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鸡爪吃没了（2 / 2）

高高兴兴去（伏黑惠的）姐姐家做客的虎杖悠仁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据说当时伏黑津美纪并不是很同意伏黑惠去这么危险的咒术高专就读，但是一个人的天赋是不可控的，比起被禅院家带走来说，她觉得跟在五条悟旁边也很好。

跟一年级认识也是出于偶然，是他们聚餐的时候接到了津美纪的电话，说是回家路上被小混混骚扰了。

刚好三人就在附近，立马杀了过去给津美纪姐姐揍俩混混助助兴。

当时伏黑津美纪的表情很复杂，主要是对伏黑惠的，她最后还是说道：“……谢谢大家，不过有些太冲动啦。惠也是，我还以为你已经不——”

已经不随便揍人了。

后半句话被伏黑惠震天响般咳嗽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

总之这段时间除了那若有若无的视线，生活还算平静。

当虎杖悠仁以为就是这么循序渐进、渐入佳境的时候，总是有特别的状况发生。

“咒术师不存在毫无悔意的死亡”……吗？

我不可以选择我自己正确的死亡吗？

虎杖悠仁低头看自己的两只手——一只手的手指只剩下一半，一只手只剩下手腕。

他几乎是下狠劲咬着下嘴唇，思绪里反反复复回荡着吃下宿傩手指之后的日子，有一幕闪过了神山树里的脸。

“我以为我很强的……因为之前还救了人不是吗？”

“但是——”

“那我也要——”

握紧只剩下一节关节的拳头，虎杖悠仁无视那种痛意，倒不如说是心中想要汇集一击的执念盖过了此时全身所有的不适。

就算是死也好，那我也要把我的后悔、恐惧、愤怒——

“全部轰出来啊啊啊啊啊！！！！”

……

滴答，滴答。

是……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虎杖悠仁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才会来到这么极静的空间里，直到楼外响起一声狼嚎。

那是伏黑！他们已经逃出去了？

那我现在是在哪里？

视线终于清晰，虎杖悠仁抬头，发现自己的拳头还留在这被称呼为“戴天”的特级咒胎身体里，正对胸口的位置，对方好像也没什么动作。

脸上蓦地出现了一张嘴和一只眼，是两面宿傩：“小鬼，把旁边的手指拿给我！”

“手指？你说什么——”虎杖悠仁试着移动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连带着，戴天的眼瞳跟着动了动。

“！”

这玩意儿还活着。

虎杖悠仁还带着一点恍惚，他胡思乱想着，伏黑和钉崎已经安全了，那么正好是按着原来的想法把宿傩放出来对付戴天，还是——还能怎么样，他自己也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现在戴天的状态很诡异，明明应该说对自己进行下一步疯狂进攻，现在却动也不动。

像是察觉到了虎杖悠仁的想法，宿傩破天荒地拒绝了：“有大麻烦了，我是不会帮你的……啧，跟这个东西打的话一定会很过瘾——”

麻烦？连两面宿傩都会觉得麻烦的东西？

罡气旋来，虎杖悠仁被推翻过去，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

他撑住自己趴在地上抬起头。

看到了——

戴天周身所环绕炸裂的雷光电闪。

比手榴弹还要强劲的数道爆破声直面他袭来，视觉内则是忽然变成了一面纯白的光墙。

太亮了！

那是无数个雷团共同爆炸的所集结的光晕！

一瞬间，虎杖悠仁好像连呼吸也忘记了，眼前是因为强光而出现的晃眼光晕，两道泪水划过脸庞，但他并没有做出任何防护的举动。

想要将眼前的东西一分一秒地刻在脑子里。

那是一个很明显的女人的躯体——但是他看不清她是否有有五官，只能看见她凝结起来的深蓝色咒力，她的三双手像是天使的羽翼一样在背脊骨展开、狰狞。

除去符合人体构造的那一双，剩下的每只手上都那种不同的武器。

钉子、斧头、锤子……

“女人”没有下半身，只能看见咒力紧紧缠绕住了戴天，那一阵阵炸雷明显也是拜她所赐。

“这是……”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至少他能看出来这个“女人”正狠狠地索要戴天的性命，他才得以喘息。而且这神、人、鬼共生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女人”的头探向他。

他的脑内忽然响起宛如降雷一般似男似女、像老人又像小孩一样混响的声音。

【术式——】

【雷·鸣·八·尊！】