公主看中的人还是他！
李渊一回来就着急地问起李玄霸的意思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果然就是生怕李玄霸当着面说不？
不然，窦氏和李昭知道襄国长公主一开始有此心必会提醒李渊最好别打李玄霸的主意，可惜李渊不信邪，还是要问多一句。
可是又想到李玄霸要是不乐意，那么另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李元吉，依李元吉的性子若是没有今天当面问起的一句，怕是以后都不能善了，问吧，李渊做得还是挺好的。
襄国长公主进来看到李家一家的人齐齐整整的站在一起，形势转变，襄国长公主见礼道：“皇上，皇后，太子，秦王，卫王，齐王，公主。”
作为最末的李昭倒是不在意，可是李元吉一脸得意地冲着李昭挤眉弄眼了一顿算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细细想想李元吉这样的意思算什么，李渊道：“你不必客气。家宴刚过，长公主用过了？”
“用过了。此次前来是想问陛下，李氏与杨氏的联姻，皇上定下何人了吗？”襄国长公主也是一个够直接的人，来了就问起李渊到底决定让哪一个儿子娶她们家的人。
“皇兄被杀，眼下不过百日，我想赶在百日内让他们完婚，若是过了百日就得三年后了。”正是因为如此襄国长公主才会着急的赶来，想让李渊赶紧的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而且还得赶紧的办完。
李渊倒是早就知道襄国长公主有这样的意思，三年的时间有多大的变化谁都清楚，百日内完婚，不管将来三年的变化如何，事成定局，家里出了一个王妃就能保障他们杨氏的利益。
李渊道：“朕的四子李元吉。”
人选方才已经问过，确实可以定下来，因此李渊答来，襄国长公主其实心里的人选早与李渊提起过，但是当时的李渊只说会想想。
此时前来的襄国长公主想要问得一句准话，也是认为李玄霸回来，依李玄霸的聪明不会不懂得联姻对他意味着什么？
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李玄霸竟然不在意所谓的联姻，李家的人都像李昭一样？
“长公主。”李元吉被点名来已经立刻站出来，他是不知道杨氏与李氏联姻的事，可是娶一个前朝的公主，依然是世族的贵女，李元吉还是高兴的，因此站出来与襄国长公主作一揖。
这个礼行得恭敬，同样也让襄国长公主回过神来，暗想虽然李元吉不够聪明，可是不聪明的人用起来用得好不会比聪明人差到哪里去。
“齐王客气了。”此时他们照面好像完全没有当日在赤城里襄国长公主对李元吉的不屑，而李元吉也没有不愤。
李昭得说，其实别以为李元吉不懂得生存之道，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李元吉摸透了一些生存之道，因此做起很多的事情来，李元吉得心应手。
襄国长公主提起婚事要快，百日之内就得完婚，现在日子所剩地铅笔！
李渊点头道：“朕会尽快安排好此事。”
非常的配合，其他的人都没什么话可说，襄国长公主算是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完，这就准备走人。
只是走的时候看李昭那一眼的眼神，李昭全然当作没有看见，而李元吉等人走了才幸灾乐祸地问起道：“阿姐是怎么样得罪襄国长公主了？”
李昭道：“我得罪的人多了。”
倒是不以为然反是引以为傲，李元吉冷哼一声，李昭道：“哪怕我得罪了襄国长公主，可是让她愿意开城门，愿意送上传国玉玺的人是我，得罪又如何？”
李元吉没有说出口的话引以为李昭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是清楚李元吉的意思，却提醒着李元吉不要以为她真得罪人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天下的人，所谓朋友仇人的，都比不上利益，要是利益一致，没有什么不能放下。
窦氏道：“若是婚事急办，阿昭和玄霸都没办……”
“无妨。”李昭和李玄霸异口同声地回答，甚是认为这门亲事早办早好，他们两个都是不着急婚事的人，朝中得要安定那些前朝归附的人那颗心心，就得尽快把婚事办了。
“襄国长公主有说过要送哪一位嫁过来了？”李昭还是关心地问起这件极重要的事。
“送谁也不关你的事。”倒是李元吉先说起此，李渊不悦地喝道：“元吉。”
说完才惊觉得失语，李元吉拧紧眉头甚是不喜，窦氏道：“依你的意思用不着我们管？”
李元吉当然知道窦氏的话是冲着他来的，赶紧解释道：“不是，母亲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以为你也会不希望我来管，毕竟在你的眼里你的欢喜与否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不管是好心还是坏意的话，在你看来都是坏意。那这门亲事就让你们父子定下即可，我就不插手了。”按理来说人没有定下，窦氏看过之后才好选出她的儿媳。
