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番外-先婚后爱(1)(1 / 2)
重阳佳节,朱家大宅内内外外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正厅,前厅,侧厅,后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七八十余席,京城及附近几个城市的名流富绅,有?一大半来赴这位天下第一首富“活财神?”朱老爷子的寿宴。
用过饭后,朱老爷子的长子站起身来,朗声道:“诸位百忙之中,过来参加家父的寿宴,我们实在不胜感激,特意准备了一场拍卖,以作消遣娱乐。今天是家父七十八岁大寿,我们一共准备了七十八件稀罕物事,最便宜的一件,是五百两银子,每一件物事,我们都从五十两起拍。”
能出席“活财神?”的寿宴的人,却什么也不会缺钱,五十两银子,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可能是几年的生活费,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顿饭钱。众人一齐喝彩,早有人叫出来:“朱大少爷,我早看中你书房里那只玉马了,你把那个拍了吧!”
朱大少爷哈哈一笑,说道:“这七十八件拍卖的物事,都已经准备好了,岂有?临时加上?一件的道理?秦冲,明年你再来,我保证把那只玉马加上?去。”
秦冲哈哈一笑,说道:“好,好!朱老爷子长命百岁,只要你肯把那玉马拿出来拍卖,我哪年来拍都一样。”
朱老爷子听到这话,笑得?合不拢嘴,说道:“那可要借你吉言了!”
当下?朱府仆人撤下桌子,搬来高台,重摆椅子,没过一会儿,就将正厅改成了一间拍卖用的大厅。仆人将一件件拍品送了上?来,石观音曾在卧室中设的宝镜,秋灵素在世上?仅存的一幅画像,王云梦曾穿过的珍珠宝衣,江枫亲笔题字的折扇……
贾珂坐在人丛之中,转着手中的圆牌,初时见到石观音的镜子拍出去了,不由吃了一惊,寻思:“卧槽,石观音的镜子竟然拍了七百两?石观音的脑袋也就一万两,这面镜子,不就是她拿来用过吗?哪里值这么多钱了?”
待见到王云梦的珍珠宝衣拍出去了,心?中更是吃惊:“这件珍珠宝衣竟然拍了八千两?这也太夸张了吧!八千两银子,够买多少珍珠了?”
跟着见到江枫的扇子也拍出去了,心?中惊讶已极,寻思:“虽然我没有见过江枫,但‘花无缺’我可见过,‘花无缺’还不如我好看呢。我亲笔题字的扇子,连一百两也卖不到吧,这柄扇子虽有江枫亲笔题的字,但不过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折扇,哪里值一千两啊?”
他虽然还没有正经的官职,但这些年来,凭仗在皇宫中和江湖上?的人脉,做过不少生意,身家早已不菲,此刻瞧见旁人如此大手笔地买下?这些江湖名人的旧物,还是不禁为之咋舌。
过了一会儿,这些江湖名人的旧物,终于告一段落。
那主持人拿上来一只铜绿斑斓的酒壶,放在身旁的小桌上?,又取来一小坛羊羔酒,说道:“这只酒壶名叫‘火焰壶’,来自西域,名气虽不如先前那些物事的名气大,但妙处却只多不少。”
他揭开酒坛,倒了一壶酒,盖上?壶盖,摇晃几下?,笑道:“哪一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愿意上来尝一尝壶中的酒?”
一个中年汉子站起身来,说道:“我来试试!”然后走到台上。
那主持人取来一只酒杯,斟了一杯酒,递给那个中年汉子,笑道:“郑老爷请用。”
那中年汉子接过酒杯,突然“咦”的一声,说道:“这酒杯怎么是热的?”跟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回味道:“不止酒杯是热的,杯中的羊羔酒也是热的。羊羔酒果然热着喝最舒服了,你们把这坛羊羔酒热过了?”
那主持人拿起那坛羊羔酒,又斟了一杯,递给那中年汉子,笑道:“郑老爷再试试看,这杯酒是凉的还是热的。”
那中年汉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看酒杯,看看酒壶,“咦”的一声,说道:“这杯酒怎么就成凉的了?”
那主持人笑道:“其实这坛羊羔酒本来就是凉的,它之所以能够变热,全是这只火焰壶的功劳。不论多么冰冷的酒水,倒进这只火焰壶里,晃上?几晃,再倒出来,酒水就会变成热的了。”说着取来几只酒杯,放在桌上?,将这几只酒杯一一斟满,分发给坐在前面的人。
众人喝了口酒,纷纷道:“果然是热酒!”“这东西好啊!冬天去北方做生意,有?了这东西,不就随时随地都能喝上?热酒了嘛!”
