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晋江首发(1 / 2)
这头安抚好江晏迟,心里划算着应该是能将他?说得心软,不至于让他?一回上京城就翻脸要?杀人后,楚歇捱不住这沉沉的睡意脑袋一栽就睡过去了。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是江晏迟将药量掌握得好还是如何,楚歇每次醒来?都是夜里。
终于在第八日?深夜赶到?了上京城。
楚歇准时又在深夜醒来?,看到?江晏迟也没有回宫,将自?己拦腰一抱入了楚府。
桃厘远远地看到?了他?就开始哭:“大人……大人您还活着?你不是都被埋了吗大人……”
管事的嫌她晦气,把她赶去伙房里煎药去,忙不迭地又叫朱祈来?替楚歇看伤。
朱祈也觉得奇怪,分明当时从宫中回来?时人的确是没气了的,怎么?一转眼如今人又活生生的在面前。
楚歇只?能先把事儿都往许纯牧身上推:“是我与小侯爷动了些手?脚,那一刀其实偏离了心脉,并不至死。我也是本不想在上京城再待下去了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
江晏迟眼风在自?己脸上扫过,将桃厘煎好的要?端了过来?,将热气腾腾的要?放在床榻边:“以后你有事不必求许纯牧,找我便好。”
没等楚歇开口,又拿起折扇给?药打着风吹凉些,又道,“但是这上京城,你需得先呆在里头。外?面乱的很,别出去。”
楚歇没应他?,只?开口问他?什么?时候走。
江晏迟拿着折扇的手?分明顿了下,然?后才?抬眸:“先喝药,你想我什么?时候走。”
楚歇心想着我天亮还得去杀人,你能快点就快点。
于是接过还有些烫的药一口闷了,将空碗给?江晏迟看:“药我喝完了,你现在就走吧。”
瞧见江晏迟不知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又宽慰了一句:“舟车劳顿,你是东宫太子。是要?保重自?身的。”
太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眼睛有些发红,这半个月来?也的确是一点没睡好。将楚歇安顿好后又留下一支禁卫守着楚府。这才?风尘仆仆地回了东宫去。
这江晏迟前脚刚走,楚歇立刻喊来?管事:“江景谙还在上京城吗。”
“在,他?被太子殿下扣下的。如今住在越国公府呢。”
他?竟没住在荣国公府,而是住在赵家?。
怪哉。
不过也好,这越国公府于他?而言,总归是比荣国公府好进。
顾不上休息,天蒙蒙亮时楚歇便换好了衣物,将楚府大门打开,自?己收拾妥帖了站在大门口教人搬了个□□来?吧那两个碍眼的白灯笼摘了,白花白绸都剪了。
初晨的第一缕日?光洒在楚歇的身上。
消息不胫而走,没一会儿整个上京城早起的人都知道了楚府那位大人诈尸了,一时间本就惶惶的人心,更不安了。
楚歇也没耽误时间,带上几个暗卫掐准了早饭的时间,大大方方地像是往常十数年?里每一次去那府邸做客似的去敲了越国公府的大门。
那管事跌跌撞撞地去报信,“老,老……老爷!”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越国公爷怒斥一声,将手?中长筷咔嚓一放。
那管事手?指着外?头说:“楚,楚,楚掌印……”
有大半个月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正坐在一旁的赵煊还以为自?己听了梦话,跟着喃喃:“楚掌印……”然?后才?恍如初醒似的,问,“楚歇怎么?了?”
“楚掌印在外?头!”管事一跺脚,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就,就就……就在咱们?府外?头!”
赵煊手?一失力,手?里的粥碗瞬间砸了在地上,婢女们?‘呀’地一声赶紧过来?收拾,将沾湿的鞋袜都给?他?换了,看着发红的脚背问,“公子,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赵煊晃过神来?,抬脚就往外?走去:“你说什么?混账话,楚歇怎么?可能……”
吱呀一声将门拉开,瞧见外?头高挑颀长的身形,月色薄纱如晨雾缭绕在那人身上,里头一件素白的缎衣干净利落。
他?甚少穿得如此素净,倒像个守丧人似的。
头顶冠发玉束,鬓角碎发凌乱,却遮不住那一双桃花似的眸子。
“楚……”
赵煊有些怀疑自?己这是在做梦了,趔趄两步刚想将门关上,楚歇一个眼色,府兵已经将赵府的门生生撑开。
楚歇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权势不再如从前,若是要?这赵煊乖乖交出人来?,还得先吓唬吓唬。
于是将手?里折扇一点点推开,遮住嘴角那似笑非笑凉薄的弧度,轻声说:“赵煊,原来?你以前对我这么?不满啊。”
赵世子浑身一抖,又抬眼看了眼上头的八卦镜。
只?想着这人莫不是真的是妖精,分明死了的,怎的如今又还□□地站在面前。
“要?我不得好死是吧,那算了,我不死了。”
赵煊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和语气,背脊沁出冷汗来?,脖子处湿漉漉地一片,指着楚歇问:“你,你怎还能诈尸……”
“世子说笑了,我这诈的哪是尸啊,诈的是你啊。”
楚歇抬脚跨步进来?,瞧见了后面的老侯爷,声音抬了抬,恰好能让老侯爷也听见:“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赵家?,也是宁远王的狗啊。”
“我……不是,阿歇,你,你听我说……”
“只?是可惜了,西北战乱,宁远王现在死透了——靠不住啦。”楚歇眼光将府邸左右一掠,像是在找谁的模样。
赵煊好像猜到?什么?。
“楚歇,你得罪了太子殿下。就算我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你以为你就能好过到?哪里去……眼下时局动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我看,不如我们?……”“乱?”楚歇哗啦收了扇子砸在手?心,“乱些好啊,我最喜欢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