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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 8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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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筝当初全凭着李馥庇佑,不?然还不?知道要被送到多少人的手上去呢。

李馥是因李蓉才被送到辽国和亲,若李蓉真敢来南海郡,拓跋筝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只是俩人却是想太多了,且不?说那李蓉从来都是个贪图享乐之人,当初不?愿意去那辽国,除了是要远离亲人之外,最不?能叫她接受的便是从此后要和?这京城纸醉金迷的富贵日子挥手告别了。

那辽国的上京城听说极寒,便是仲夏夜,都要披上皮袄子,这种地方,能好到哪里去?

而这南海郡在她的眼里,亦是如此。

所以今日进宫见了她与二皇子李兆的亲生母妃令妃娘娘后,才晓得自己的驸马谢淳风要去那南海郡任职,当时就气恼了一回,在令妃娘娘面前埋怨不已:“他莫不是傻了,单是做好他的驸马不?好么?偏要去那种贫苦之地?”

从前穷得连税赋都凑不?齐,还时常要闹海贼,现在虽是没了海贼,可当初河州涠洲遭遇洪灾的时候,还逃了不?少难民过去。

他们本地人只怕自己的吃不?饱,如?今又添了这些人,还不?晓得多穷呢。

而且听说又十?分?炎热,男人们就光着膀子,女人们也是如此,如?此民风野蛮之地,她当然不愿意去。

令妃娘娘到底是吃的盐都比她吃的米要多,眼界也宽一些,而且心里到底是要多为儿子着想一些,便劝着她:“你懂得什么?那里虽是贫苦,却也有说不尽的好处,你要晓得但凡你弟弟得了一样,将来他成了那人上人的机率就高了多少,你这一母同胞的长姐,便是长公主了,有的是数不尽的好处。”

一面说着,朝她有些肥胖的小腹看了过去,“你也少吃一些,那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孕了呢。”

说起这有孕一事,李蓉就烦忧,“若有了才好呢。”偏成亲这么几年了,也不?得半点音讯,也好在她是皇帝的女儿,那谢家不敢说什么,谢淳风那窝囊废更不敢提半分?。

令妃叹了口气,很是纳闷,“你与驸马身子都是好好的,怎就不?见好消息呢?便是谢家那边没说,可到底还是要有自己的孩子才是。”于是便建议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谢家就这么个儿子,总不能因你是皇帝的女儿,就叫他家断子绝孙了,不?如?还是再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事,要有问题也是他的缘故。”李蓉也不?知道如?何?说那房事,那谢淳风看着英俊挺拔的身形,可偏在床上就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分?明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可这驸马是自己当初千辛万苦算计到手里的,她那时候也爱极了他,哪里晓得他是这样一个没用的窝囊废,还是个练武之人呢。

所以这事儿自己不?但不?能说,还要给他瞒着,这才是叫李蓉最气愤的地方。

大齐的公主们并没有起居郎记载她们的日常,所以房事如?何??除了贴身的嬷嬷,自然是没得人知道。

而这李蓉又要颜面,勒令着嬷嬷不?让说出去,哪个会晓得?

但令妃娘娘眼里,那谢驸马是个不?错的,如?今又误打误撞得了这样一个好差事,往后就儿子的左膀右臂了,怎么能准许李蓉这样诋毁他?少不?得还将李蓉说了两句。

李蓉闷闷不乐从宫里出来,回府正好看到收拾行李的谢淳风,一把将他收起来的那些书本都推到地上,洒了一地,“本公主当初真真是瞎了眼,才会点了你做驸马!”

谢淳风并未气恼,明明是个武将出身,但却像是读书人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人是觉得舒服的温文尔雅,面对这李蓉的无理取闹,也不?生气,只蹲下身来将书本都捡起来。“臣愿公主早日治好眼疾。”

“你……”李蓉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气急败坏地又将他另外一个书箱推砸到地上,然后一副耀武扬威的表情。

可那谢淳风就是不会同她大吵大闹,她扔多少他便捡多少,最后只弄得这李蓉撕声揭底,暴躁而去。

他们虽是住在公主府里,可是这里也有不?少谢家那边打发过来的下人,只每日看到自家公子被公主这样折磨欺辱,大气不?敢出一口,心疼无比,对这李蓉就越发厌恶,少不?得去谢家那边说道。

所以谢家父母,自然也不?喜这位皇家儿媳。

谢淳风将东西收拾好,打发人去请李蓉,“后日便要启程去南海郡,今日回谢家一起吃顿晚饭,还请你们公主移驾。”

而李蓉得了这话,却是冷笑一声,“他来求本公主啊!他若来求本公主,本公主若是高兴,兴许就与他去了。”

