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他心里念着那个方才将他从痛苦中拉出来的声音,心道:“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可人若有恩于我,我可要好好还清这份人情。”
池婉婉却明白方才真正出力的不是自己,立刻解释道:“其实你应该谢他。”
朱二少爷再拜道:“敢问这位仙人,是从何处找到我兄嫂的?”
韩晔侧身:“不敢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朱二少爷,我有一言忠告,若要佑你兄嫂安全,等此事过后还是尽早搬离这个院落,这里藏着一些不好的东西。”
不消他说,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朱二少爷也不敢再让兄嫂住在这里,他早打定主意,这次便将二人直接接到京城去住。
寒暄的功夫,忽然听得一声断喝:“受死!”
几人循声去望,原来严鸣谷在方才黑色纹路即将缠绕到自己身上时,就已经高高跃起,大喝道:“你还敢戕害同门,罪不可恕!”说着就挥着仙剑往齐鸣容身上劈去。齐鸣容又哪里会坐以待毙,立即举剑反击,二人叮叮咣咣地打将在了一处。
放在平日,自然是严鸣谷的修为更高,剑法中自带一股浑厚醇熟之气。但先前他被拉入幻境,不知在幻境中遇见了谁,虽侥幸得以逃出,却受了重伤,而他此时又要维护防御罩阻挡残尸,功力大减,眼见就要不敌。
他也发了狠,手背青筋暴起,嫉恶如仇道:“我今日便是拼了命也要将你拿下!”
对面齐鸣容身上的纹路黑得发亮,一副要和严鸣谷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就在他要出手的一瞬间,耳旁忽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方鸣泉,你躲在你师弟的身体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属乌龟的吗?”
他心神一动,叫严鸣谷瞧到破绽,一剑刺到他大腿上,叫他踉跄着退后了几步。严鸣谷借机问道:“小师妹,你说什么?他是方、方师弟?”他简直懵了,一会儿齐鸣容,一会儿方鸣泉,到底谁是谁?能不能不要再碾压他的智商了?
这时赵鸣犀也已经从地上坐起,他接过池婉婉的话,声音沙哑道:“两年,咳咳......两件案件其中相隔两年,时间对不上,咳咳咳......”
“我当时在方师兄的尸体上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包,所以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当年是凶手给了谁香包,谁就会出事。但如果将这件事反过来想,方师兄手中的香包不是别人给他的,而是他准备送给别人的呢?”
“他......他当时准备把香包给齐师弟?”
池婉婉捂脸:“......我觉得不是,听我说,先不管他要将香包给谁,最后的结果是他并没有送出去,反而惨遭杀害。他遇害后尸体留在了后山,魂魄却被人带走,经历了两年的炼化,终于可以为害他之人所用,于是旧香包变成了血香包,幕后凶手也得以利用他在整个凤凰镇行凶作案。”
“凤凰镇出了这样的事,凤凰山自然要派人去查看,非常之巧,派去的人就是方鸣泉的同门师弟齐鸣容。我想,恐怕在齐师兄出事之时,方鸣泉的魂魄就已经附在了他身上,只不过他藏得很深,咱们当时都没有发现。而后引着咱们去凤凰镇,将血香包藏在城南城北两个朱家,迷惑大师兄,放出假信号,再杀害朱家仆从,趁机嫁祸凤凰山,挑起朱二少爷和凤凰山的矛盾,都是方鸣泉借着齐鸣容之身来操作的。”
“那么,咳咳咳......杀人炼魂的又是谁?这可不像是咱们名门正派做的事,邪魔外道还差不多。”赵鸣犀说着,将目光落在了韩晔身上。
池婉婉一个箭步挡在韩晔身前:“看他干嘛?不是他做的!”
这两年内,韩晔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池婉婉形影不离,纵然他从前的门派对魂术一道修行高超,但他如今也没有炼魂的时间。
“也就是说,行凶之人既不是齐师弟也不是方师弟?他们两人实际上都是受害者?那杀害方师弟的人又是谁?”严鸣谷好容易理清一点头绪,又陷入了深深的疑问中。
按照原著人物手段,池婉婉已经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但是我现在没有证据,加上这人心机暗沉,平时又太会伪装,万一我指认不成,却被反咬一口,那可不愉快。”她心里想着,便道:“这个,其实高师叔知道一些,只要大师兄将齐师兄先控制住,带回鸣弦峰,便能查出真正的凶手。”
就在她说出“控制住”三个字时,齐鸣容忽然再次暴起,但不知为何忽然绊了一下,趁这个机会,严鸣谷又刺入他另一条大腿。双腿受伤,齐鸣容终于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与此同时,他面容狠地一抽,一缕黑气从他头顶升起。
严鸣谷立刻出手,但那黑气转瞬便消散开来。齐鸣容已经昏迷不醒,严鸣谷四下找不到黑气踪迹,兀自无奈,这时韩晔走到齐鸣容身边,只探查了一瞬,便对严鸣谷摇头:“方师兄的魂魄已经消散了。”
摆明了是炼魂的凶手发现身份暴露,立刻弃卒保帅般逃走了。
而此时,几人所处的空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周围的残尸纷纷倒落,头顶不断有土石砸下。
赵鸣犀挣扎着起身,沙哑地嘶吼道:“这里恐怕要倒塌了,咱们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