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一章（2 / 2）

“阿鸢瞧他可怜，带着他玩耍罢了，”平宁长公主拨了拨指甲，毫不在意的说。

听平宁长公主如此说，陈氏便自顾自的以为，陆憬与阿鸢当真只是普通的玩伴，松了口气，正要接着奉承几句再将自己的目的道来时。

“陆世子可习过武？”林书衍突然开口，满脸好奇的看着陆憬。

陆憬皱眉，此人一肚子坏水，一开口准没好事。

平宁长公主不知林书衍为何如此问，瞟了一眼陆憬，说：“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姜国公乃武将，兴许教了些拳脚功夫吧。”

果然，林书衍唇角微勾：“原来如此，柔姨你有所不知，陆世子今日在学上脚踢八皇子，简直威风八面。”

他自认为自己和这位姜国公世子从无接触，可不知为何，旬假归来的陆憬，时常对他怒目相视。

这会儿看着他与阿鸢并肩而立的模样，想起晌午在堂上时阿鸢对他的维护，林书衍和善的眯了眯眼，据他所知这位平宁长公主虽然嚣张跋扈，却不喜欢嚣张跋扈的人。

不出他所料，平宁长公主果然皱眉。

正当他觉得胜券在握时，却又听她语带嫌弃的道：“燕贵妃可真是越来越教子无方，赵旸还能瞧着些，小八和小九越来越不成样子，是该好生吃些教训才是。”

林书衍一时语塞，脸色僵硬一瞬便又笑起来，不再言语，这话平宁长公主说得，他却接不得。

“书衍哥哥与阿憬一直都是同学吗？”阿鸢早已经拉着陆憬在平宁长公主下首坐下，接过陆憬剥好的橘子，放一瓣入口，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盖不住心底的苦。

面上却不显，一派天真的盯着林书衍。

小姑娘生得粉雕玉琢，明眸善睐，这让林书衍有那么一瞬晃神，不自觉的点点头，算作回答。

“那你应该知道，自阿憬入学以来，八皇子欺他不懂反抗，一直拿他取乐，”阿鸢还是那副天真懵懂的模样，面带苦恼：“可我今日怎么不见你帮他？”

说完还轻声嘀咕道：“娘还说，书衍哥哥最是君子端方，这就是君子吗？”

说罢，便眨着无辜的眼望着平宁长公主。

平宁长公主还来不及开口，陈氏已经满脸堆笑的接过话：“郡主可误会了，你书衍哥哥时常给我写信，还提起过此事，你也是知道的，那可是皇子，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阿鸢一直注视着平宁长公主，不敢错过她面容上的半分不同，见她下意识的撇嘴，才掩唇轻快的笑起来，应和了陈氏一句，便不再言语。

垂下头接过陆憬递来的橘子，掰开来，和他你一半我一半的分着吃。

平宁长公主不冷不淡的接话道：“你教得好，是个知进退的。”

“我一介妇人能教他些什么，”陈氏像是没听懂平宁长公主话中的阴阳怪气，陡然喜笑颜开，试探道：“长公主你也知道，我府中那般情况……”

重点来了……

平宁长公主整了整神色，示意她继续说。

陈氏像是受到了鼓舞，叹了口气道：“我们衍儿也快十二了，婚姻大事还没得着落，连二房那个都要说亲了，你说哪有越过长兄给小的说亲的？”

“我家那不着调的，竟把衍儿的婚事全权交托给二房，你说周环那小蹄子能安什么好心？”

陈氏许是真的急了，竟把这等不堪入耳的话说给平宁长公主听不算，还忘了这屋里还待着三个孩子。

平宁长公主听不下去了，皱着眉把阿鸢和陆憬往外头赶。

阿鸢也不愿让着污言秽语脏了自己耳朵，拉着陆憬忙不迭的跑了。

林书衍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站起身想与他们一块儿走，却被陈氏硬拦了下来，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说：“当时可把我给急坏了，在酉阳都呆不住脚，这不火急火燎的上京来。”

说完一顿，笑了笑：“我这就开门见山了，长公主可瞧得起我们衍儿？”

她这话说得直白，被她硬拽着坐回椅子上的林书衍也跟着脸色发红。

平宁长公主完全想不到，陈氏不过在乡下待了几年，竟染上这等不入流的习性，正要开口说话，却又听陈氏说。

“我也晓得是我们衍儿高攀了，但我这儿子别的不说，最值得一提的便是钟情，定然会好生爱护阿鸢，你也别忙着拒绝，多观察观察，便知道衍儿是个顶好的孩子。”

平宁长公主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听外头响起一阵爽朗大笑。

“镇南侯夫人可是晚了一步，纯福虽好，却早已与我家陆憬定了婚约，你啊还是另聘贤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