但是,谢淳风怎么可能来求他?他叫人打发来请李蓉后,自己就往谢家去了,显然早就料到了李蓉不?可能去,所以等都不等。

去转给谢淳风转达李蓉这话的下人也不?敢去回公主,说驸马已经走了的事情,只拖了一阵子,才去回李蓉,战战兢兢地说道:“奴婢将公主原话转达给了驸马,驸马生气了,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李蓉闻言冷哼一声,“谁稀奇去吃他谢家的饭,本公主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而谢家这头,晓得儿子在公主府受了气,谢夫人最是心疼,见着李蓉没来,心里也高兴,只不停地往儿子碗里夹菜,一面又怨恨是谢伯爷没出息,“当初你但凡胆子大一些,这桩婚事若不成,咱们淳风哪里会受这等窝囊气?”

又因这里没得个旁人,将李蓉骂了一回,嫁过来也几年了,肚子却不见动静,白白耽误了她的宝贝儿子。

谢伯爷有些妻管严,夫人说什么他也不?敢插嘴,免得就是自己遭殃,只怕夫人要将所有的过错都砸到自己的头上来。

于是沉默是金,明哲保身。

待吃完了饭,才将儿子喊道书房说话,问着:“公主要与你一起去?”

“应该不会。”李淳风觉得李蓉不?可能跟自己去,他也不?会给李蓉机会跟着自己去。

谢伯爷听了,点了点头了,“如?此也好,二殿下虽是没插手什么朝务,可如今在朝堂上风头却盛得很,你误打误撞得了这桩差事,底下少不?得有人盯着你,她若不去才好呢!”

又叮嘱了儿子些许到那边的话,万事小心,反正不求功名,谢家的爵位虽只是个伯爵,但也还能世袭几代人,便是他一辈子没半分?功勋也不?要紧,往后还能做个伯爷呢!

李蓉这头,被谢淳风丢在府里,一个人吃饭始终是无滋无味了些,只想起前几日府里才进来的小琴师,想着他那双眼睛,心就不由得有些悸动起来,正好无聊着,便喊来给自己弹琴助兴。

这小琴师生得好看,长着一双丹凤眼,好似能勾魂一般,言语口气又十?分?温柔,与他纤纤长指下抚弄出来的琴音一般,最是会勾人。

李蓉也是个深闺妇人,夫君在房中又不?得力?,等于那守活寡一般,今儿看着小琴师,不?知怎的,看着看着竟然迷迷糊糊地招手示意他过来,将他那一双同样长得勾人的手拉住。

小琴师有些被吓着,眉眼间全都是惊恐,一边挣扎着,一边口里低低喊着,“公主,万万不?可……”

可这声音入了李蓉的耳朵里,却是别样的滋味了,使得她不单是想握着这手不?放,更想搂着这人了。

脑子也想着,谢淳风但凡回了谢家那边,一般晚上是不会回来了,自然是不会发现什么的。

何?况发现又如?何??他自己不?行,难道要自己一直给他守活寡么?

最怕这样的逻辑,但凡生出来了,就很容易将自己说服,做起错事来,也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

房间里的丫鬟们早就已经有眼力劲地退了下去。

小琴师一边挣扎,一边轻声呼救,似乎也害怕叫人听着,发现了难堪,所以声音很小。

然后便在这样的半推半就里,成了鸳鸯好事。

李蓉好不心满意足,头一次晓得原来是这番好滋味,也难怪那些个男人们对女人爱不释手了。

她如今却是理解了,这小琴师,真真如?宝贝一般。

靠在对方的怀里,“我重新给你找一处院子吧。”总在府里到底不?方便,谢淳风虽要去南海郡了,可是谢家那帮狗东西眼睛总往自己这边瞟,若是叫他们发现了,到底不?好圆。

小琴师却是拒绝了,“奴才有罪,该千刀万剐,今日后公主还是莫要再?与我见面了。”他说得可怜,好似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一般。

口气听着是心惊胆颤的,但那李蓉看不?见的表情上,丹凤眼里却满是厌恶。心里忍不?住想,难怪那谢淳风宁愿要被李蓉骂不?举,也不?愿意睡了她。

这腰,得自己的两倍粗吧?他拿手偷偷测了一下。

而谢家这边,谢淳风还未睡下,坐在窗台前看书,暗中不知怎就走出来一个黑影,“阿亓进去后,没出来,怕是成了。”主要是他还给李蓉的茶水里偷偷添了些东西,不?然只怕不?会这样顺利的。

谢淳风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委屈他了。”

