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时间与空间（2 / 2）

小瓷人们立刻四散开来，分工明确地剪脐带、擦拭包裹小孩、清理血迹。直到小孩子清脆的啼叫声传出，南弘还晕晕的回不过神来，尼玛，这真的是难产吗？怎么像是便秘后吃了泻药呢，“噗”的一下就行了，真当是那啥啊。

小瓷人们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他们圣医的药就是这么见效奇快。

而双头圣医也没闲着，他又?在手里的药丸中扒拉了几下，这次挑出一颗浅绿色的，足有花生粒那么大，仍是随手抛给小瓷人，左侧的头凶巴巴地说，“赶紧吃了，该干嘛干嘛去，别血呼啦地躺在我这儿。”

小瓷人接到药丸后又惊又?喜，他回到小安身边，说，“你这次可真是运气不错，还能得到补寿丸，快吃快吃。”

南弘瞪大眼睛不错神地盯着，想知道那被小瓷人推崇的补寿丸到底有什么效果?。

只见叫做小安的女人一口吞下了小瓷人放入口中的绿色药丸，紧接着肉眼可见的，原本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开始泛红，眼睛中渐渐凝聚起快要闪瞎人的神采，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滑下，但这次不是疼的也不是虚的，而是燥热的。

上?一刻还失血过多、用尽力气、虚弱得连抬手都十分费力的女人从担架上一跃而起，原地跳了两下，轻盈又?灵活。

“阿祖，我，我躺不住了，我要去干活。”小安中气十足地说完，甚至还不等小瓷人回话就如同一阵旋风般刮到了城墙边，然后单手?轻松拍开了木门，向村子里跑去。

南弘的下巴都快惊掉了，卧槽，这什么神药，大力丸吗？真的假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敢信吗？

南弘看向双头圣医的眼神变得无比火热起来，瞳孔中充满了金钱的色彩，原以为是个装神弄鬼的村医，原来是个大神啊，这要是把他弄回所里去，摇钱树啊。

过于灼热的视线终于吸引了双头圣医的注意，右边的头比较靠近南弘，他被南弘两只满是铜钱的有神眼睛吓得眉头一跳，“你，你是？”他几乎快维持不住惯常的笑容了，头顶微微发凉，深深体?会到了一股“是不是有人想害朕”的感觉。

“圣医，他们是这两天刚到的新村民。”负责带着南弘他们参观的小瓷人上?前一步解释说，“事发突然，不小心让他们闯进来了。”

“哼，怎么做事的。”左侧的头大叫。

“这有什么。”右边的头微笑着说，“新人嘛，多看看多跑跑才好呢。”

不知道为什么，南弘总觉得他看自己和北野先生?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见圣医没有追究，小瓷人们终于放了心，目送圣医进屋后，他们和收拾完毕的其他几个瓷人一起向城墙走去。

奇怪的是，小瓷人并没有对南弘的擅自行动做什么批评，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依旧领着他向下一个参观地点——后方村落区域走去。

刚生?下的小孩子被包裹在白色的软布里，虽然内里年龄很大，但外在只有成人膝盖高的小瓷人抱着他还颇有些吃力。

小孩的妈妈补过了头，顾不上?自己的孩子就跑去激情干活了，南弘本以为他们会把小孩送去女人家，可没想到他们就这样抱着他一起穿过一道厚重的木门，来到了后方的村落区域内。

“不把他送回家吗？”南弘奇怪地问。

“家？”为首的小瓷人对南弘的问题很不解。

“就是送回小安身边。”南弘说。

“为什么送回她身边？村子里出生的孩子都要送去育儿堂。”小瓷人说，不光这个孩子，生?下他的小安从小也在育儿堂长大，而就是小瓷人自己作?为人类的时候也是如此成长的，这是他们九圣村延续了几百年上?千年的传统。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栋面积不小的泥土房子前，同样建在村落最里层，靠近环形城墙。

南弘目送小瓷人们抱着孩子进入大门，在大门开启又关闭的空隙，他能瞥见里面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孩子在跑闹嬉戏，怪不得之前没在村子里看到小孩，原来都集中养在育儿堂里吗？

不过南弘更糊涂了，小瓷人们对产妇的关心不假，对孩子的喜爱也是真的，可是村民们为什么不自己教养孩子，为什么要把父母和孩子隔离。

而且他已经了解到，九圣村落被城墙分割成四块，这四个区域虽有木门连接，但除了化雏们外，其他村民是不能随意出入的，也就是说，一旦选定了一块居住区域，终其一生?都要在那里生?活，从出生到死亡，所以这些被抱到另一个区域的小孩可以说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父母了，即便要统一教养也没必要隔绝得如此彻底吧。

南弘看了看头顶如玉的天空和身边高大的城墙，群山和森林将这个村子与外界割裂开来，而村子本身的时间与空间同样也被割裂成了几小块，背后推手?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时间不早了。”小瓷人的声音打断了南弘的思考，他说，“每块村落区域都建得差不多，所以现在直接带你们去圣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