那主持人将火焰壶放在桌上?,笑道:“这只火焰壶也和先前那些物事一样,都是五十两银子起拍,现在开拍。”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早有人举起圆牌,喊道:“我出六十两!”“我出七十两!”“我出一百两!”转眼之间,价格就到了五百两。
贾珂见火焰壶有?如此神效,也是心动不已,他一直没有?出价,直到众人喊到“五百一十两”以后,再没人喊价,这才举起圆牌,说道:“五百二十两。”
人丛中有人微微一笑,说道:“六百两。”
贾珂循声向那人瞥了一眼,只见这人是一个年轻公子,与他年纪相仿,最多大他一两岁,身穿淡粉锦衣,相貌十分俊俏。
那锦衣少年见贾珂看向自己,便向贾珂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在贾珂脸上转了几转,似有神?光闪动。
贾珂只觉自己的灵魂霎时间涌到了脸上,跟着那锦衣少年的目光转了几转,心?中怦怦乱跳,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勾魂摄魄的眼睛,连忙收回目光,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一心?想知道这人是谁。
那主持人笑道:“现在这只火焰壶已经开到六百两,有?人想要加价吗?”
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六百两算什?么?我出七百两!”
说话之人,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她放下圆牌,向贾珂眨了眨眼睛,显然是说:“你想要这只酒壶是吗?那我拍下?来送给你!”
贾珂避开她的目光,只当与她素不相识,心?想:“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这姑娘也太阴魂不散了!”
那锦衣少年笑道:“八百两。”
那少女“哼”的一声,秀眉微蹙,似是在怪那锦衣少年不知好歹,明知她要用这只酒壶讨贾珂欢心?,还一味跟她抬价,大声道:“一千两!”
众人听到“一千两”,皆是一怔,纷纷向那少女看去,均想:“这只酒壶最多值个六七百两,怎会有?人出价一千两?”
那少女迎着众人的目光,脸上微露笑容,看上?去得意极了,心?想:“我出一千两银子,买下这只酒壶,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总该知难而退,不跟我抢这只酒壶了吧?”言念及此,向那锦衣少年瞥了一眼,却见那锦衣少年微微一笑,说道:“小弟出两千两。”
此言一出,大厅上?尽皆耸动,那少女脸色大变,跟身边女伴说道:“这世上?怎会有?人用两千两银子买一只酒壶?我是遇见疯子了吗?”
那锦衣少年微笑道:“我竟不知花钱买东西的人,会被人叫作疯子。依我之见,与其说花钱买东西的人是疯子,倒不如说,那种眼见别人买走她喜欢的东西,她拿不出钱来,就诋毁人家是疯子的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那少女脸一沉,蓦地里站起身来,看向那锦衣少年,喝道:“你骂我是疯子?”
那锦衣少年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怎会骂姑娘是疯子,姑娘何出此言?”
那少女有心?想说:“你刚刚说的那几句话,不就是在骂我是疯子吗?”但话到嘴边,又想:“他刚刚虽是在骂我,但毕竟没有指名道姓,我若是逼他承认,他刚刚是在骂我,最后丢脸的人也只会是我!我看这小子就是这么打?算的,差点上了他的当!好险,好险!”当即“哼”的一声,坐回椅上?,再不理睬那锦衣少年。
那主持人暗暗松了口气,朗声道:“哪一位客人还要加价吗?”朗声问了两遍,始终没人说话,便向那锦衣少年一笑,说道:“恭喜公子,火焰壶是你的了。”
那锦衣少年微微一笑,说道:“多谢,请你帮我包起来吧,等拍卖结束,我再一起取走。”
过了半个时辰,拍卖渐渐到了尾声。
待得?拍卖结束,贾珂离开朱家大宅,信步而行,回到家中,换好衣服,突然间脚步声响,瑶露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只锦盒,说道:“爷,刚刚有?辆马车停在咱们门前,一个姑娘走下车来,说道她家公子对爷仰慕多时,只是无人引见,所以一直不得?与爷结识。这是她家公子备的一份见面礼,还请爷收下。”
贾珂成名以后,三不五时,便会有?仰慕者前来拜访,他司空见惯,也不以为异,问道:“嗯,她家公子叫什么名字?”
瑶露道:“那姑娘跟我说,她家公子姓王,草字怜花,是洛阳人士。”
贾珂对王怜花这个名字自然不算陌生,但他从未与王怜花打过交道,也从未与王云梦打过交道,不知王怜花何以找上门来,难不成是为了他与柴玉关的那桩陈年旧案?
贾珂看向瑶露手中的锦盒,问道:“除了这几件事以外,她还说什么了?”
瑶露道:“她还跟我说,她家公子在天香楼设下?一桌酒宴,爷若能赏脸降临,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如若不能,不知她家公子可否明天过来拜访。”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京城明明有这么多家酒楼,他怎么就挑中天香楼了呢?”
这天香楼是京城的一家酒楼,既可打尖,也可留宿,装潢奢华,气派非凡。
瑶露微觉奇怪,问道:“爷,那位王公子在天香楼设宴,有?什?么奇怪的吗?”随即想起一事,笑道:“我记得宁国府的会芳园里,有?一座楼阁,就叫天香楼。这家酒楼竟和宁国府的楼阁同名,所以爷才觉得?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