“他以后只怕不?好脱身。”窗外的黑影却是有些担心。

谢淳风想都没想,就道:“那女人贪心得很,又是个喜新厌旧的,叫他再?委屈几日,你去楚馆里找几个好看的郎君,慢慢引她去,不?过几日少不?得便将阿亓抛到脑后,你再?叫阿亓随我的后到南海郡。”

黑影嘿嘿笑了两声,应了。

翌日,谢淳风回到府里,已经是午时了,是否专门给了李蓉些空余时间,好叫她收拾残局一般。

李蓉被他请来的时候,眉眼里全都是一派春风得意,情意绵绵的,只不过却不是对谢淳风。

再?看朝谢淳风的时候,已是满眼的厌恶,只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儿,看着也是个极其正常的,哪个晓得却是如此不中用,白白耽搁了自己这几年的好光阴。

“公主的行李可收拾好了?”谢淳风丝毫不在意她的眼神。

李蓉眉头顿时皱在一处,“本公主何?时说过要与你一起去那穷乡僻廊?”开什么玩笑,那种地方又穷又偏僻罢了,听说当初为了挖石头县的铁矿,还将山上那些野人迁移下来,她可不去遭那等罪。

一时又想起小琴师昨晚的温存,这会儿只巴不?得他谢淳风赶紧走,别耽误自己。

“如?此说来,公主是不愿意去?”谢淳风朝她求证。

“废话,本公主在京里好好地待着不?好,非得要与你去受那等罪,你当自己是谁?”

“那还要麻烦公主亲自去跟娘娘和?陛下说一声,免得叫他们误会了。”谢淳风心里正好巴不得她不要跟着去碍事,何?况再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人,留在京城才好呢。

“本公主自然会去给父皇母后说,用不着你操心。”她这会儿是多看谢淳风一眼都不愿意,希望他赶紧走了才好。

原本还想和离,可提了一回,母妃不?愿意,还将她责斥了一回。可现在她忽然觉得,这谢淳风也有好处的,他不?能人道,做个挂名的驸马,那自己私底下养一两个男·宠,他也不?能说什么吧?

只怨他自己不?行。

而谢淳风启程前,二皇子这个做皇兄的,还亲自来送来一回,言语里少不?得是暗透些自己的意思。

可那谢淳风就像是傻的一般,完全没有将他的意思明白,将李兆气得不?轻,回来于暗室里同那穆大人骂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本殿下给他的颜面,他是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穆大人连忙劝着,“殿下冷静些,想来他本就是个习武之人,多半是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您说的那些话,他不?懂也实属正常。何?况话说回来,若他不?是这个样子,陛下怎么能将这重任交托到他身上呢?”

李兆听得这话,稍微冷静了些许,一面想起皇妹李蓉从前最是喜欢这谢淳风的,反而在成婚后厌恶起他来,莫不是也是因为他这性子木讷的缘故。

这时又听穆大人说:“殿下其实大可不必为此气恼,连殿下与他这种关系,他都如此对待,就更不要说旁人了,所以殿下您即便是在他这里暂时得不?到什么好处,别人就更不要妄想了。”

李兆连连点头赞同,“这倒也是。”于是又暗地想,不?管如何?,自己到底与谢淳风多了一层别人没有的关系,到时候只拿软刀子慢慢地磨,不?怕撬不动他。

但很快,等着谢淳风离开京城去南海郡赴任后,他进宫去给令妃娘娘请安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李蓉,顿时大吃一惊,“皇妹怎再此?”

“皇兄这是什么话,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李蓉不?解。

李兆要问的,却是她怎么没跟着谢淳风去?

倒是令妃知子莫若母,一下看出李兆的心思,只替女儿解释着:“那种贫瘠之地,我哪里舍得你妹妹去受苦?别的不?说,便是那些山上下来的野人,听说饮毛茹血,谁晓得饿极了会不?会吃人呢。”

李兆听到,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母妃你们这是哪里听来的?如?今那南海郡富饶不已,今年的粮食收成,只怕甚至能将南州等地超越,而且听说那里养出了什么杂交稻,产量翻倍,禹州遭了天灾,那边的海鲜更是供不?应求。”

他越说越想到那南海郡的诸多好处,有些激动,而这越激动就越是生气自己这个妹妹糊涂,竟然没有跟着谢淳风去,自己还指望她这把软刀子能将谢淳风那木讷的性子磨开窍些,能真正地为自己所用呢。

可如今看来……

如?此他怎能不气?又怨恨这母女俩是那头发长见识短的,自己在说她们也不?懂,气恼得直接甩袖离去。

不?过形象是要维持的,出了殿门,立即换上那张平易近人的好颜面。

而殿里的李蓉和?令妃,显然没有将他的恼怒放在心上,继续说着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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