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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买了碘伏、绷带和创口贴回来,他看着许淮南手背的伤口,迟疑了一下,开口建议道:“许总,您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许淮南:“不必。”
他熟练地涂了药,随意地用绷带缠绕了下伤口,冷声道:“让严平明天一早来君恒见我。”
“是。”
晏苏回包厢之前,在破掉的嘴角肌肤上多扑了几层粉底。
她合上粉底盖子,将盒子丢进包里,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伤口仍旧很明显。
晏苏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
结果不出她所料,她刚回去,众人的目光便落到了她的唇上,而后,飞快地移开。
她刚坐下来,严平就凑过来,低声问:“你的嘴怎么了?”
晏苏淡声回:“刚刚遇到了个醉鬼,对我见色起意,没什么大事。”
严平点了点头。
他六年前刚认识晏苏的时候,小姑娘就报了各种武术班,她每天不是在片场拍戏就是在武馆练习。
所以后来,她出演的武侠类作品打戏基本都是她自己拍的,除了特别高难度的动作,才会用专业替身。
严平刚要松一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后知后觉地嘟哝道:“那怎么破……”
下一秒,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您好,我是君恒总助办周安,请您明天早上七点之前来一趟君恒总裁办。】
严平:“……”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问晏苏:“如果许总不愿意让你复出拍戏怎么办?”
晏苏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蹙了蹙眉,终于想起来刚刚许淮南好像说她背着他试镜、签合同了。
她什么时候背着他了。
她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不是迟早都会有人向他一一汇报吗?
“他不会。”
严平叹气:“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他不会?”
他觉得自己可能比谁都清楚许淮南对晏苏的占有欲到底有多强。
当初他给晏苏挑的每一个剧本都是事先经过他同意才与对方签的合同。
甚至许淮南还给他定下了给晏苏接戏的准则。
不能有吻戏,更不能有床戏,最好连亲亲抱抱的戏份也不要有。
导演和编剧敢怒不敢言,连夜改剧本,第二天让许淮南过目,直到他满意了,才敢让晏苏进组开始拍摄。
好在当初不怎么知情的小姑娘对演戏有自己的见解,她把自己真正地代入进了每一个角色。
她认为感情这种东西根本没办法控制,水到渠成的时候不可能没有亲热戏份,因此会自然而然地加一些戏进来。
而男主角在她的调动和带领下,同样表演的很出色。
除了两人之间吻戏是借位,床戏也是点到即止,扯开个衣服就差不多了,其他时候,她在荧幕上的呈现总是无限接近真实。
晏苏忽地弯唇笑了下:“那就离婚。”
她不想再因为他放弃她热爱的事业了,也不想再沉浸在她那些有的没的情绪里了。
周安跟着许淮南上了楼,进了其中一个VIP包厢,里面开着窗,仍然灯光暗淡,烟雾缭绕。
见他来了,等着的一群人纷纷站起来。
其中一个人模狗样、年纪看起来比许淮南小一点的男人笑着走过来,他将手上的烟盒递到许淮南眼前,“南哥,你再不来,我都以为你已经回家陪嫂子、沉浸在温柔乡里面了呢。”
许淮南唇线微抿,他从淡金色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微偏脑袋。
程放忙不迭地掏出打火机,给许淮南将烟点上。
他和许淮南小时候住在一个大院,不过那时他没和许淮南说过话,当然小时候也没人敢上去和许淮南搭话。
那无异于上赶着去送死。
小时候的许淮南那可彻彻底底是个疯子和变态,无论看谁表情都阴沉可怕,跟谁欠了他千八百万似的。
一天到晚,不知道又跟哪边的流氓或混混打架了,总是弄得自己一身青青紫紫的伤,就连白净的脸也未幸免于难。
程放还听说,他因为自己的猫跑出去两天没回来,就亲手掐死了那只他养了好几年的布偶。
而程放他自己,在程家排行老大,只是因为他妈妈是普通家庭出身,导致他在家里不太受宠,再加上他从小纨绔成性,老爷子看他不顺眼。
高中一上完,他就被程老爷子下放到了军营。
他也是那个时候才和许淮南有了交集。
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高腿长,模样英俊,却仍然阴郁可怕,不小心碰他一下,他就跟被人拔了胡须的狮子一样,暴怒发狂,二话不说就抬起拳头朝人砸下来。
但军营生活,几个住在一块的大小伙子之间,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呢。
不知道是不是有洁癖的许淮南永远跟疯了一样,往死里锤他,也往死里锤其他人,堪称一个逮谁锤谁的无情机器。
军医给他打过好几次镇静剂,他才能慢慢平息下来。
事后他都会被教官狠狠地罚,下次却依然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