可是李元吉的态度让人不爽透了，因此窦氏干脆把话说白，此事李元吉不希望别人插手，那她也算是别人，自不应该插手。
一般涉及李元吉的事，李家上下几乎都很默契的不插嘴，就让窦氏把火发出来。
李元吉赶紧的跪下道：“母亲，孩儿没有这个意思，母亲怎么会是外人。”
“可是你的姐姐，你的亲姐姐你却拿她当外人。那也是我生的，你既然不认同你的这个姐姐，好说得很，往后有什么话什么事都不用跟谁提。”窦氏甚是不悦，那么多个儿女中，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李元吉，而随着李元吉长大她就越发觉得这样的孩子不喜欢也是对的。
“母亲别生气，孩儿错了，孩儿错了。”李元吉可不希望窦氏完全不管他的事。
窦氏要是发起火来想不管谁的事，几乎没有人能让她改主意，因此这会儿的李元吉只想如何平息窦氏心中的怒火，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
“你就是如此，每每什么事好像在认错，实则你心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窦氏看破李元吉一般，神情不悦。
“你是李家人，你的兄弟姐妹才是和你利益一致的人，你到现在都不懂这个道理，处处防着你的兄弟姐妹，以为他们会害你，会想看你的笑话。你才是真的想看他们的笑话吧？”
窦氏问李元吉，不要以为她不知李元吉的心思，李元吉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她早就猜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窦氏才会更加不喜欢李元吉。
“我和你说过不止一次，没有李家的人愿意看你的笑话，自家的事自家清楚，只有你一个是真想看你兄姐的笑话。明明你们都是我生的，我一样的教你们，却是你完全不像我生的。”
此言一丢出来，李元吉赶紧的道：“母亲，母亲你别生气，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千万别生气，别动怒。”
倒是很害怕窦氏生气，可是窦氏却摇摇头，“看看这样的你，我真是在想自己是不是不会教孩子。我是不喜欢你，可是从来不曾薄待过你，你们都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今天元吉要我说出来？”
或许他们都想知道为什么，然而李元吉却害怕地阻止道：“不，母亲，母亲不要，不要！”
所有人都奇怪李元吉竟然不想让窦氏把原因说出来，因此看着李元吉都透着不明白。
不，等等，或许一直以来李元吉都知道窦氏为什么会不喜欢他的原因，正因为如此才会一直想讨好窦氏，希望这件事可以永远藏住，窦氏一辈子都不会说出，他就能一直抬头挺胸地活着。
李昭还看向李渊的神情，从李渊并无诧异的表情里李昭看出来了，李渊必是知道内情的。
要是不知道也不可能由着窦氏这些年不管怎么对待李元吉都没二话！
窦氏看着李元吉道：“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同样可以做选择的，可是如果你还是犯错，犯下的还是我所不能容的错，将来你会怎么样，其实你心里比我清楚。”
别小看了窦氏，要说杀伐果断窦氏半点不差，如果李元吉还是死不悔改，窦氏一定会做出让李元吉后悔的事来。
李元吉摇摇头道：“不会，母亲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会改，我都会改。”
这样的认错态度，李昭不算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就李元吉的作为，道过的歉他又不会记在心里，转眼又会故态复萌，李昭早就对这个弟弟不抱希望了。
窦氏道：“你的妻子，你是要我来选还是不要？”
总得问清楚这一句，窦氏是一个不会轻易落人于柄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她的儿子。
李元吉赶紧表态地道：“一切都听母亲的，不管母亲选的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听母亲的。”
一如窦氏说过的话，不管李元吉怎么闹，他敢那么闹还是因为他吃定李家的人不会真正伤害他，他犯下的错，李家的人还会用尽办法帮他摆平。
窦氏不满，是极不满的，因为李元吉的态度，要不是因为他作，窦氏还不想跟他生气，把自己气坏最后李元吉还不会有半分的心疼，窦氏心里有数。
“好。那就记住你的话，你的婚事还是由我们定下，你喜欢的女子，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不正经的人，哪怕你娶了正妻你也不能带回来，你要是敢带回来，你就滚出李家。”窦氏得到李元吉的一句准话，是李元吉自己亲口答应此事的，那么往后的事窦氏也一并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